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期待来临的就只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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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骨晴空沉寂朝露申诉 |
分类: 情感 |




不怕雨,不怕风,何惧严寒、酷暑,一副结实的身骨。
没有欲望,决不恼怒,恬静的笑容,在脸上永驻。
豆酱、粗茶、淡饭,一日三餐亦觉足。遇到诸事不动情,静观细记不糊涂。
野外松林的深处,有栖身的小草屋。村东小儿可有恙,让我细心去照顾;村西大妈可疲倦,我来帮忙背稻谷;慰藉村南的弥留者,不要怕,莫恐怖;劝解村北吵架的人儿,多无聊呀,无需上诉。
大旱时节,滴下热泪,盛夏之季,寒流袭来,我焦虑不安,行色匆匆。大家说我有点发傻,莫要为我担忧,不必为我赞颂。
我,真想成为这种人啊!
是什么样的素手在轻风中辞别,是什么样的爱语,三月的夜将之倾听而又丢弃,月光把你描摹成,一尊超离时间的雕像,有谁可以攫住,不停死亡的寸寸时光。
把一整日的孤独送给你。在荒凉的海滩以堆沙为乐,在滚滚海潮打碎的静寂中,诅咒潮音永远的羞辱,就这样慢慢等待,等待你的身影破雾走来。
就像你手中一朵不真实的花,有不尽的舞蹈的和谐融洽,你有花园中难以描述的静谧,月光和神秘在此挥洒。
风暴让风车展翅飞翔,在夜的黑暗里碾磨着空虚——你因同样的法则失眠,灰鲨肚皮是你那虚弱的灯。
在九座黑色的峰顶上对自己谈着。镜中的一场动乱,大海击碎了它的灰色——爱的季节。
夜的光,夜的幽幽的影,光影朦胧,在光影中变化不定的亲切的面容,这欢愉,这早晨,这白昼和光的力,这蓝色的晴空。
朦胧的记忆沉入海底,在那里僵滞成陌生的雕塑——你的拐杖被海藻弄绿,走入大海的人返回时僵硬。
这喊叫,这队形,这一群群的鸟儿,这潺潺的流水声,这垂柳和桦树,这泪水般的露珠。
这绒毛不是嫩叶,这山岭,这幽谷,这小虫,这蜜蜂,这高叫,这啸呼,现在唯一可期待来临的就只有海了。
山谷间一阵骤风袭来,把它虚幻的衣衫掌掴在脸上。这些山丘苍翠甜美不可能有咸味。
你的双手捧出世界,你的表情流淌出,深不可浏的海,数之不尽的星,神话就出自你的眼睛。
絮语,怯弱的气息,夜莺的鸣啭,银色的月光,梦一般的溪水潺潺,蜗牛的词在树叶的盘里?那不是我的,别收下。
沿着其间的羊径前进。最后的弯处带引到山的北面,上有橙色的岩石,面向空无,空无除了一大片空间,泛着白光和喧闹,像银匠锤打又锤打着顽劣的金属。
这明净的晚霞,这荒村的呼吸,这不眠的夜晚,这昏暗,这热气,这娇声,这颤音,这一切都漾着春意。
密封铁皮罐里的醋酸?别收下。那不是真的。
海神的女儿,比茴香还要甜,比雁还要白,比浅色的藤萝还要美艳,当公牛开始从草地回到牛栏在天晚,你若有点喜欢,就不要迟延。
你可以认为我比撒丁尼的药草还苦,比岸边海草还贱,比屠夫的刷子还粗,如果不是感觉得度日如年那样,回家去吧,你吃够了,不害羞的牛羊。
一个金指环,里面有个太阳?谎言。谎言加上痛苦。叶子上的霜,洁净的大锅,说着话,劈啪地响。
云烟中一片玫瑰红,琥珀般明亮,频频的眼泪,黎明的霞光!
你使我了解远方的花园,告诉我石崖上的生活艰难我们共同进入神秘的世界,那短暂的沉寂发出的呼喊。
若运气好,神的全身将用平滑云石雕成,脚上穿着绛色长靴在这里玉立亭亭。
这碗奶和这些祭饼是你每年所应得,神,穷人的菜园的保护者,现在我们业已用云石把神像雕成,如果羊群增加,你的新像将用黄金。
在你如泉涌动的眼睛里,在你全部存在价值中,有沉重、清晰而伤心的梦,一片松树和山岗的风景。
当那凉夜的阴影刚刚要从天空消亡,当柔软的草上的朝露最为牲口所欣赏,就倚在平滑的橄榄枝上开始歌唱:启明星,请你升起,并带来吉日良辰;天神虽不为盟誓作主,将死的人却要最后一刻向你们申诉。
开始吧,笛子,山会常有萧萧幽薮和密语的松林,它也经常听到牧人们,在相思中的怨吟,它首先不愿意叫芦管无声。
长着青苔的清泉,温柔如梦的草岸,绿色的杨梅树织出了碎影斑斑,请保护暑天的羊群,时季已是炎夏,轻柔的枝条上业已涨满了新芽。
这里有灶和干柴,永远生着很大的火,连门楣也被经常的烟熏成了黑色,这里我们不怕北风的寒冷,就像狼不管羊数目多少,急流不管河岸一样。
这里有多毛的栗子和杜松树,落下的果实都在各个树下散布,万物都在欢笑,但如漂亮的你离开这些山林,你将看见河水干枯起来。
田都干了;草也渴得要死由于酷暑,酒神连葡萄叶的阴凉也不给那些山谷;但你一来就整个林野回青,就连苍天也要普遍的降下了甘霖。
最爱白杨,以葡萄为贵,爱番石榴,爱月桂,爱榛子;而只要你爱榛子它,番石榴和月桂就都比不上榛子的身价。
花园里青松最美,林中最美是黄槐,水边白杨最美,高山上最美是苍柏,但是漂亮的你呀,你若多多来看,林中的黄槐和园里的青松就都比你不过。
世上有各样古怪的婚配,只要时间长了,胆小的鹿也会跑去跟猎犬在一处喝水。
你要结婚了,你去砍些新柴,新郎撤些果子吧,黄昏星为你已出了山外。
好一双配偶呀,你看不起旁人,笛子和羊群都叫你看了不高兴,你也不相信天神会管世上女人的事。
初见你时,你年纪还小,正同着你母亲,在我园里采带露的苹果(我是你们的带路人),那时候我的年龄比十二岁还差一点,刚刚能够从地上攀到那柔软的枝干;一看到你,我就完了,我就陷入了苦难。
开始吧,笛子,和我作歌。让狼自动从羊群逃开,让坚实的榉树生长金色的苹果,让那柽柳的皮上也流下来浓厚的松脂,让枭鸟比得上鸣雁。
在你口中所有话语都是悲伤,而所有严重,伟大,郁闷的事情,都与你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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