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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一周,最令人期待的“对手戏”就要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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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希拉里与特朗普首场电视辩论,首次同台竞演,一番唇枪舌剑,就看谁能戳破对手,戳中人心。
胸中未必藏锦绣,表面功夫要做足。现在温习《论演员的自我修养》为时已晚,但往届总统辩论的三大“影帝”还可以给他们划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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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值帝:肯尼迪
56年前,也是9月26日,美国大选开始玩新花样——总统候选人辩论从广播走上荧屏。史上第一场对决就是经典:
约翰·肯尼迪VS理查德·尼克松
竞演前一小时,芝加哥希尔顿酒店内,肯尼迪还在酣睡。当天早些时候,这位老兄在酒店顶楼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跟助手们过了过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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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迪本该睡不着。论资历,43岁的他只是一名参议员,而比他年长4岁的对手尼克松已在副总统位置上干了7年。
更别提,尼克松尝试过电视演讲,有镜头经验。论选情,两人支持率一直胶着,但毕竟对手优点突出,辩论前夕还领涨了一波。
此时,尼克松也把自己锁在酒店房间,助手都不知他在干嘛。刚经历了一整天竞选造势,整个团队都有些疲惫,见尼克松拒绝为辩论“热身”,也就没人再强求。
尼克松的确不好过。辩论前不久,他一侧膝盖刚做了手术,人瘦了将近20斤,西装肥了一圈,加上选战奔波,又得了伤风感冒。到了电视台,下车时,尼克松的伤腿还撞上了车门。
“他脸一下就白了,”时任ABC新闻台总裁特雷兹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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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原本建议尼克松想办法晒黑点,或者“上点色”,他都没答应。
进了演播室,主办方CBS电视台本来贴心送上化妆服务,但肯尼迪拒绝了,尼克松也没好意思要,怕显得“不爷们”。
最后,为了遮盖很明显的胡茬,造型师还是给尼克松扑了点粉,不过事后证明,这成了一大败笔。
那一夜,演播室大灯一开,高下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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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金发小王子”本就生得英俊,又精力充沛。
在黑白电视机主打年代,肯尼迪一身深色西装与浅色舞台背景相得益彰,甚至临时差人回酒店换了领带、袜子,只为外表更完美。坐下时,他翘起二郎腿,仪态自若;站起来,上身笔直,面部线条自然。
那边厢,尼克松西装松松垮垮,还因选色不当而和背景板“靠色”。腿伤之故,站姿、坐姿都有点颓唐。
更悲剧的是,黑白电视屏幕都掩盖不住他胡子拉碴、一脸惨白,尤其是大灯照射一久,汗水腻住脸上的粉,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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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言自明。
助手回忆,节目结束后,肯尼迪借了点零钱,快步走到投币电话机旁给父亲去电,纵然相隔一段距离,仍能看清帅哥脸上灿烂一笑。
而尼克松的竞选团队高层扭头就“炒”了造型师。
有趣的是,同一场辩论,在家里没有电视机、只能收听电台转播的选民看来,两人基本打了个平手;而观看电视转播的选民,却一边倒地支持肯尼迪。
希拉里和特朗普,不知道今年谁更入“外貌协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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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帝:克林顿
1963年,16岁的比尔·克林顿见到了时任总统肯尼迪,在其影响下心系竞选政治这条“星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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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后,克林顿复盘偶像以弱胜强的成功之路,当选肯尼迪之后最年轻总统。这位“影帝”,赢在会“吆喝”。
1992年,虽在阿肯色州这种“偏远地区“干了12年州长,克林顿在谋求连任的老布什总统面前还是太嫩。
从参议员到外交官,随手撒出一把简历,老布什都底气十足,更别提他给美国史上颇受欢迎的里根总统干了八年副总统,继而在里根大力支持下问鼎白宫。一场海湾战争,更为其树立了最招美国人喜欢的“硬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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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战争也给美国经济背上沉重负担,这就成了克林顿要找的痛点。
经典一幕发生在当年10月15日两人间第二场电视辩论,克林顿的表现甩出老布什以及当年第三位候选人佩罗……
至少十条街。
主持人点到一名非洲裔女观众提问。
“国家债台高筑对你们本人有影响么?要是没影响到你,你都没有感同身受,又怎能有办法解决经济问题带给普通人的压力呢?”这位女士声音纤弱,语速缓慢。
第一个回答的是佩罗。老布什没想到,导演此时,竟然切了一个全场画面。于是全美观众记住了这一幕——老布什在偷偷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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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开口之后,更是一场悲剧。
老布什:“恩,我认为国家债务问题影响每个人。”提问者:“说你自己。”老布什:“显然这与利率有关......”主持人:“她的意思是,说说您自己。”提问者:“你本人,对你个人有什么影响?”主持人:“影响到你的个人生活了么?”老布什:“我觉得有影响。我爱我的孙子孙女们......”提问者:“哪儿影响了?”
此后,老布什更显得答非所问,又被打断多次,言语支支吾吾,神色尴尬。越是如此,提问女士似乎越是委屈,一股脑将自己和朋友丢饭碗、没钱还房贷等窘迫和盘托出,指责对方无法感同身受。
头晕脑胀之下,老布什甚至甩出“你没得过癌症,不代表你不知道癌症有多难受”这种不妥例子来反驳。
轮到克林顿了。
令人一惊,他直接几步走到那位女士面前,看着对方眼睛,拉起家常。
“再跟我说说,你受了哪些影响?”
“你认识的人里,有丢了工作、丢了房子的吧?”
随后,他以一个“小州州长”身份侃侃而谈,讲述州政府如何受挤兑,自己又如何眼睁睁看着老百姓生活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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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对每一个受苦百姓都熟到能喊出名字。从语速、声调到眼神、表情,台风滴水不漏,“吆喝”功夫一流。
三场辩论下来,在“亲和力强”的克林顿身边,老布什“不关心民众疾苦”的反面形象,烙印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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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帝:里根
对演员来说,收视率最说明问题。
据尼尔森媒体研究公司统计,美国大选的电视辩论收视纪录是8060万人次。
这是什么概念?2008年,以“黑马姿态”迅速崛起、勾起少数族裔巨大热情的奥巴马,对决共和党老将麦凯恩,三场辩论收视率也就是五六千万。
创纪录的那场辩论可比他们早了28年,拜科班出身的里根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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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之前,里根干过电台解说,演过数十部电影电视剧,还当过电影演员协会会长。镜头感、表演力,早就融进了血液。
1980年大选路上,里根充分发挥优势,从演讲到拜票都卖力凸显个人魅力。而他的对手、时任总统卡特却一直对电视辩论推三阻四,一方面是出于对安排不满,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忌惮里根的功底。
这一拖就把辩论拖到了10月28日,距离当年投票日只差一个星期。想躲的还是没躲过去。
很多人后来把卡特连任失败归咎于对伊朗人质危机的处理太“窝囊”。其实,电视辩论才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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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相、台风、临场应变,对“职业选手”里根而言根本不是事。最突出的是,这一战,为里根奠定了“金句帝”的江湖地位。
“你现在比四年前过得更好么?”
按下过招细节不表,里根的总结陈词一开场就抓住人心。
“比起四年前,买东西更容易了吗?比起四年前,失业率升了还是降了?美国在世界上更受尊重了么?你觉得国家更安全了吗?”
语速和缓,语气淡定,一连串问句最能勾起选民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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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辩论前,里根在支持率上落后卡特3个百分点。这场辩论后,里根反超3个百分点。投票在即,胜负落定。
时至今日,每逢大选,面对在职总统或其所属政党,挑战者总会借用里根的金句。2008年,针对把持白宫八年的共和党,奥巴马这样说过。2012年,针对干了一任的奥巴马,罗姆尼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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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一,希拉里与特朗普,即将上演这部四年一度的大戏——同一个舞台,同一个梦想。
不管准备了多少台词,不管试穿了多少戏服,二位,千万记住一条:
导演没喊“咔”,戏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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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李大伟
记者:孙浩
编辑:刘一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