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奇遇——野性(二十五)
(2015-02-11 20:28:02)
文/塞外胡胡
我喜欢那些盖在山野之外的房子,而且不是多么华丽的房子,一座小木屋,或者一间小瓜棚,远远看去像是梦境,近处拜访,充满情趣。而现在,即便是有人将房子搭建在野外,也没有传说中的小木屋小瓜棚那么离奇,那么梦幻。更多的是什么山庄,什么建筑,给人最多的感受就是金钱的堆砌,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就在我们这片地皮上,有一些毛毛的建筑,说是有钱人家的据点,到底也没建设到醒目的地步,所以,那些类似于简易工房一样的红房子,蓝房子,然后拿一些大片的保留着地垄一样的地皮做背景,房子仅仅是点缀,倒是很有看头,红房子
像火焰,蓝房子就是灰烬,这一簇,那一堆,使得明晃晃的山色,有着另一样的光彩。
那些大大的院落,大多很少见到主人的风采,每每与你开门的却是一两个半老不老干净利落忠于职守的看门人。他们一见你是山下专程到山上看景色的,就赶紧擦擦手中的忙活,一边笑着给你开大门,一边远远的眺望,明知道主人不回来,口中也不放过一句话:“进来吧,进来吧,他们都不在,我们放心的聊一会。” 然后再问你,是哪村的,姓什么叫什么,家里都啥人,所来的目标是什么。如果你说:“我就是特意到你这看看,恍惚看见你的影子,不认识,但是亲切熟悉,就来了。”听到这些,尤其让他们高兴,都是一般的庄稼人,天南地北,只为混口饭吃,三辈子的身份家底,恨不能一口气说给你听,那你就听吧,和自己的三辈子家底没什么两样。他便不厌其烦领着你看这看那,只要是咱家不有的,都会引起他们的自豪,表示看门这个特殊职业到底与众不同。
我来在这家山庄,是蓝房子,当叩开漆黑轮子脚的大门时,就被他那拉着铁网栅栏的棚子吸引住了,引我观光的是给主人看门的女主人,穿着蓝大袍子,老家是初头朗的,儿子都在城里,老俩口悠悠哉哉喜欢山水清闲,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二年了。眼下,老伴在擦玻璃, 她正在喂鸡,手上还拎个棍子。也许她怕我被鸡鸭咬了,她拿着棍子指给我:“你看,这是鸭子,黑鸭子白鸭子鸳鸯鸭子,都下蛋了。笨鸭子蛋让吃,别的都不让,说是送礼啥的。也不知道咋样值钱。”一会又指着孔雀道:“你瞧这玩意,没有一对的不开屏,开屏就是要下蛋了,下了蛋就孵小孔雀。奇怪,不是天天开屏的。今儿没动静。”一会让我看野猪,撩开熏臭的猪圈,獠牙锯齿,长毛搭撒,要多丑陋有多丑陋,哼哼唧唧,两只眼睛贼一样的亮,还真有点吓人。“还有好看的,你敢进来吗?”她看看我的脸色,一派坦然,“我要是不敢看,你们还敢住在这里!”我随他进了一间长长的栅栏棚子,棚子里有两个铁笼子,笼子里圈着两只黑色的狮子狗,她说这是藏獒。
好可怕的藏獒,一进门就急着吃人,嗷嗷的叫,凶猛的发起攻击,嘴巴子和爪子不停的撞击铁栏杆,隔着好远
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一股来自西藏高原的雄风,把人变成羚羊和野牛一样的糕点。
“你别怕,你别怕!就站到他面前来。”
看门女人引荐。她和蔼的对狮子狗说:“别咬别咬,听话听话。”拉着我站在铁栏跟前将我掩在她的身后。
我哆哆嗦嗦拿出手机,对准笼子,拍了几张。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只见那两只亮剑一样的眼睛闪光
摄魂的光亮。过了一会,叫声变成吼声,雄浑有力;像男人运足力气发自肺腑的丹田之气,江河澎湃,浪潮翻滚,那么野蛮。不过,这会我不怕了,因为他用足力气的时候没冲出笼子,再鼓作气,也是白费。驯化的功能,就是这样让人放心。再过一会,他虽然没表示怎么友好,至少不再反对。我可以直视他的表演,一会满笼子跑一圈,来在门口叫几声,跳跃几下,一会面朝伙伴那一边,互相交流一下,野蛮的亲热。我问看门女人:“放他出来过吗?”那女人说:“出来过,主人在的时候,经常出来。非常老实,一点也不闹。”我放心了,他毕竟是驯化的野性,一旦接触文明,比原有的文明还儒雅。
我幻想着,不知哪一天光临,也许见他休休闲闲的和人一起散步,或许我会摸摸他,和他一起拍张照片。这心思完全出于我对他的崇拜,总之他是狗和狮子的混血,浑然天成的个性交配,受地球人的和平启迪,摆平干戈,友好交流,在此一举。
人类自古有通婚求和的习俗,野蛮的和懦弱由此友好相处,自然亦然。真希望人类的聪明智慧,更大限度消除种族歧视,混血是多么聪明可爱的品种!
回来以后,还有光临的念头。
201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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