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在荒凉中重生，在不堪中死去——野外（二十四）
(2015-02-09 19: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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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开采生态践踏心痛 |
分类： 散文随笔——西风 |
文/塞外胡胡
走遍家乡的山山洼洼，总有那么多无人涉足的地方，看上去像是天荒地老自古上苍给那些无名鬼怪堆砌的坟墓。坟墓里埋葬着自古以来没有理由见天见地的妖魔。很渗人，也很摄魂。我想，他那里不毛的理由，大多是上苍给世界清理垃圾，注定给人间留下死角，任你在他的四周游荡，而一旦走上去，人就会受到诅咒。但只见，沙拉满地，石头不像石头，悬崖不是悬崖，无论高岗低洼，找不到一处可令心仪的地方。这便是广袤大地上的一点死皮，也恰似人的脸上生出的一块疮疤，绝不是炫耀的光彩。
然而，我从这里，看到一颗疼痛的心灵，他强烈的渴求自由的情怀，绝不甘于亘古的寂寞，不甘于人间死角，不甘于只看见别人坦坦荡荡，而自己埋没于孤楚痛心的寂寞当中。
这便是山梁上的采石场。
经过几番逡巡，终于下定决心，到那里看一眼。
那个曾经秃秃的沙拉岗子，记不得哪天哪日被哪些人打破孤楚的宁静，沙拉被翻开，并且被粗暴的攒些洞洞，从那些不规则的洞洞当中，取走了一方方有规则的石块。至于石块做什么用了，可想而知，磊墙，铺地，池塘坝沿，都有他们的影子。但是石头被取走以后，沙拉依旧被丢在那里，显得更加不堪。
那的确是上帝丢下的垃圾堆，在垃圾堆的另一面，尚存着人类丢弃的骨骸，白白的，比水洗过的还干净。于是我想，本身的荒凉不是他自己，而是活着人。
石头是大地上最普遍的东西，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自打沙拉岗的采石场开凿以后，经常有人来踩石头，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对山岗进行打凿轰炸。碎石和山皮被扯得乱七八糟；在车碾过的地方，碎石沙砾和沙土混合着堆砌道路。人们只管取走石头，其余的什么都不顾。而我看到的那些石头坑子，也是追踪的向下向斜处延伸，黑洞洞的，和古墓的盗取一样的不文雅。
由于一些不文雅的表现，一簇簇垃圾出现了，黑的是火烧过的柴堆，还有人们打尖过后丢弃的食品袋子，以及类似厕所一样的边缘角落。
由此，这里就更加显得不堪一问，非是那些万不得用的力士们，才肯光临
这是山的一隅，最最不求回报的给予，也便是人的面上无端地生出一颗豆豆，给细菌提供了生存条件。
但是我也想，一旦他像牛痘一样开天辟地，筑起一座生命的宝塔，他就会身价百倍，就会成为人们想方设法掠取的资源，就会成为你争我夺践踏他本来存在价值的场所。
那时候，他那被抛开的胸膛就会被装上各种各样与价值有关的东西，他的胸怀也会破天荒的知道人类有各种各样的手段。那时候，好多与他有关的故事，就会被夷为平地，或当然无存。当第一滴血融入他的肌肤上的时候，他更知道，他的痛远远不是千万年的宁静所抵触的。他会哭泣，他会回忆，回忆开天辟地永远不会回来的宁静。
所以，在人类主管的地球上，任何一处荒凉都不是他自己。而当人类觉得他荒凉的时候，有时为他哀叹，甚至是一丝悲悯，也许是化悲悯为善良。但是，既然为善，为什么不令他盛开鲜艳的花朵，为什么不感知他心痛的沉寂，为什么不以善意的保存来加以抚慰。
给予自然的保护，是一个民族的美德；看一个民族是否进步，首先看他的文明进化到何种地步。在这里，踩着五千年的尘灰，依旧感到一种冷落的荒凉，说不出，这是古国还是故国。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有一棵石头一样冷淡的心啊！但是今天，我为石头哭泣，我们家乡的山梁上有那么多开天辟地的垃圾堆都变成瑰宝，几乎每一处瑰宝的开采都伴随着野蛮和践踏。这是人的灵魂处于荒凉地带，人们拿什么样的篝火，让他觉醒，使他明亮！
踩着家乡沙拉，脚下的路那么艰难，我痛心的执着，再也不见那古堡一样的神秘，安安静静的囚禁着开天辟地的誓言。即便那是荒凉，终究没有如此不堪的死去。
20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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