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于芦苇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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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斜安置衣袖嗓音孤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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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天,又是沿着屋檐滴水,雨点叩击;单调而乏味。
在灰尘之中,灵巧的蜥蜴轻巧地滑过,急急去向某地。
当歌声终止,我们转向市镇,当黄昏降临空气中,夜色倾斜。
为何在海边停泊的渔船的灯火,这玻璃般的灯火雄踞夜晚,并厘定了发亮的地带和火焰之柱,安置着、深化着、魅惑着夜晚。
山间自由的蔷薇昨晚欢乐地跳跃,而一切田野间的蔷薇,在一切的花园中都说:“我的姊妹们,我们轻轻地跳过栅栏吧。园丁的喷水壶比得上晶耀的雾吗?”
在一个夏夜,在大地一切的路上,花坛的蔷薇都向一枝自由的蔷薇跑去!
认为我们不太会唱歌。另外,天空这么蓝,事物会自己唱歌。
她倾听着,感到她的色彩是一种冥想,最最快乐,但仍不如从前快乐。
痛悼既往的爱情,古老的住宅,尽管已找不到它的断片残垣。
海水从未形成过思想或声音,有如挥动着空空的衣袖;然而它模仿的运动,造出持续的喊声,持续地发出那不是我们的,却能为我们理解的,大海的非人的叫喊。
被埋葬在这些废墟中的遥远的岁月——仿佛古老的纸卷上揉皱的祈祷。
几乎没有什么亲密温暖的事物。仿佛我们从未作过儿童。我们坐在屋里,在月光中,仿佛从未年轻过,这是真的。
想起了火焰,心灵深处再度响起,那无边的悲哀之沉重的叹息。
守持着沉默,唯有无声的痛苦,像泪河一般在斗篷上滴落。
那远不止于此,在水与风无意义的抛掷中,在引人注目的远方,在高高的海平线上堆积的,青铜色阴影,在海天之间如山的大气中。
只是那个不惯控制心灵与激情的人,并不能够把好作空谈的舌头守紧。
在马鞍上摇晃,激动,倦怠,随着风儿四处伸展……
总是果决地去帮助陷入灾难的人们,从拘禁与桎梏中救出无数不幸的人们。
如果那升起的仅仅是大海的黑色嗓音,或即便添有波浪的色泽;如果那仅仅是天与云的外在的嗓音,或属于海水壁围的珊瑚暗礁。
而多少次和朋友们一起体味过生活的幸福,爱情和甜美。
无论如何清亮,那也只是深沉的空气,一个夏日的声音,在无有终结的夏日里不断重复,并且仅仅是声音。
是歌声,在黄昏消逝前,让天空变得锐利无比。向着此刻量出孤寂。
疾速有力的骆驼负载着,轻松地穿过,飓风劲吹尘埃的沙漠。
多少次走遍鲜花盛开的峡谷与田野,乌云飞舞,雨水将它们的绿色微微打湿。
哦,秩序的神圣,这造主的激情,朝向大海的秩序的言辞,朦胧星光中,芬芳的入口的言辞,这声音关乎我们自己,我们的起源。
马儿能够预先猜出心思——在旅行和战斗中忠诚不移。
大海不是面具。想必会搅动起,碾压的海水与喘息的海风;但我们听到的绝非大海之所唱。
这永恒罩盖、手势悲凉的大海,仅仅是且行且歌的所在。
这是谁的精魂?我们如此言道,因为我们知道这是我们探寻的精魂,亦知这会是歌唱中,我们不断的追问。
它那神速的脚程甚至远远超过,被贪婪的老鹰追赶着。
到过与峡谷相似的沙漠,遭到天谴,被大火燎成一片废墟。
走吧:你不会发现他的小舟,和颀长沉寂的身躯,穿行于芦苇丛中。
拂晓时去久久地寻觅,寻遍座座小岛,寻遍暗绿的死湖,不必再去回答任何声音,除却梦中,那急切惊人的呼唤。
发泄完怒火,感受着灵魂,逐渐安静下来——已经风止雨停。
不应醒来。梦中将起身,站在紫色金辉里,梳理长发。
带着军队,相信凭借我们的武器,能够搜索出躲在城堡中的仇敌。
更坚定,更执拗地带着我的军队,只要骆驼和战马还不曾感到疲累。
雨水流淌,烦闷而绵绵不绝,最后,突然下起凶猛的暴雨。
只要还没见到马儿像乌鸦般安静,鹞鹰还不住地盘旋在它的上空……
雨幕把所有的树木笼罩起来,仿佛那些被砍掉的脑袋。一阵狂飙从东方席卷过来,南风也在片刻间膨胀起来。
留在这里,诉说熟悉的事情。歌唱,超越着大海的天赋。
走吧:荡起舟,掠过深不可测的棕褐色的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