父亲的果园

摘完果子的果园仍叫果园

寒风吹来，树枝晃动

站在枝杈上的老父亲，也随着摇晃

栽这些苹果树的时候

它们还是瘦小的树苗

现在它们粗壮高大，枝繁叶茂

那时候父亲还年轻，一顿可以吃下三碗干饭

那时候，父亲一心想给自己的孩子

栽下更多的果树

让孩子不再馋别人家的水果

现在，他的孩子已经在远方成了家

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老父亲仍在自己的果园忙碌

春天，他佝偻这腰身，给果树输肥

给果树掐花，让花朵稠密有致

保证每年秋天都能收获到好的果子

冬天，他给果树修剪掉多余的枝条

过去，他会蹭蹭蹭地爬到树上

现在他老了，需要借助梯子

母亲发来视频

看见鬓发斑白的父亲，在树杈上

像是在修剪树枝，又像是在瞭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