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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存谢】发《散文诗》头条“特别推荐”栏目的14章散文诗

(2016-04-28 21: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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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转载的诗歌

 

心尖上的春天(组章)

 

 

向大地上那些卑微的植物致敬

 

它们不敢指望谁。一出娘胎,它们就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它们命生得不好。一生只能死守在一个地方。它们甚至没有外出打工,或逃荒的机会。彩云之南的雨水越来越少

它们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比如在这又一个干燥的春天,它们一刻也不能偷懒,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它们必须不舍昼夜,往土层深处拼命扎根,捕捉活命的水分子。

 

放眼四望,田野里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全都身体枯干,奄奄一息。但它们仍然倔强地绿着,竭尽全力绽放出或鲜艳,或暗淡的花朵,献给这个无情的春天。

 

 

心尖上的春天

站在高处,故乡无遮无拦。荒芜,以一望无际的辽阔,颠覆我的双眼。
往年此时,早已春深似海,淋漓的雨水让万物思春

让种子想发芽,就发芽;花儿想开就开;小蜜蜂的辛劳,也有甜蜜的回报。
现在,狂躁的春风,它只能迷乱我的眼,搜刮走乡亲们内心,仅有的一丝水分。
远离土地的我,面对乡亲的苦难,却无能为力。

只能任由烈日,将我的心烤焦,任由心尖上的春天,提前凋谢。

 

猴子草

 

据说,沾惹了她,手上就会长满瘊子,痛苦不堪。从小到大,我始终牢记这句古训,对猴子草敬而远之,就像敬畏一个身怀暗器的夜行人。

 

那天,在浑浊的昭鲁河堤上,我与猴子草猝然遭遇。那时心怀叵测的阳光,像要将人灵魂深处最后的水分,逼将出来;那时狂躁的春风,正猛烈搜刮着病入膏肓的大地。风中的猴子草,就像一个受虐的弱女子,死死抓住脚下的干土,不肯松手。

 

她瘦弱的肢体上,坠满黄澄澄的花,她因此显得头重脚轻,她的命显得比脚下的泥土还要瘠薄。也许她意识到大限将至,她试图竭尽最后的力气,将最后的种子,留给下一个春天。

 

 

土豆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暴风雨

 

一个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暴风雨,谁也说不清。

一颗土豆,要经历多少次暴风雨,它更无法说清。它只知道乌云从大地上站立起来的时候,大风裹挟着枯枝败叶和滚滚尘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时候,我们几兄弟正和父母在玉米林里,挖土豆。

土豆被生生从安身立命的泥土里挖出来像待宰的羔羊,白花花地躺泥土上,

在土豆在高高的山上。需要乘坐牛车才能下到山脚,寻找新的归宿。但现在暴风雨正在路上,鬼子一般步步逼近。

我不知道土豆的内心,是否充满恐惧但我能够体会到,惊慌失措的玉米林,就是我那时的心里写照。

我知道土豆的一生,与农民有着惊人的相似,低眉顺眼的土豆,委身于泥土,风调雨顺的机会,不多。

顺风顺水度过一生,纯属奢望。

就像眼下,就要背井离乡了,还得经受一场,暴风雨的考验

 

 

到收割后的土地上走走

 

心里烦闷的时候,我喜欢到收割后的土地上走走。

最多携带上甩不掉的影子,在空荡荡的田野,秋风一样四处游荡。此时的四野,如四大皆空的高僧,端坐禅室打坐入定。夏日浓墨重彩的一页,被岁月轻轻翻过,只留给大地一片土灰和苍黄,与故作高深的天空,唱对台戏。 

土地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之前的喧嚣,是风雨在肆虐,是繁茂的庄稼忍不住内心的躁动。而现在土地再次,交出了所有的果实,变得一无所有,却依旧默然无言。 

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秋风一遍又一遍清洗着大地。也掏空了我内心的烦忧。如一株卸去重负的植物,一身轻松地站立在空荡荡的土地上。

 

 

如果我是一滴水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

但我还是愿意这样假设下去。如果我是一滴水,我不会施舍给这个春天。如此辽阔的干旱,非一滴水所能拯救;也不会给你。

一滴水对于你来说,无法从源头上解除你的饥渴;也不能给大地上奔走的蚂蚁。对于小如尘埃的蚂蚁,一滴水又大了些,一不留神就会将它淹死。当然也不能给濒死的河流,一滴水对于她,无异于一个笑话。那么,这滴水,只能留给我,留给人类。

让它如一滴露,或一滴泪悬在心尖上,让良心望梅止渴。

 

 

两棵桃树

 

在老家的门口。左边一棵水蜜桃,右边一棵,也是一颗水蜜桃。它们随着我的童年一起长大。经历了一样的饥荒,和一样的风雨,一起长大。
 
但它们不像我要吃。要穿。要上学。要淘气。要挨打
要娶妻生子,连累许多人。它们是那么乖巧,不吵不闹,自己把自己养大。

每个暑假,将满枝头粉红硕大甜蜜的果实奉献我的青春期,满足我的食欲。
如果不发生意外,它们会像我一样由青春而壮年,由壮年慢慢变老。

然而世事难料。两棵甜蜜的水蜜桃,因为一条路要硬生生穿越生活,和我青梅竹马的两棵水蜜桃树,倒在了斧凿之下。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我想说的是,春天多么需要阳光。有阳光的春天,就像有爱情的人生,明亮,充满激情和生机;就像夜晚的灯光,驱走内心的黑暗和恐惧。

 

但是这些年的春天,我却对阳光过敏,甚至对阳光产生了恐惧感。比如这个春天的太阳,就像个不怀好意的歹徒,一直尾随在我的身后,尾随在每一株植物的身后,在大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以及源自骨头的焦渴。

 

我开始本能的躲避阳光,躲避这赤裸裸的照射。我在想,病入膏肓的大地,也许正和我一样,期待有一片乌云,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投下一场暴风雨。

 

 

卖野油菜的乡下娃

 

像三只小麻雀,他们的脚上沾着泥土,手上糊满泥巴,裤腿上还留着露水打湿的痕迹。

鼻头上挂着清鼻涕。每有顾客光顾,他们就雀跃起来,手忙脚乱的张罗生意,毫无锈蚀的热情赛过任何春天。我买了一斤野油菜,小男孩却给了我足足有一斤二两。文艺他刚一放手,秤杆就高高翘起,将秤砣甩在了一边。

我说多了,拿掉一些吧。他说没事,从野地里挖来,不要本钱的。

一斤二两野油菜不算重,我提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像提着一片春天的田野。

 

 

按不住的春风
 
二毛挥了挥手,想按住狂躁的春风。

但他失败了。春风如同脱缰的野马,从他的指缝身旁和胯间奔腾而去。
 
二毛不知道,春天还有许多漏洞,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比如现在的春天习惯了不下雨;比如倒春寒每次都像鬼子进村。
 
土地在喊渴,待开的桃花梨花苹果花在喊渴。二毛没有时间忧伤。不像春风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像远离土地的我,只知道隔靴搔痒,说些不咸不淡的废话。
 
沉默一如土地的二毛,叹息一声,在果树下挖好坑,施好肥,然后挑起水桶,向远处的抗旱塘走去。像一棵走向春天的树。

 

 

冬天是个毛脸货

 

阳光炫目。风也藏起了刀子。天天好天气,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早已置身于春天。

产生错觉的不光是我,还有墙角的迎春花,还有街边的梧桐树,樱花树、爬山虎等等。它们先于我动起了心思。一厢情愿将满怀的柔情举上枝头。不少人都以为时令已是春天,脱了棉衣,熄就炉火,穿起了吊带装,或短裤外穿,薄薄的长丝袜将双腿,裸露得赛过任何一个风情万种的春天。

而我依然保持春天的装束。尽管有时热得冒汗,我也不敢轻易脱掉身上累积多年的经验——冬天是个毛脸货,此刻还是阳光和煦,也许下一刻,它就翻脸不认人,怀揣刀子的西北风,会逼迫你交出最后的体温。

 

 

黄昏

 

暮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李大婶独自守着一破屋子的黑暗和饥饿,不知如何排遣。

大儿子家锅碗瓢盆蒋兴强早已演奏完毕,但叫她过去吃饭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二儿子家她断不敢去,前脚还没跨进门,后脚二儿媳就伸手,向她索要就餐费;三儿子家她更是不敢想。每次刚挨近门口,脏水兜头就泼了过来;小儿子更是扶不起的猪大肠,没法指望。

李大婶把头深深埋进黄昏的灰烬里,她的晚年,仿佛一件无法缝补的破衣衫,遮住了这里的伤,又露出那里的痛。

 

 

板栗

 

我问板栗,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板栗不语。

就像有人指责我为什么不近人情,我也只能缄口。

因为我无法给别人一个准确的判断。外强中干的板栗,有它难言的苦衷。

好比一个内心脆弱的人,不得不依仗一些貌似强大的武器以自卫。

但是,板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和变节者,不用威逼利诱,更不用严刑拷打,只消给它几缕秋风,它就忙不迭,把一切都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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