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玉上烟?——兼论她的诗歌状态
读诗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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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边缘化不是伪命题。但目前对它的解释却是‘伪解释’。诗歌不是被大众边缘化了,而是被文学边缘化了。
诗歌被冷落也不是伪命题。但目前对它的界定却是‘伪界定’。诗歌没有被诗人群体冷落,而是被知识界冷落了。
当海内外的几位学者读了玉上烟的20首作品后,都要询问一句“谁是玉上烟”?由此看来,现代诗歌需要感染的应该是知识界,这才是诗歌生命状态的重要标志。
那些脍灸人口的古诗词,首要打动的就是当时的知识界,而不是什么劳苦大众。
欧洲高雅的交响乐首要感染的也是知识界和贵族。(贵族并不是指富有和权贵,而是指有担当的社会精英)
诗歌要走大众路线,需要通俗的渠道,譬如可以用快板、顺口溜、口水分行句来解决;音乐走大众化路线到很清晰,通俗音乐和通俗歌曲。
说到底,诗歌是文学的火炬,诗歌是语言艺术化的表现形式,诗歌要体现出的丰盈艺术元素,使其在文学艺术领域光彩夺目。诗歌的基本状态实际上是一种高雅的文化状态。这种状态会蔓延到创作和欣赏二个领域。诗歌绝不是任何人都能染指的、挪揄、娱乐、发泄、标榜的工具;更不是亵渎语言、舞枪弄棒、招摇过市、兜售
名誉的那种义和团模式的杂耍。
谁是玉上烟?其中还有另一种含义。暂把她的诗作看成一种现象,就是这个现象初步引起知识界的注意。旅居大洋彼岸的知名学者给予了赞许,大陆知名学者唐晓渡最近还为她的首本诗集写了序。
玉上烟写诗时间并不长,她没有经历过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朦胧诗写作,也没经历过海子时代以及“第三代诗歌”、“九十年代诗歌”,她切入的是如今“新世纪诗歌”。她的诗歌一出现就置身于诗歌创作的正确位置。目前,我们还无法考量她在文化和体验上的准备和积累情况,但是,通过其作品,还能窥见出她在诗歌边缘化的年代,仍坚持带有文化状态的持续写作,并在深化生活体验中加深了和诗歌精神的联系。显然,估计玉上烟不可能是“流星”,她在创作中的出色的表现,已证实了唐晓渡先生给她诗集作序中的题目“一张白纸的真像”。虽然诗群还对她的诗作有些争议,但玉上烟在创作中依然充满文学状态,其作品有着迷人的艺术之光。玉上烟的诗观和作品迟早会被知识界认可,并进入当代诗歌研究的视野。
当下,诗歌几乎从审美视野中集体逃亡,其原因固然很多。诗歌的视觉美学,于坚称其为是看的美学;诗歌视野美学,李泽厚先生称其为理性美学,统统都被忽视。诗人满足的是个人的感受,更多时候这种感受还相当肤浅,什么神性呀,鬼性呀等都来了。现代诗歌张扬的本质与汉语诗意存在不可避免的断裂。诗歌美的价值在不经意中流失,诗歌作品在不透彻中产出。忽视诗歌的文学属性,忽视诗歌艺术美学视野,必定给诗歌创作和欣赏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们通常看的常态——诗人、诗歌越来越多,相对来看,读诗的人越来越少。乐观地说,诗歌发展的规律总是以潜在的生命力,
去寻找一切复苏和健全自身的机遇。但是,由于多种因素造成我们在诗歌美学艺术上的缺失,使对诗歌的认知和诗歌艺术建设总是处在断档的空间里徘徊。多年来,尽管我们看到了铺天盖地的诗人和诗歌如雨后春笋似的涌现,眼花缭乱的派别、旗帜、刊物、群体虽然也都有利于新诗向现代汉语诗歌方面的艺术转变,但是,我们依然缺乏应该具有的文化艺术底蕴,依然在‘贫血’。这是当下现代诗歌创作和欣赏的真实现状。汉语诗歌作为汉语言文学艺术的一种表现类别,或存在方式。有它独特的艺术魅力,和独特的美学特征。就汉语言文学而言,没有任何一种文学体裁的语言,比诗歌的语言更精练化。艾青说:“每一个诗人都是他的诗神”。也说明了诗无达诂。王朝闻先生说:“艺术欣赏者感受作品的美,不是一种简单的机械的活动,而是有其特殊复杂性的精神的活动”。“欣赏审美活动同时也是一种想象活动。”如果一个读者不了解诗歌的基本构成条件,美学特征,就不具备一定的审美能力。诗歌的审美,王朝闻先生说:“要以审美客体的审美属性和审美主体的审美能力互为条件”。“任何一方都不能缺少对方,缺少对方,就无法进行建立这种互相依赖的关系”
可喜的是,玉上烟在诗歌创作几乎没走什么弯路,作品呈现浓郁的文学状态。重点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体验的深度和精度与诗歌精神之关联。
经历虽然无法兑现她在文学艺术上的积累与准备状况,但从作品对诗歌精神把握上看,或简化了阅历不足造成的缺失,或通过大量阅读,找了准诗歌的位置,或她自身的聪慧和灵感的凸显,大多数作品都透视出她对生命体验的深邃和提炼的精度,这只能归结为诗人有良好的内质。刘再复先生一直强调,诗歌不被知识界看好主要是诗人忽略人们的真实存在,在狭隘的视野里打转转。玉上烟则有着很有见地的诗观。“事实上诗歌就是诗人的生命和情感经验,是存在之思对生命本身的深度探究。”在提炼体验上,力求精准是玉上烟作品的特征。她不放纵情感,而是细心浓缩情感。艾略特对“诗不是放纵情感,而是逃避情感,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在这一点上玉上烟在创作上表现为冷静、客观、心平气和、从内心出发,走向开阔的视野空间。浓缩情感就是精准的提炼过程,艾略特讲的是‘逃避’实际和浓缩是一个意思。精确体验成果是诗歌的写作本质。创作前的主观介入之后、扩张重构诗境之场的秩序,走语言渗透艺术元素的路线,营造了诗境中的含蓄之美,有直觉的美感进入视野的美感,诞生了很朴实的意象艺术,用语言表达体验成果上,玉上烟十分警觉地提出“诗歌表达要力求准确,要有来路和去路。上一句写完了,下一句必须有一句被上一句安排好的诗句。一句诗与另一句诗,内在是有关联的,推敲是符合逻辑的。句子的长短结合,要有节奏。要打乱顺序,但内在统一。要出人意外”。她二次在【人民文学】上发表的作品就略见一斑。
二、语言的温度与营造诗境之场的关联。
海德格尔说“诗乃是存在的词语性创建”。我理解,这种创建依赖于对语言温度之把握。常见那些盲目追求语言的张力,试图扩张语言陌生化的强度,最后导致诗歌语言私化严重的结局,这无异于把艺术元素赶出作品。诗歌语言的张力实际上来自于语言恰到好处的温度。这既是避免从语言陌生化走向私化的拦路虎,也是诗歌
创作的功力和技巧所在。与诗境紧密关联的适当语言温度一般都具有陌生的感觉。玉上烟认为““真正的陌生化是飞跃,是从甲到乙的一段精彩的航行。这要求心量极其阔达,能包容万物,心能转物才是根本。以甲说乙,从甲到乙,其间的惊异,是心灵的交流与融汇,这才是真正的陌生化”。她虽然没有具体谈温度问题,但是她的作品却做了很好的回答。她的作品语言温度与诗歌现场吻合的极佳。如果说玉上烟诗作的现场感通常表现为语言温度恰到好处的话,那么(哑巴之诗),则是她用静态形式讲诉了一个故事现场。在这个故事现场里温度很低,几乎降到了零度。作品表现了生活中很典型的一种痛楚的情感,真切的能使读者就像在故事的现场一样。由此看来,诗歌作品的现场感已不是一种简单诗歌作品的创作理念了,它是诗歌这一文学艺术的载体的重要表达方式。(哑巴之诗)呈现了一个静态的画面。如何通过语言透彻地展现这个静态现场里的故事,还要充斥浓厚的诗意?这无疑是诗人自身的创作能力问题了。显然,玉上烟较好地完成了这个动作。语言淳朴而深沉,结构简练而细腻,诗场气息十分浓厚,诗作展现出舒展的文学状态。
三、诗境之场的搭建与浓厚诗意构成之关联。
诗歌文本所体现出来的场化诗境,是优秀诗歌作品形态演化之前提,它能更新我们对诗歌欣赏的视角以及评审美感觉。我读诗的特点是,侧重于从理论回到文本本身,从文本回到诗人本身。一旦在感觉上身临诗境,似乎无法把诗人的生活的真实存在与诗歌分开。诗句所传达的,仿佛就是诗人现实生活或人生的一部分。甚至
可以说,好诗,特别是被广为赞许的那些诗作,基本上都是诗人在生活现场的深切体验并上升到灵感的层面。创作诗歌就是这样一个营造场化的自然过程。诗歌作品体现出的场化感,实际上就是指诗境的结构合理,玉上烟在【去痛片之诗】所搭建的结构是独特的,所产生的美感是深沉的。可以认定为一种深沉之美,合理的结构组建成诗境之场,广见于玉上烟的诗歌作品中,真实地反映了她在对生命体验过程中的那种冷静和淡定的情绪。诗人能否把体验升华到创作灵感的高度,用灵感搭建一个能把文字语言融入艺术元素的场,这才是作品成败的关键。罗素曾说,“无论何种艺术,一旦能引起共鸣,哪怕是少量带有痛感的共鸣,它就存活了,存活在一个能给人美感的现场中”。诗境场化正是达到创作者和欣赏者情感共鸣的基础,这也是视觉美感和视野美感形成的基础。我感激罗素的提醒,也感激玉上烟诗歌作品让我产生的共鸣与感动。
目前,对玉上烟诗歌的解读还很狭窄,说其狭窄,是指她的作品还没有被知识界深度重了解,认知的渠道还仅限于诗群和喜欢她作品读者之间,寄希望于欣赏领域深度关注她的作品,更希望有更多文学、美学、艺术的眼光来审视,扩大其影响。玉上烟诗歌状态的进一步成熟和被认知,可能需要很漫长的时间,诗歌的生命却不在乎这些。期间,这需要她继续保持低调,继续坚持正确的创作态度,走更长更远的路。
玉上烟:感谢这位素不相识的读者,我相信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读者!一个人能用心读你的诗,那将是你漫长时光里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