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转载]一整天也见不到那只应该是气宇轩昂的雄鸡（组诗）
(2016-01-31 10: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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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一整天也见不到那只应该是气宇轩昂的雄鸡（组诗）作者：李继宗
道路
结了冰的道路也是道路
它打滑，使坏，暴脾气充斥着整个路面
蓝天白云下，它晃得人睁不开眼
它绊倒你像是用力地拉近了你
它通到山后面去了
又拐了一个弯来到山这边
如果岁末年初所有回家的路都是这种路
如果你真的回来了，你又是如何想的
孩子们堆的雪人
张三对着李四的那张脸已经贴满了干枯的树叶
原来的帽子已经被风吹到了地上
口袋里装着的大手机已经变形
冷空气里，孩子们堆的雪人
尽管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是那样像人
至少像，镇政府门前经常闹疯的那个老太太
天冷得跟啥似的
跟啥似的呢，让我想想，院子里鸦雀无声
积雪脏兮兮地粘在水泥路面上
风只是向西吹，买菜回来
从灰围巾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王大妈
我差一点没认出来
街角的风只是向西吹，咣的一声
一个广告牌倒了，我的寓所
星月怡庭中楼对面的楼顶上有一片阳光
阳光里有一对缩着头的鸽子
跟啥似的，从早上到现在，它们也被冻坏了
后来
一直通到西梁山上白雪覆盖的墓园
墓碑上还在静静燃烧的雪花是我的想象
堆一个雪人作为我的兄弟姐妹
还没有付诸行动，还没有看见成群的麻雀
飞上大柳树，父亲已经安葬
埋着他的山头和对面的山头遥遥相望
雪落在山梨树上面，我的
旧毛衣上面，我的灰外套放哪里了呢，后来
最近
沿着山地飞起，在厚厚积雪上寻找自己的猎物
大半天过去，一无所获的是一只老山鹰
空旷地带，雪下了三场，天阴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日子，在丹麻梁并不少见，但心里
像掉进一块石头一样憋得慌却是过去所没有的
总有人出去然后回来，总有风吹起然后麻雀
集体飞走，干枯的树枝从大柳树上掉下来
能触摸的是手机的屏，能给予人安慰的
是晨时鸡叫，雪又融化了一点点
但一整天也见不到那只应该是气宇轩昂的雄鸡
雪后
关山以东的阳光充足，要是晒太阳
就到朝南的山墙下去晒一会儿
道路仍然打滑，微信里发的照片得信
那连环撞击的车辆，那九死
和一生，开花的血，我就不说了
如果的确要堆一个雪人
就堆出一个父亲和一个母亲
用落在冬青树上和落在外窗台上的雪
堆一个，正在从县城回家的父亲
和一个永远定格在缝纫机前缝衣的母亲
丘山
像座坟墓，远远地望去，白云飘在上面
槐树梨树落着黄的红的叶子
旁边是外省务工人员的窝棚
许多事都不一样了，他们白天出去
晚上回来，有时是晚上出去，白天回来
静其所静，风掠过，风声呼呼的
一座坟墓的高度，只高出那些窝棚一点点
俗世里
河堤被修成了滨河路，滨河路从此美如画
俗世里的一棵树，一座山
现在它们不是原来的一棵树
一座山，俗世里的秋风
冬夜，失眠，甚至想靠在沙发上
多休息一会儿也都是俗世的
俗世里有人骂你脑子里进水了，进水了吗
俗世里的一声吼，沉闷
缥缈，疼痛，挂着俗世的门帘
响着，谁曾经走过空旷街道时空旷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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