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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存:用诗承受生命之空和重返故乡

(2013-07-29 16: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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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烟:用诗承受生命之空和重返故乡

——海燕文学杂志辽宁新诗大展之八

李犁

 

64日傍晚,在北京中国作家出版集团旁边的上岛咖啡屋,我和来自云南、湖北、河北还有几个北京的诗歌大腕闲聊,其中一位嫌咖啡太淡,于是改喝啤酒。酒至半醺,云南的哥们说:中国女诗人我最看好玉上烟,她的视野越来越广阔,也越来越有冲击力。湖北的朋友急忙附和,但最后说:她的态势很好,但是最近网上那些写器官的诗有点不好。云南的朋友立马反击说你不懂。于是两个人吵了起来,我和北京的一个诗歌大腕急忙出来拉架,但云南的朋友还是很激烈地说了一番诗歌不要有禁地,应该允许诗人们探索等等,说完把啤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不太愉快的聚会。但仔细想来因为诗歌观点,兄弟间剑拔弩张以至于伤了和气,还是很好玩的,至少让我感觉很多诗人对诗歌心存真诚和敬畏,在这样一个急功急利的时代,有人还能为一无所用的诗歌大动肝火确实让人感概也感动。回到家我上网把玉上烟这些写女性器官的诗歌找出来,看看是什么原因让两位兄弟同室操戈呢!

我仔细看了玉上烟这几首写女性身体的诗,我想说的是这两位吵架的兄弟可能都没认真看,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说出作为正方或者反方的理由。盲目和想当然是我们很多诗人和卫道士的坏习惯,听了一句敏感的词语就立马有了结论,这是造成很多好的诗歌受到谴责的原因。玉上烟是写了女性的器官,但是一点都不下流,读完之后反而感到有点凄凉。因为在她的诗里,这些器官不过是一个说事的媒介,一个符号,而且她并没有多在这些器官上掰扯,而是写有没有这些器官,几个女人的命运是不一样的。也因为这些器官,几个女人的生活被捣得七零八碎。玉上烟是通过这些器官在写社会的千姿百态,写人情的厚薄冷暖,其中有浓郁的人道关怀和对不公不义的批判。而我们的诗坛似乎确实有点太敏感也太正统,看看莫言那些小说,有些细节已经远远地拉开了诗歌的距离,要是让这些诗歌的掌权者来当他的责任编辑,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可能早就被掐死在萌芽里了。

我觉得玉上烟从这些器官诗开始,突然有了一个飞跃,就是她的视野一下子打开了,并且诗歌越来越锐利。虽然还有破绽还不圆润,但是其冲击力让我们震惊也让我们摇撼。这就比很多诗人写了好几十年诗,从技法上你无懈可击,但是读起来就是犯困,这不温不火的状态就是一种亚死亡,就是死不死活不活的植物人。而且继这些器官诗之后,她的又一批新的视角新的态势的诗歌诞生了。

《海燕》这期的几首也是玉上烟目前最前沿的作品。这组诗是她又一个舒服的狙击点,其实就是返回常态,写作的常态,日常生活的常态。这组诗,让我们看到她的写作较之以往更自由更自然更从容更随意。像长江经过了三峡的惊涛骇浪之后,一下子进入到平原,有种辽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预示着她的写作也已经成广阔无际的状态。也就是说她找到了写作的泉源,以后想写什么,开关一拧就咕咕往外冒了。

这也标志着玉上烟由一个业余写手变成了职业诗人,由依赖经验和冲动进入到凭心智和发现的随性写作。因为在玉上烟写作伊始,诗歌只是她的一个泄洪口,她把堆积多年的情感向外倾泻,但是激情和冲动是靠不住的,一旦掏空,一旦退潮了写作还怎么维系?很多诗人的写作就死在激情过后干涸的河床上。但是玉上烟成功地越过了这个时期,这除了她的天资,我想肯定还会有大量的阅读在支撑着她扎实地往前拓进。玉上烟从中学时代就开始大量的阅读,现在也在如饥似渴地学习,不仅是文学的,还有大量的哲学和美学著作。这不仅让她写作的根基越来越厚实,也让她的视野越来越广阔,更让她的思维和写作姿态和方法都始终站在写作的前沿。比如这期发表的这些诗,写得都是身边日常生活中的庸常事物,但是读起来却很有顿挫和节奏,这是蕴含在这些事物中的“道”与作者内心深处对人生的深刻体悟相谐和,再一层层有秩序地呈现出来。自然自动自发,像唠嗑也像喃喃自语,轻松自如,完全没有传统方式的正襟危坐冥思苦想甚至咬牙切齿。顺手拿她这首《它从不看我们悲伤的脸》为例:“一个人也能赌:用左手和右手赌/我喜欢让左手大行其道/于是暗中做了手脚/我把大小王分给了左手。意外的是:/右手居然赢了/重要的筹码并没有改变牌局/后来我把两张大牌又给了右手/这次,左手还是输了/卡在左手和右手之间的我/仿佛一条被扭曲的被单。这说明/“事物存在局限性,合理性和不确定性”/就像总与我们作对的生活/它从不看我们悲伤的脸。就在刚才/我得知一对恋人在大海里消失了/大海的浪花/不过暂时多了一点点”。

平静散漫。这是叙述方式,也是人生态度。但当你轻声或者默诵几遍后,一种深刻的冷会渗进骨髓,那是对人生刻骨的认识,还有同情和爱。这就是人生,非但不能掌控,更多时候总是走向愿望的反面,呼唤不能照应呼唤,而这一切又都那么正常,即使是再大的悲剧,也不过是让生活的浪花暂时多了一点点而已。作者的平静是因为接受这种残酷并无惧,也就是常说的看透了生活还依然爱着。这是一种乐观豁达的人生观,也是深邃的态度,但它们溶解在平常松弛的表达中和散淡琐屑日常的生活细节里。这里诗歌的边界似乎也消失和模糊了,就是说诗歌的形式看起来不像传统意义和教科书上定义的诗歌,这预示着诗歌从内到外都在发生着变革,这种写法与当下前沿写作态势呼应着,一齐向更前推进着。

基督教里有句名言叫“道成肉身”,这是说耶稣下凡降世道成肉身,然后替人赎罪并拯救人,道成肉身就是神借人性来示予人神性。那么引申为诗,就是诗成肉身,将诗意溶解在人的举手投足之间,包括日常的生活细节里,日常生活诗歌化了,诗歌本身也变成了肉身也日常化了,这就让诗歌与生活融为一体。所以我们在诗歌写作中看到了文体本身与生活化语言越来越融合,诗歌内容与诗人的境遇也越来越重叠。这就使诗歌变得很真实。玉上烟的诗歌就是她真实生活的反馈,那就是孤独与坚守,飘泊与坚定。我们都知道为了生存,玉上烟背井离乡,在孤独的飘泊中,诗歌就是她的情人,就是她的伴侣,每天对诗歌说话,也用诗歌说话,诗歌就是她工作外的全部生活。在异乡生命无法承受的不是重也不是轻,而是一种空,空落空茫,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或者是巨大的恐龙的嘴,这需要她不断的写作来填充。譬如她的《歧途》、《洱海之夜》,这种情感就很突出。所以写作对她来说,绝不是那种小妇人日子的锦上添花,也不是鹅绒枕头旁的闲愁絮语,而是命,诗歌就是她的命,是她的命运。所以她的诗歌里充满了疼痛感,这是心灵在抽搐,是她与命运抗争时的震撼和颤抖。更可贵的是她还能越过自己的苦难,将自己的孤独上升到同情别人的眼泪,这就让她的诗歌有了悲悯和情义。而在异乡,不论你怎么调整姿势,也很难有根的感觉,像她自己写的:“在异乡,我有浮云之感/在车水马龙的家乡,我也如过客/没有人注意到我/‘从歧途误入更深的歧途?’我点上一支烟/我有,从未有过的孤独(《回家》)

在异乡的浮云之感是孤单,在家乡还犹如过客就是孤独。孤单是有形的,是缺少同伴。而孤独是思想上的无伴,是心灵的空,是理解缺失,和呼唤没有呼唤来承接。这些她生活中真实的感受和体验让她的诗歌变得很沉实,像剑,没有凛冽的锋芒也没有刺眼的光芒,但是被它击中,你会有很钝重的感觉,甚至一命呜呼,至少长昏不醒。她用各种方式甚至是自戕的方式来摆脱这种孤独,但是孤独始终像热气一样笼罩着她,因为她本身就是沸腾的水:“我藏起身份,虎牙,可疑的言辞,新旧心事/在小酒馆喝得半醉半醒,把两条烤鱼喂了野猫/铺天席地的榕树下,我还抽出背包里的纸牌/占卜了下半年的运气/整个下午,我游荡在小岛上,像一个阔别家乡多年的浪子/慢走,快行,不管去向(《鼓浪屿》)。我把诗人这种种的行为,看做一种抗争,与孤独与命运与内心中满满的空。孤独划伤了诗人的生活,却成就了她的诗歌,让诗歌被充足的元气充满,这也是地气,是生存之根发出的带有泥土的新鲜气息,是她心灵里撕下的血和肉。其实孤独是一种思想,是一种超然于世俗之上的高贵和先知,坚守孤独就是不沉沦,并努力从滚滚红尘向上一跃。而无家可归的感觉一百年前那些先知们就体验并开始寻找药方了。德国诗人哲学家荷尔德林对此有吐血的体验,他认为现代人的无家可归主要就是技术、功利、实用等把人的自然属性瓦解了,把人引离了故土,让人远离了人,那些原属于人的理想、神性、灵性都被遗弃,人变成实用的机器而不是人了。所以他深切地发出“还乡”的呼唤,也就是重返神灵,重返故乡和童贞。他说诗人的天职就是返乡,因为只有诗人才能激发人们去温爱,温爱那矜持温柔的人灵。只有这些虽然远离故土,却一直凝视、眷恋、光耀自己的故乡的游子,才能深怀执着的牺牲向故乡的亲人们发出诗意的呼唤。从这个角度来说,玉上烟诗歌中的漂泊感和孤独感就是在寻找精神的故乡时留下的足迹和影子。但愿荷尔德林提出的重返神性和灵性对她也是一个良药,让她的诗歌和孤独找到方向和神灵。

而玉上烟自己开的药方就是写诗,在诗歌中发狠发飙,用极其残酷的方式来对待这种孤独和消解这种精神的异乡症:“作为一个每每像赴死的/过时的浪漫主义者,现在,我充满了喜悦/……二十年来,我坚定不移的,不过是/假象。现在/我一下就能喜欢上一个人/一下就能进入爱的身体/一下就能养出无耻无畏之心/一下就能忘掉一个人/一下啊,只一下就完成了爱情的全部(《爱情之远》)”。我想这首诗会启发那些好事者的想象力,编造出很多离奇的故事来。其实作者只是在表述一种观念,一种对付这个稀奇古怪时代的一种方式,“一下”就完成,这是快刀斩乱麻的方法,也是这个速朽速变时代的无奈之举。更多的是作者在以矫枉过正的方式在自嘲和反讽。但这种观念和率真却成就了这首诗,让它饱满锐利并深刻和快速地直抵核心。同时这种决绝自由的态度也是人感性的审美解放,它驱动了人的创造力,并把人的灵性、激情、想象、智力、魄力等感觉力量显现出来马尔库塞有过这方面的论述)。

我想在真正的好作品面前,一切鼓噪之舌都应该闭嘴。诗人之间较量的应该是手艺,而不是流言蜚语,你不服你就拿出好作品来。对于玉上烟来说,除了把诗歌当做一种瘾之外,还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和从容来面对一向就喜好无事生非的诗坛,把那些中伤和飞弹当做种种的传说和传奇,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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