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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路》序
我第一次认识寅舟先生,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年轻潇洒,多才多艺。记得第一次看他板书,一手自由体,龙飞凤舞,花开遍地。羡慕得我们忍不住在课桌上跟着比划。更让我们惊羡的是,体育场上,他身影矫健,大球小球,跳高跳远,什么都会,投手举足间,总会甩出一道亮丽。音乐造诣也很深,吹拉弹唱,样样在行。每当他拉手风琴时,我们都要凑过去看看热闹,因为那个风箱似的东西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琴声,那音韵,弄得心里痒痒的。
一晃三十年过去,再度相逢巳是时过境迁。他在乡企委工作,我到了文化局。按职能两个部门风马牛不相及,偏偏因他的多才多艺,我们的心又连在了一起。那时县里重大文艺活动多,且都以战线组队参加。乡企委的编导和组织自然阵阵离不开他这个“穆桂英”。每当他在台上风度翩翩舞棒指挥或声情并茂激情高歌的时候,我总是怦然心动:舒老师永远是那样朝气蓬勃,与歌舞为伴,与快乐相随。
然而,去年他将厚厚的一叠书稿送给我时,书名竟是《坎路》。我匆忙翻开书稿,一口气读了不少章节。朴实无华的文字,生动精彩的故事,象丝丝清风,沁人肺腑。读到动情处,止不住潸然泪下。在快乐的背后,原来他也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其实,一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他所处的历史舞台。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是近代中国最具激烈变革,也最具戏剧性变化的时代。时而风和日丽,时而暴风骤雨。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卷入其中。这样的时代谁会是一坦平途?坷坎的经历铸就坷坎的人生,“坎路”,便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十分可贵的是,寅舟先生在回忆人生之旅时,没有对在坎路上的磕磕碰碰耿耿于怀,心里依然绽放着灿烂的微笑。
其实,顺境时的欢欣,逆境中的困惑,对人都是历练。历练的本身既饱含着痛苦,也充满着愉悦。毛主席说得十分经典: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叫革命的乐观主义。人生的快乐和幸福,来自一次次艰难的历练,历练的过程就是战胜自我的过程。人生就该这样去总结,去品味。因此,我钦羡寅舟先生的人生之旅,我赞美寅舟先生的处世为人。虽然谈不上波澜壮阔,但在纷繁喧嚣的人世间,他始终保持内心的恬淡清静,不去争那你高我低,脚踏实地,把苦涩吞进心里,把快乐送给他人。虽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却是一种博大的胸怀。这也是众多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不然,哪来今日的天地和谐?
人生苦短,谁都希望人生多姿多彩,成就一番事业。其实,这是一个误区。真正领悟人生的人,不会去追求命运中的无可奈何,不为身名所累,不斤斤计较得失,不沉湎浮世喧嚣,不追逐急功近利,不贪恋一时虚荣,以平常心,作平常事,做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