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致我们与诗为伴的青春——第29届青春诗会参会诗人感言(第一弹)
(2013-09-08 09: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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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黄酒,钗头凤
1
青春,即将重来。
于浙江的绍兴,于这个深秋。
2
三十九岁,对于一个只打算活五十多岁的人来说,早已入了秋。
这种年龄在运动场上,都会被称为老将。我的右膝盖磨损严重,速度慢了很多,打篮球、徒步、踩单车的时候,经常能感觉到别人没有说出的嫌弃。
连我的儿子,都不自觉地在“爸”字前面加了一个“老”。
不过,诗歌认为我还年轻。
3
不再像年少时那样潦草地错,然后,沉痛地悔。
我会珍惜每一双温暖的手和目光。
我会像年少时那样,偷偷地找一个清澈的海湾,看日落,看星起,看浪花的手。
4
二十六年前的暑假。
我在爷爷家看到一本书,是说历代诗歌的,没有了封面和封底。
我认为这样的书没有用,问爷爷讨,说能不能撕了去扎纸飞机。爷爷说,这书是本好书啊,然后,开始给我讲。翻到了南宋,翻到了陆游,翻到了《钗头凤》。他为我讲陆游和唐婉的故事。然后一句句为我读:“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读完了又为我背:“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记得那是在一棵柚子树下,记得他是用本地方言读的,记得背到唐婉的句子时,他已经是泪流满面。那时候,还不懂爱情,不懂陆游和唐婉为什么那么胆小,但我第一次领略到了诗歌的魔力。
如今,懂了爱情,懂了陆游的难和唐婉的瞒,懂了爷爷的泪。
所以,到绍兴,一定要去看看沈园。
我会用方言念念这两首《钗头凤》,像爷爷那样。
5
要去看看徐渭、鲁迅、秋瑾和田德旺。
德旺是儿时的玩伴,现在绍兴城郊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做事。
6
酒,和银杏叶一样黄。
桑子说,这酒叫“醉生梦死”,十五度,微甜,一喝就醉,一醉就不容易醒。
不再逃酒,不再羞于启齿,要像谈女人和钱一样,谈诗歌与自由。
要喝一斤。要把自己灌醉。
7
醉的原因,醉了都不说。
让它疼,不去挤破。青春痘一样。
于山水流转中,看取诗之蜿蜒前路
笨水
八月三十日,乌鲁木齐被地震吓了一跳。5.1级,不大不小的震级,足以令人恐惧与惶然不知所措。
也就是这一天,即将召开的第29届青春诗会所带来的喜悦与骤然而至的地震带来的强烈震憾交汇在一起。诗歌与地震开始在我心里有了一种隐密而必然的关联。
这一天,我的思绪几乎萦绕于生与死之间。有着强烈的生存意识,同时怀着人如蝼蚁的卑微心理。在灾难中求生,或让灾难将性命取走,我几乎同时准备着。是日深夜,我仍是辗转难眠,似是在倾听地震到来的脚步声,等待一场天崩地裂。然而困倦袭来,一样势不可挡,将下半夜折成一秒,将我送达黎明的彼岸。一切安然,雨停了,天空依然蓝得高不可及。桌子上昨夜洗过的苹果依然泛着新鲜的光泽,折射着阳光。
乌鲁木齐平安,一切安好。
人生中苦难与喜乐同行同在,它们相互注视,相互埋伏。在它们的两极上,生命与灵魂的轮廓更加明显,升腾的情感也更为清晰。就如这次不大不小的地震,使我觉得生命前所未所的可贵,并优先赋予善良、悲悯、宽容、爱在心中的优越地位。
除此之外,幸而我还我诗歌,这语言与情怀的结晶,与善良、悲悯、宽容、爱交融在一起,然后我可以说诗即是善,诗即是悯,诗即是容,诗即是爱。诗歌即是生命的华美写真。人生再苦,拿走我的性命,拿走我所不舍的一切,就是拿不走我的诗歌。
感谢诗歌这一额外的天赋,感谢青春诗会这一意外的遭遇。
十月的绍兴,必有绮美秋色,必有高台待我。且放下暂时该放下的,用50度的伊力白兑换15度的绍兴黄,“行若兰亭,卧似流觞”(桑子诗句),于山水流转中,看取诗之蜿蜒前路。
我们在这里与另一个自己相遇
桑子
在我眼中“青春诗会”是神圣的。这源于“诗”的神圣以及对诗意生活完美诠释的向往。时至今日,我仍不敢相信我的名字列入了“青春诗会”代表名单,这是每一位倾心于诗的朝圣者何等的荣耀。在文字的面前,我是卑微的;就像在上帝的面前,凡夫俗子是渺小的一样。但我享受“为爱而生,为诗而生”的过程,在这儿上帝非出现不可,以便将生存与永恒存在等同起来。
这是新诗的第96个秋天,于人生该是一位耄耋老人,而于新诗才春至芽萌,每一个新生事物总会有许多质疑与拷问,新诗也不例外。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从天之南地之北赶赴盛会,又由于特殊的地域与文化性质,每位诗人的诗歌也会有不同的质素,这约会是文本与理念的整合,是自由的诗歌精神与信仰的链接。诗具有任何一种文体都无法匹敌的博大与辽阔。我想,如若诗成为一种文化自觉,那么就是中国的文艺复兴真正取得文化精神,真正归位到“天”“地”“人”最自然芳香的时刻。
每一位爱上“诗”的人都是世间的幸运儿,它让我们再增一对眼睛、一叶肺,它赋予我们非凡的力量——足以把心灵从它的一切窒碍中解脱出来,并且我们不断在这位“爱人”身上发现令人倾慕的好品质。同时我也认为诗人不应该去追寻一己的嗜痂之癖,如何把诗安顿在来无源去无踪的时光大河中?如何在天马行空的自由疆域中寻找精神因子嵌入历史凝血?而不成为流云与浮华。记住一句话:大凡美好的事物都会有一种广阔的品质。
我去过这届“青春诗会”同学们诗的家园,小心翼翼怕惊醒某位天神,像个“偷窥者”。“偷”不走的是智慧、情感与可以超越时空的力量,“窥”到的是自己的心跳,若说文字真有神力与魔力,可以让人一见倾心的话,那么,它们完全可以把我的心带走,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又惭愧又自觉,作为一个诗人,我杜绝一切的虚伪,我要对你们说一句实诚话——好的诗,不仅仅让读者爱上诗,爱上文字,爱上智慧,爱上世间的一切,更是让灵魂为美、向善、纯真,感谢天地之间的精灵们,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就这样在分行的字句间汩汩流了出来,似阳光雨露般倾泼至万物,使之欣欣向荣。
我还反对一切“新诗失败”之说,并且拒绝纠缠在繁文缛节与振振有词之中。能让本我的世界走向深邃和宽广;能让这个纷繁的物质世界多一些感动与信仰;能让我们眼中的生命没有栅栏与围墙;能让我们的灵魂找到归宿与自由;能让诗成为一场来者不拒的盛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