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大沽河》2013年第3期“九十年代”栏目作品
(2013-11-05 11: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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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风姿
一下子就钳住了我的目光。
凝视,与之对视出盛年的光芒,那一片红,刺伤了我的视觉。
只会在眼眶内着火的,温柔又凌厉的焰,枫之焰。
黄金的红,超脱的红,浓墨重彩的红。
最美的火焰,最诗意的燃烧,最无畏的灿烂,甚于血,甚于火,甚于所有的红,甚于某些平淡或庸凡的辉煌,超过了我对溢美的限度。
难以想象的,一片叶,竟孕育出如此大气的色彩,惊艳的目光,变成火一样的臣服和激动。
赞叹是不够的,找不出语言来贴切地赞叹。
好似一种成熟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是智慧女人最优雅的气质,这气质,吞咽了所有秋的枯色。
是枫叶燃烧了秋天,还是秋天燃烧了枫叶。
那一团火焰,是秋的热情,是山的红晕,是原野的最磅礴的风姿。
特别喜欢那种香气。
甜甜又瑟瑟的,轻轻又烈烈的,溢满你的胸怀,喜悦又带点忧伤。让人难忘。
沙砾一般大小的花瓣,簇拥在一起,细小的花枝,小个子,在草丛中,广袤的原野上,吃力地探出头来,用力开出娇艳的花。
那么多的花,千千万万,只给了我一场盛大的忧伤,野姜花,你的叶,撕开后,心酸的辣,扑鼻而来。让我的心,五味杂陈,催生出眼泪。
小小的花朵竟有如此磅礴的香气,如一场暮雪自天边袭来。
是香气在哭喊,是花朵呐喊的语言,是生来艰辛的心的表达,甜而酸涩,淡而清冽,柔而有力,迷离却不媚俗张扬,伴着叶的苦辣,一枝小小的花,布满了整个人类生命的滋味。
我坐在河堤上五个小时,下笔的诗行纯白而干净。
这忧伤清澈见底。
芦苇海里,有什么在跳动,有某种生命的迹象和美的风度在生长,阳光下,极不安分。
芦苇海之上,是一片绿的波涛,起风时,缓慢而有韵律地摇荡。
芦苇终于开花了,像小精灵,一个个呀呀地在芦苇地里爬。簇拥在一起,白色的,很轻,经不住风吹的芦苇花,很快就如昙花般,消失了踪影。
嫩的芦苇,童年的“小甘蔗”,苦孩子喜欢吃的糖果。
芦苇海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钻进钻出,蹑手蹑脚,追赶着野鸡和山鸟,看它们拖着长尾巴,落荒而逃;我们笑着,芦苇地上打滚,或者,匍匐着,屏住呼吸,等某种更可爱的小动物出现。
芦苇海,童话的世界,我常常梦见去那片海里,捡拾童年的回忆。
太阳的女儿,您睡得好吗?
每一天都是你最早醒来,迎接太阳——你光明的父亲。
你金黄的色彩,曾灼伤了一个人的命运,给了一个割耳朵的疯子满世界的疯狂,我看见滴血的激情在太阳下发着烫,折射着凡高的忧伤。
向日葵,花朵里最大气的脸庞,高高的个子,傲立群雄,夜里发光,摇曳一个金色的罗盘。
一直灿烂着,金黄的色泽,像海洋一样铺展。
那么久,你以为它应该零落成泥碾作尘了,然而不是,她依然骄傲着,灿烂着,你没有看到,花瓣的包围下,一群美丽的果实正在努力地生长。
向日葵,不是平凡的花儿,不会以凋零结束一场绽放,花还没枯,另一场灿烂就已酝酿开。她的智慧,可想而知。
一盘的葵花子,命运的手掌托着;大地的孩子,向着太阳微笑。
一座花园,如梦,天堂一般,在晨曦的照耀下,像圣女的脸。
所有的花,争芳斗艳又相得益彰,是刚从生命之初的芳苞里钻出来的精灵啊!未沾上一丝尘世的灰土和喧嚣的纷扰。
某些蓓蕾还在风中颤抖,等待着如破晓的黎明绽放明媚的芳姿,让世界为之惊叹。
华彩芳初,一园的鲜花,穿上太阳赐予的金色的圣衣,那一丛的美丽,胜过月的光华。
有些美,美到极致就被赋予神性的光辉,或是丰美的赞词,那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道是何物的催生,从大地的营养里长成如此单纯美丽的花朵,是怎样的幽径,让他们来到人间,用柔弱的枝干擎起娇艳欲滴美得发光的明灯。
一座圣洁花园在大地上醒来,最先迎接太阳的光芒,宇宙对土地的垂青,在一座花园里得到最好的体现。
你该去花园看看,去圣女的目光下注视美。
风
远行的雪,赴一场迟来的约。那夜的雪落,染白了夜,一朵花笑了,笑得忘记了冬天是如何将寒冷打在它的身上。
雪,试图要把自己盛开,开在一朵花上。
那是怎样一场燃烧,于狂烈躁动的呼啸声中燃尽。
深深浅浅的脚印,盈满弯弯的月色。
在遥远的故乡,那个山清水秀的淳朴村庄,一缕炊烟在一片氤氲里升腾。
花溪河畔
面对花溪河,想到一个词:清高。
这条安静流过的河,低吟浅唱,不与周遭的工业文明为伍。
我听得出,它的孤独。
清高的河流,不刻意隐蔽,自己的荒凉。
当它婉转流去的时候,谁年少的目光,安静的凝滞了?
水,是柔软的,却也是野性的。
像这样,她的柔媚,在舞。在舞。
在孤独地舞。
夜色中的花溪河,此岸彼岸的灯火交织,水上水下流光迷离。
如果,河中有行船,船内有歌声,也许,你会不禁想到笙歌曼舞的秦淮河。
花溪河,夜色妩媚的花溪河,是我自个的夜秦淮。
传说:落花成蹊
一个传说,属于我,属于一个人。
岁月久远的年代,你们相遇,爱河之畔,两个影子,花前月下。
你是人人景仰的剑客,她是万人膜拜的公主。
战争,终于还是来了。为了她不被嫁入敌国,你披上战袍,为爱而战,也是为国而战。
而她,留守爱河,等你荣归。一条河,见证了她的等待与守望。
如此千年,思念如水流不断,直至沧海桑田。
一个传说,关于一条河。
直至落花成蹊。
月夜花香
月光匝地,某个寂静的角落,有忧伤的花香。
她们不打招呼,将我包裹。
很小很小的花瓣,很轻很轻的花香。像一层云,像一个轻盈的梦。
寂静的花,冷清的夜,还有一袭,柔软的月光。
我想到,安静寂寞的女子,也像花朵,惟翩然的蝶,随心而行。
与之缠绵的风,终于还是走了。
花依旧。一旁的人,和一地流离的月光,也因安静而沉醉了。
花溪,以及归宿
我在这里。七月的花溪河畔,董家堰山头。
写诗。拍照。办报纸。
经营一场爱情。一个小有历史的学府,一个大有历史的专业。
生活平淡,偶尔逃课。
冗繁的日常被拿出来一一翻拣。打捞与晾晒,都有新的诗意和悲苦。
一条河,在我身边流过,从我的诗里流过。
提起笔抒写的时候,却有很多的况味无法言说。
我知道,我在路上,花溪河只是必经的客驿。
我的路,也将随着花溪河的柔波,荡漾到更远更远的他乡。
雪落北国(外一章)
喜欢雪,喜欢她天籁似的干净。
落雪的时候,感觉世界很安静,人心也很安静。
白色的雪覆盖住了城市的伤口与肮脏,让习惯了喧嚣的眼睛,顿时习惯了诗意的生活。
一个人,一张玻璃,两个世界。
逆时光一如从前般美好。窗外的世界里,雪,落个不停。
暖气的温度不断升高,安适的呼吸,还沉浸在昨晚的游戏里呢!
穿上爸爸的血汗钱买的新衣,穿过雪拥黎明的林阴小道,面前是雪。
等待一场雪落。
确切地说,是迎接一场迟来的雪。
我喜欢雪,尤其喜欢听雪。
雪落的时候,我听见,小时光像流水,心灵上,有玻璃般破碎的声音。
雪落北国,世界是穿透的白,我们都是宛如清澈的少年。
雪就那么下着,一点儿也不任性。
我想起一个人。她和雪一样纯洁。我在小说里经常叫她苏菲。因为在这个季节,我经常梦见她。
远方,有好多人的背影;这里,只有一个人。
雪,还在不停地飘飞着,我等待的人终究没有出现。
雪,轻轻地落在了身后。
一个人,一条路。
一个人,早已习惯沿着清晨来到一个人的世界。
一首歌,听着很怀旧,早已被人们遗忘。
那个人,或许是个女子。没有了白桦林。曾风靡中国校园的民谣,依然能感受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阳光投过枝叶,落到记忆上,白桦树穿上了军装。
在秋天,不经意的时候,伴随着一种情绪飘落下来。很伤感,这么诗意的秋天,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何再也没有人来过。
一个人,一条路。一个人,思考或者回忆。
我决定等待。等待那个未归的人。
拉卜楞的早晨(外二章)
阴性的雪落满高原,把太阳,渗入土壤。
山下,一群群此起彼伏的朝拜者,用身子和信仰,丈量着拉卜楞。
放眼望去,耀眼的金顶把慧光伸向拉卜楞。远方的风赶来,期望皈依。
金殿佛龛前,一位年迈的喇嘛点着一百零八盏许愿灯。摇摇曳曳的酥油灯啊,点亮了拉不楞的早晨。
起起桑烟中,阵阵法号中,声声诵经中,熟睡的人们陆续醒来……
孤独的石头汇成玛尼堆,桑烟亲吻蓝天,收藏白云哭干的眸子。
路,朝圣者的涅槃之路,它从甘南拐向另一个世界。
我拱下身子,接过阿妈手中的佛珠。一百零八颗,我念着咒语,一一数着每一颗镶有甘南的佛珠。
阿妈匍匐在神山下,那挥洒的隆达是她放飞的心事。我绕过神山,继续向前。
一抹绿,那是草原;一簇白,那是羊群;会走的一点红,那是放牧的姑娘。我坐在山坡上歇脚,山风捎来若隐若现的扎年声,扎年琴声里流淌着婉转的甘南。
起身了,我带着八角城的遗憾,拉卜楞的禅声,达宗湖的眼泪还有牛粪燃起的桑科。
甘南,羚羊出没的地方;
甘南,唐卡上的甘南。
我将要从这里走来,把甘南的声音传达给世界。
我不止一次地提到勒阿,不止一次地将这揪心的字眼从笔尖吐出,这是我灵魂的故乡。
湿漉漉的天空,一只孤独的鹰鹫衔着雨水从我头顶飞过。雨水道出一行行诗句,这时候的雨水一点点渗入我空空的体内。天空中,我打捞这些被雨水淋湿的句子。
凸出来的,是山;凹进去的,是谷。连接它们的是一条阴性的小溪。此刻,小溪把羸弱的胳膊伸向勒阿深处。
风托起长着翅膀的炊烟,炊烟苏醒过来,在村庄上空,浮现出浑浊的身子。
太阳并没有升起。烟雨迷蒙。重雾下,我只听到丢了伴的牛哞里找伴的声音。我把这些孤独的声音从山涧取回,保存在心底。
雨还是淋淋沥沥地下着。直到洗净炊烟,直到洗净天空,
诗意的春天
春风,面对每一朵桃花。
但我终于看见,某一天,莫名的春风,吹遍了整个村庄,吹绿了大地。我分明看见,父亲像一朵桃花,在枝头上举起了春天。
那天,是我成家立业的日子!
如果能种下一个自己该多好,那么,以笔为犁或是以笔为梦,让每一滴汗每一个瑰丽的梦,长出成千上万的树、草、河水与鸟。
之后,我把它们送给每一个村庄,每一个人。
一朵桃花被惊醒,村庄又老了一岁。
当春风再次吹过村庄,这一点小小的宁静,是否会被打破?
不是风动,不是云动,是心在动。
站在枝头的那朵桃花,是否会和心一起零落?又是否会在下一个季节,在村庄的眼皮底下,
一曲笛音
父亲,用刮骨的毅力梳理豆苗,他的锄头,自夏天走向中秋。
天地有眼,父亲站在中间,他听到土地对季节说:快要干枯了,只有汗水一滴滴浇灌了秧苗。
一茬一茬的庄稼,迭高了父亲的脚底!
父亲躬着背行走,像镰刀一样。之后,却需要长时间的面对风吹,雨淋和庞大的雪飘!
夜,似一位妙龄少女,对着水井揭开神秘的面纱,羞答答的。今夜的月如柳眉,如此娇羞,撒下一种月色之白。
蟋蟀是钢琴家,蛤蟆与青蛙演奏着二重唱,各种声音汇聚,再合上垂柳的曼舞,小溪的清音。
一副夜景图,万籁俱寂,惟余心事苍茫。
杜康的名字,相融在浓浓的酒香里,流传了几千年。
秦始皇嬴政饮过,西楚霸王项羽饮过,一代诗仙李白饮过。
然而,他们,一个用金戈铁马铸就了天下,醉倒在一只酒杯;一个,用万丈豪情成就了霸业,消亡于另一只酒杯;
只有最后一个,将炽热的情思寄托于另一只酒杯。
你好,美丽的女孩。此刻,你在我的窗外,温柔絮语,滋润我而立之年的梦想。
你好,清新的女孩。你就这样站在我的窗外,像一个童话中的孩子,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是一枚古老的钱币。
你好,绰约的女孩。在这风凉如水的夜晚,送一瓢真诚的祝福给你,给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关 于 春
春,在我心里,就是一位恋人。
三个人的眼睛一组合,就是一个春。
春的取值范围,是无限的。
敖运涛散文诗
我将它全力掷出,看它能否获得第二宇宙速度。
我将它撕碎,撒开,天空便有了星星。
如若尘世没有哀鸣
如若月亮不再反射;
如若星星,星星嬗变为万千个瞳孔——
短松山冈。
体内的故乡(外四章)
往事在月下凝固,唇边的记忆,欲言又止。
蝴蝶和一只昆虫叙旧,我们的疼痛,血浓于水。
抽离想象的部分,故乡储存着春夏秋冬。
花篮里盛下流火的七月,在你体内,阳光悄悄成熟,故乡的瓜果也悄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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