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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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爱恋思索潮湿到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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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中途,我们都在黑暗的森林中,荆棘中,在沼泽的边缘,那里没有安全的落脚点,而且受到各种魔怪和虚幻的光明的威胁,引诱你去冒险。
对灵魂说,别作声,耐心等待但不要寄予希望,因为希望会变成对虚妄的希望;耐心等待但不要怀有爱恋,因为爱恋会变成对虚妄的爱恋;纵然犹有信心,但是信心、爱和希望都在等待之中。
耐心等待但不要思索,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思索:这样黑暗必将变得光明,静止也将变成舞蹈。
这是世纪在掀动,人类忧伤的波浪,而腹蛇在草丛中,把燥热的血,和海洋,
泼溅到岸口,透过高空捕鸟的罗网,从蔚蓝潮湿的冰岩上,冷漠流淌着,流淌成 ,致命的创伤。
潺潺的溪水在低语,有雷电闪烁。要再说一遍吗?
为了要到达那儿,到达现在你所在的地方,离开现在你不在的地方,必须经历一条其中并无引人入胜之处的道路。
为了最终理解你所不理解的,你必须经历一条愚昧无知的道路。为了占有你从未占有的东西,你必须经历被剥夺的道路。
为了达到你现在所不在的名位,你必须经历那条你不在其中的道路。
而塔楼下面漆黑的屋里,百叶窗在上下轻拍。蜀葵破碎地悬垂。
空空的,空间里的虚处一个声音慢慢漏过,干旱的空气那庞大的伸延宣布着,某种可怕的音乐,超乎于我们的意识之外。
某个身影穿过雾霭而行,叹息,搅动着睡眠的枝条,穿过房间而行,从铺盖的地面上的,石头中扬起尘埃。
滴出的血是我们唯一的饮料,血腥的肉是我们唯一的食粮,即使这样,我们仍然乐于称道,只留下不准确的感觉乱作一团,一群没有纪律的激情的乌合之众。
家是我们出发的地方。随着我们年岁渐老,世界变为陌路人,死与生的模式更为复杂。
那已与我们隔绝——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不是那感情强烈的瞬间,而是每瞬间都在燃烧的一生,不仅是一个人的一生,而且也是,那些如今无法辨认的古老石碑的一生。
有在星光下的黄昏时刻,有在灯光下的黄昏时刻,在灯下翻阅相片薄的黄昏。
为此时此地无关紧要之际,爱最近乎它自己。
仿佛为它准备了很久,仿佛鼓足了勇气,向那就要离去告别。
最重要的是不要被愚弄,不要告诉你自己,它只是从世间万物的喉管,建设者的血液哗然奔流,而在崭新岁月的门槛,只有寄生虫在颤抖。
仿佛为它准备了很久,仿佛鼓足了勇气,当它变成那相当于这样一座城市的你;迈开坚定的脚步接近窗户,带着激情,而不是带着懦夫的哀求和怨言倾听。
作为最后的乐趣倾听那些声音,那神秘的队伍的优雅的乐器,又向那正在丧失的告别。
极乐就是痛苦。欢快地看见轮廓,那是死神的前兆和衰落。
凡是生命充斥之处,都应该耸立起一根脊梁。而这根无形的椎骨,却被汹涌的波涛摆弄。
这大地上年轻的世纪——如同婴儿脆弱的软骨,生命的头颅,
恰似羔羊,再次成为人们的供物。
为了从奴役中拯救出世纪,为了开始一个崭新的世界。需要用一根长笛,链接起复杂时光的关节。
一个梦,你的耳朵欺骗了你,不要对如此徒劳的希望俯首。
老年人应该是探索者,此地或彼地无关大局,我们必须静静地继续前进,越过黑暗的寒冷和空阒无人的废墟,越过波涛的呼啸,大风的怒号,海鸟和海豚的浩淼大海,进入另一个感情的强度,为了获得更进一步的一致,更深入的交流。
面带一丝无用的笑容,回头张望,虚弱且残忍,如同野兽,曾经那么机灵,张望自己趾爪的印痕。从世间万物的喉管,建设者的血液哗然奔流。
如同一棵凋零的白桦,每片叶子都开出幻想的花,那是无以言喻的美在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