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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融暮雪越千山 2

(2012-09-17 19:2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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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周末LEO从北京直接去了悦莹那里,周末我也被悦莹一个电话召了过去。看著他们的热络,我真心好奇命运缘分。难道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是一条红绳吗?只是这个半夜不睡的男人,什麽时候可以结束他的悼念呢?我应该给悦莹打预防针吗?
晚上,拉著悦莹问她。她却直接问我,“你知道林昊去北京干嘛吗?他是去看他的那个前女友。”
“你也知道他的故事了?”怎麼林昊在她口中说出得这麼自然?我似乎从没这麼叫过他,看来我要返乡回俗了。
“只有你能知道?”她一句话堵住的所有的话。
既然她全都知道,那我应该是瞎操心了。
第二天早上,悦莹拉著我和林昊出去。神秘兮兮的,绝不会是什麽好事。只是我没想到,她竟能无聊至此。原来,她在慕振飞家里约了大班人马。我想见的,不想见的,没准备好见面的,全来了。而且,措手不及。
“该重生的时候,就要勇敢割破曾经的伤疤。也许这伤疤早就断了血脉,无关痛痒了呢!”第一次从悦莹口中听到这麼有哲理的话。难道她改学哲学了?
“好吧,你就随意给我动手术吧,也不管患者想不想!”
“如果你是病人我是医生,那你就一定要听我的话,你不了解你自己的病情啊!”什麽歪理邪说,我不屑理睬。
这次,林姿娴居然对我没有了以往的敌意,反而很友好。而萧山,他什麽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他一直还在国外。
“好久不见。”
“是啊。你也回来了?”我轻轻地说。
林姿娴刻意的回避,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暂时回来,马上还要回去。”
“哦。”
“童雪,你开心吗?”
这麼久,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些感动,却也仅限感动。
“人长大了,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我们都要继续往前走,不需要再回头了。”
这个语气,很平静很友好有些远。
“很多事情想开了,才会幸福。就像我们之间,之前我总是固执得抱住不放,却把自己锁住。出去之后,想通了很多事。对的人也许一直都被忽略。”
我看向他。难道他和林姿娴?
“我和姿娴开始了,我们会一起留在国外。”
奇怪,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点不舒服,反而被一种感动充满。他们经历了艰难终於走到一条路上了。真值得庆祝,不是吗?而更值得庆祝的,是不是我的放下呢?悦莹说的没错,有的伤疤早就断了血脉无关痛痒,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从慕振飞的家里出来后,我对悦莹说想自己走走。她没勉强我,只交代我要早点回去。走在曾经熟悉的城市,停不下的脚也停不了的脑。短短几天,我竟遇到这麼多人。这一年的时间,对我只是离开回来,原地踏步;对很多人竟已千山万水,烈火重生。
萧山终於找到了他的幸福,我呢?我的幸福在谁的手里?如果在莫绍谦的手里,那我这一辈子都注定了万劫不复了吧。到现在,我还有什麽?
不知走了多久,我竟走到了曾经蒋教授推荐我装修的那栋房子面,我曾在出国前对著它跟从前告别。而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想重拾什麽吗?忽然,我就想起我的那个万花筒。心灰意冷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这个万花筒。甚至在德国的时候有些后悔,当时冲动地把它送给陈教授。不知道陈教授现在怎麼样了,有了小孩子了没?我竟然有种不可理喻的冲动,想要回我的万花筒。而这冲动竟如此疯狂地按了门铃。也好,断了退路。
门开之后,我和门里的人都愣住。
“童小姐?”
“丁管家?你怎麼在这?你离开莫先生了吗?”
“先进来啊。”她对我竟然还很客气,甚至有些热络。
我站在门口,说:“请问陈教授在家吗?”
“陈教授?”
“是这样的,我帮他装修的时候,曾经留下了一个万花筒在婴儿房。现在我想问问陈教授这个万花筒还在吗?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万花筒给我吗?”
“万花筒?我好像有印象,但是莫先生现在不在家。我没办法……”
“哦,那麼你问好陈教授之后,给我电话好麼?我的号码你还记得吗?”我纠正丁管家的口误,难道看到我就会想到莫先生吗?
“好的,那你进来坐一会儿吧!”
“哦,不了。谢谢你丁管家!”
“童小姐?”
我走了几步,停下来对丁管家笑著挥手。
怎麼丁管家离开他了吗?还是他推荐丁管家来帮助陈教授?我诧异自己什麽时候变成好奇宝宝了。不想周一太累了,我想今晚就回去。可是悦莹不同意,非要我再多住一晚,想想我们也很久没在一起聊天了,好吧,多留一晚。

周日中午,我回到上海。很意外,楼下看到他的车。
我正犹豫著给他怎样的一个表情,而看到他眼中即将喷发的怒火,我马上展现我在他面前的系统默认表情……可怜楚楚。
“你去哪了?”
“啊?你等了我一会儿了吗?”
“我问你去哪了?”他的嗓音引来旁观。
真让人难堪,我决定不予理睬,直接回家。他也没为难我,跟著我进了房间。这次他没进我的房间,而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盯著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他的衬衫。我忙不迭地去收起阳台上的衣服,生怕他厌恶这件被我晾了那麼久的衣服,也仿佛是怕他多看一眼衣服都会看穿我的心事似的。
收回衣服我偷瞄他,似乎他在强压怒气。我不知道哪里又让他不满了。
“你怀孕了?”
“什麽?”
“你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啊!”
“昨晚你在哪?”
我讨厌他的质问口吻,不想回答。
“怎麼?说不出口?有脸做就要有脸说!”他的忽然变得口不择言,不可理喻。
“我做了什麽了?需要被你像审问犯人似的质问!”我退无可退,尖声反问。
我困惑的看著他,怎麼了这是?看著他似乎在做困兽之斗,我心又软了下来。
“你怎麼了?”我走进他。
他不响。
“我昨天住在悦莹家,刚回来。”我小心地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说。
“我凭什麼相信你?”他又突然爆发。
“那你凭什麼不相信我?不相信何必来问。”既然陪著小心还不够,我索性大著胆子顶撞他。
“叛徒的女儿,有什麽资格被信任!”
我瞬间颓败,第一次看到他这麼发泄,这麼坦诚真实。我听到了他对我的怨恨和无法原谅。打不开的死结,困住他锁住我。
“那怎麼样你会相信我?”我不再纠缠对错。
似乎静得听得到他的喘息,但我只听到某种破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於说:“我们去医院检查。”
“检查什麽?”
“怀孕。”
“我没怀孕,也不会给你找任何麻烦,更不会拿什麽去威胁你!你放心好了。”
“没怀孕?没怀孕你要什麽小孩子的万花筒?”
发了这麼大的脾气,竟然只为一个万花筒!真是年度最自以为是的笑话,只是现在我实在没有笑的力气。
“好,我们去检查。”我不再争辩,因为知道没有用。我一早就失了他的信任,确切地说是从来都没被信任过。
医院里,护士们竟然还羡慕我老公这麼紧张我!滑天下之大稽。
出了医院,我经过他的车,没有停留。老马叫住我。
我想了想回头,对他说:“莫先生,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这混乱残破的周末。
车子追了上来,我很恼怒。但下来的是老马。
“童小姐,莫先生让我送你回家。他已经走了。”
想到家里还有他的衣服,我没有拒绝。
下了车,我让老马等我,我去拿衣服。知道他不缺这一件衣服,尤其是经过外人手的衣服。这麼做只是想绝了我自己的念头。
拿给老马衣服的时候,老马欲言又止。
我没有停留,返身准备离开。
“童小姐……”
我站定,却没回头。
“昨天晚上莫先生就在这里等你,直到今天中午。”
这样又这样?我不再听下去,却脚步缓慢沉重。

 

但愿这一夜的苦寂能散尽我的伤痛。
周一早晨,我悉心打扮了一番。
整理心情,重新上路。
进公司便打了一封辞职信交到人事部,然后静静地等著他们的离职约谈,其实这也不过是过场。
到了中午,仍没人来找我。
下午,我去了人事部问,他们告诉我HR总监会亲自跟我面谈。
好的,我继续等。至於嘛,一个设计师而已啊。终於等到有人跟我谈了,跟我大谈公司的发展前景,我漠不关心。看我的反应,她终於使出了杀手鐧,“童雪,你进公司签的是三年的合同,违约方是要支付违约金的,而这笔费用不小啊!”
我是上了贼船吗?“李总,我也不是没上过班,虽然合同里有这个条款,但通常公司是不会难为员工的啊!”
“通常是这样,但特殊情况我们是会特殊处理的。”
“特殊?什麽特殊情况?”
“比如对待特别优秀的员工,我们是会竭尽全力的挽留的,当然这并不是为难。”
“但是,你们强留下我,就不怕我无心工作吗?”
“这我们不担心。对你的人品,我们有充分的信心和信任!”多麼美好的外交辞令啊!可以你表错情了,要是你老板听到这番话,肯定会在吐血前也要把你的嘴给撕了。
“违约金是多少?”
她在计算器上啪啪地打著,离职面谈还要带著计算器?我真长见识。然后她给我看计算器上的数字,吓我一跳。刚上班的我,哪来这麼多钱。公司都是靠人事部发财的吧!
“如果我留下,只是因为我赔不起违约金,但我实在无心在此了。”离开前,我老实地告诉她。
就这麼灰头土脸的回到办公桌。突然开始懊悔自己的愚钝,於是拿起电话拨给HR总监“李总,我要离职的事情。也许你也可以问问总助,也许他会批准啊。”
“童雪,你就安心工作吧。保证你明天的这个时候感激我们留你!尽量留住主力人才就是总经办的通知啊!”
感激你?是啊,我谢谢你一家门,问候你们全家!撒泼的感觉真爽,尽管只是在心里。
我颓然地挂掉电话。好吧,我走不了,消极怠工还不可以吗?耍坏,谁也不比谁差!
一直持续了很久。我迟到,但不早退;工作认真,摸鱼也很卖力;我接受加班,但拒绝开会,尤其是高层会参与的讨论会。总之,周围的人都发觉我的格格不入。渐渐地,主管开始不爽,经常借题发挥。被K的时候,真想大喊:“你把我开了得了。”但聪明的我终於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离职的话可轻易不能出口,否则走不掉,我还怎麼混啊!不过以我的卖力表现,我想我的大限快到了。
可惜,可能是我笑得太得意了,一不留神就遭了报应。公司发展越来越健全,制度越来越完善,而奖惩也越来越详细。
这万恶的经济实力!

 

我开始循规蹈矩,不再标新立异。
当然,我也有我的底线,不再伤心也不再动心。而做到这点也并不困难,只要……再也不见。
事与愿违,谁发明的词?多麼的生动活泼清新可人,最可恨的是多麼的贴切。某次老板到设计部视察工作,竟就赖著不走了,开始研究我们的工作进度。我藉故去了洗手间、顺便去了人事部交表格、不小心在前台吹了个天花乱坠……而老板竟然还没离开。
实在拖不下去了,我可不想晚上加班……缓慢的回到办公桌前。主管看到我大叫:“童雪,你去哪了?这麼久!”他故意的,估计他对我也是忍无可忍了吧,我何尝不是呢?不跟他一般见识。
“领导,我去交表格了。”我努力变得柔弱,老套路了,因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然而,这次,失效了。
“童雪,我已经听说了你最近的工作态度极不端正。”老板发了话。我鄙视不听。
“莫总跟你说话,你怎麼这麼没礼貌啊?”就落井下石吧你。
“哦,是。”我消极不抵抗。
“什麽哦,是?你表个态啊!”我第一次发现领导的马屁功夫!
“表什麽态?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表态的。”一无所有我怕谁!
静默,我似乎感受到主管的心里已经开始捋胳膊挽袖子了。
“好了,童雪,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官大N级的老板,我再不满,也得去。否则我一定——死无全尸。
进了办公室,我就站在门口。不再往前一步。
他也没勉强我什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就算要走,你也要找好下家再走。连后路都没有,你争什麽强好什麽胜。”
我在争强好胜吗?我没有。我只是认输了想退场,却没想到比输还可怜的是,认输也没得离场。低头想了很多,但我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对他多说一句多看一眼,都会内伤。
“算了,你出去吧。”
我开门,“三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声音很轻,我听得更清。
三年?三年!我一而再地卖给了他三年又三年。注定我如此命贱吗?
回到座位上,小昭悄悄来安慰我,但我仍从她眼里看出了“打探”。我不介意,但你能问出什麽我就怎麼都行。
“老板还能怎麼样,当然是把我训斥了一顿啊!”
“这麼快,就放过你?“
“不然你还想多久?又不是潜规则。”我的嘴突然就恶毒了起来,挺爽!
“你倒是想!被老板潜规则,那得你几辈子修来啊?”小昭的脸上写著放大n倍的“色迷迷”,看来禽兽还有不少的粉丝。还好,与我无关。
还好。还好?我苦涩的还好。

我开始努力工作,哦不,努力找工作。面试了几家公司,感觉有意向的,居然都在最后的一关惨遭淘汰。我有理由怀疑是某人做了手脚,但却没理由去证实。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去问悦莹,她直接把我推给慕振飞。慕振飞的答案直白:“他不想你走,就有办法让你走不掉。”
想到当时他跟悦莹的得手,我不死心的求他帮我。却招来更直白:“不可能!当时是瞒著他,现在是在他眼皮底下。我不想自找麻烦,而且你在他的公司挺好,至少不会受气,顶多是受他的气。”
我还不会受气,只受他的气?谁在编小说,这麼离谱!受他的气就够我受的了。我的水深火热,没人知道,没人想知道。你们一时兴起,拿我当小白鼠做试验。现在小白鼠试验失败了,你们倒都撇的干干净净!交友不慎的我!好,咱们耗吧!好歹我小你那么那么多,看谁耗得过谁。不对。骂著骂著,怎麼就骂道天长地久那条路上去了!3年就3年,前3年都过来了,还怕这3年!
从此,我安心工作。日子久了,我不仅不再抵抗,甚至开始顺从。但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公司风传我是有背景的人,我哑然。背景?我的背景应该就是老板还没折磨我过瘾!只不过,现在的禽兽老板应该对我没了兴趣。
现在我的日子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消极。我不再抵抗,见到他我会毕恭毕敬地问候,经常加班到很晚,跟同事们友好合作。只是,我基本不笑。
下班后,我不参加任何活动,偶尔会一个人去钱柜,唱到天昏地暗海枯石烂,然后第二天准时上班。
在平静中的某个周六,我去送别了萧山和林姿娴。从机场出来,我又回舅舅家住了一晚。连夜把房间做了个彻底的打扫,舅妈很不理解。但我知道我打扫的不仅是旧物。再见,我的青葱岁月。
上午从舅舅家出来,我居然又想到了那只万花筒。当我第一次向陈教授讨要的时候,我只是想留个纪念;而现在,我竟有些迫切地想要回那个万花筒,因为现在我只剩下那个万花筒——可以来悼念。
悼念这个词真贴切,真煽情。我悼念什麽呢?我失去的孩子,失去的爱情,还是再爱的能力?无论如何,我想讨回那个万花筒。
希望陈教授在家,希望陈教授肯答应。老天保佑!
开门的还是丁管家。
“童小姐?”
“丁管家,你好!我想问问陈教授同意把万花筒给我吗?”
“万花筒?你没拿到吗?”
“啊?……”
“是谁啊,丁管家?”居然是,他。
我第一次脑袋飞快旋转,难道这房子是他的?
“哦,丁管家。对不起,打扰了,我先走了。”我只想快速逃离。
是我傻是我笨,明明丁管家就说的是“莫先生”。我今天竟然又撞上来自取其辱。

“站住。”声音并不高,却是我的指令。
“我,不知道你住在这。”
“如果知道,打死都不会来?”我听不出他的意思,没有回答。
“你为什麽一定要那个万花筒?”
“我没有怀孕。”我急著表白。
“所以?”
“我只是,想留下个纪念。”
“什麽纪念?既然重要当初为什麽要留下?”
“当初……当初我没想这麼多。”
“现在又想?”他咄咄逼人。
“因为我现在除了那个万花筒,什麽都没了!”遇上他,我很容易失控。
他不再说话,只是递上了万花筒。我诧异他的不再为难,接过来,准备离开。
“你去哪?我送你。”我竟听出了温柔,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不用了,谢谢。”我没有回头,不敢。
“等我。”他不容拒绝。
我没停下来,却走得很慢。
既然他开了口我就最好不要强硬拒绝。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他停下车,我选择了坐在后面。
不是要跟他作对,而是希望我可以从容地全身而退。
“你去哪?”
“送我到车站吧。我要回上海。”
他没有听我的话,送我回了上海。一路上,我不想说话,也不知该说什麼好。后来他开了收音机,竟然在放了一首老歌《第二道彩虹》。听著听著,我竟想哭。不想被看到,我选择低头抱著膝盖。我和你站在彩虹的两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多麼美丽却残酷的景象,就像我们。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睡著。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我的楼下了。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前面,看著我。我惊慌失措,急著开门下车。却发现脚已经麻了,完全不听使唤。
“别急,我来扶你。”
“我自己能走。”
“那你就走。”他满口的笃定。
而我竟真的不争气地走不了,不得不妥协,让他扶住我。
开了门,我犹豫著该不该邀请他进去,却突然发现,我手上的万花筒早已不知去向。
“哎呀,我的万花筒。”我怯怯地看著他。
他转身,蹙眉摇头,嘴角竟扯出一丝似无奈又似宠溺的笑,是我看花了,还是——自作多情?

他重新上来,我接过万花筒。“谢谢。”
想到这么长的路程,我不知该怎麼对待。而他也没让我选择,进了客厅。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而我就躲在厨房里,假装很忙碌。很久都不出来。太久了,不得不出来。我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虽然坐在同一张沙发里,但我们就像是隔了道墙。彼此不见,或者是视而不见。
留白的几个钟头。天色渐晚,我拿了钱夹。准备去买菜,更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去哪?”
“我去买菜。”
“出去吃吧。”
我顺从,一如既往。
我们在一家传统点心店坐了下来。猜他是第一次来,我来买单,他也没别扭。我吃得不多,而他更少。吃好,离开了小店。我们一起走回去,很慢。像散步一样,居然,我竟又在心里地老天荒了一次。还没伤够的我,或是伤不够的我有个叫理智的小朋友一直在耳边念啊念,我竟听不进去。我想我爱他,才会任性地放纵自己。第一次对著自己承认。只是……爱他,就像是一次心悸魅惑的冒险,不知结局。而我,竟甘愿堕落,不想自拔。慢慢地走,静静地想。他拉起我的手,那麼自然、那麼温暖。回到我家,他没有走的意思,也什麽都没说。

直到很晚,我小心地提醒。“很晚了……”
他没说话,彬彬有理地走向门口。我送到门口,他忽然炯炯地看著我。我有些期待,有些羞赧。真的吻了下来……我本能的躲避,他马上停住。看定我,他轻叹了一口气开门离开,背影落寞。很想冲到窗户边看出去,却没动。不想看他离开,怕。怕这一离开,就是永远。
夜里,做著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始终有个男人跟著我,我想抓住看清。却一夜徒劳。
清晨,很早醒来。上班。走到楼下,竟看到那部车。他直接推开副驾的门,我乖巧地坐进去。他竟递上了早点。我真想上去研究研究这真是那个冰冷的禽兽吗?当然,没敢。我要求在前一个路口下车,他停车。就像是多年的老规矩了一样。周一,传说中的“忙DAY”!马上又要接到新的案子了,手头上的都还没完成收尾呢。忙死我吧!我欢迎这样的日子,就想在德国一样。不思想,只奔忙。但,奔忙要的,思想更逃不掉。因为那个祸首始终出现,即使不出现也始终缠绕。不过这思这想,有点甜。就犯贱吧你,童雪。
一个早点,你就弃械投降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我鄙视这个自己!晚上不加班对不起我那案头是一大推工作,以及那颗乱撞的小鹿。7点半,座机突然响起来。这个时间找人?原来也有人一样这麼拼命啊!
“你好!这里是设计部。”
“你加班?”大老板的语气不善。
我却心情大好!太阳啊星星啊月亮啊,你们都在照耀我是吧?
“是的。”
“有这么忙?”居然有老板不满意员工的加班?天下奇闻。
“是啊,真的很忙。”我急急地解释,对待大爷,我得时刻陪著小心。
“下班。”
“哦。”奉旨下班、奉旨不加班!
亲爱的工作们,我明天早点来招呼你们啊!真没骨气的我,但我控制不了。晚上去了禽兽风格的餐厅。实在找不到话题,我便开始闲扯从小昭那儿批发来的八卦,他有没有认真听我不知道。但整晚,他没翻过白眼、没打过哈欠、保持微笑,这就够了。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晚上穿的衣服跟早上不一样。从餐厅出来,我不再拘谨。
“我想吃冰激凌。”他很配合。
这是我向往的吗?平和而温暖。
路上,他说起有间房子要装修。
“哦。”说这个干嘛?
他报上了物业的名字。
等等?不是我早上刚接的新案子吗?怪不得要尽快收尾现在的案子,老板的活儿,谁敢怠慢!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
“不要再把我的书房搬过来,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自己的库存!”
我忽然想起多久以前,曾经在他的书房里……还有他曾说过的话。
恍然大悟之后,思绪竟开始不受控制。想起……
“在想什么?”后视镜里他的眼神充满刺探。
“没想什么。”应该还没来得及想什么。
他不再追问,认真开车。真奇怪!为了省钱,把老马炒了吗?他送我上楼,礼貌地再见。关上房门。我若有所失,也若有所获。是在恋爱吗,我们?

第二天早晨,我特意化了淡妆,更早地出门。他也没让我失望,等在楼下。我挺好奇他晚上住哪的啊?
下班前,我开始魂不守舍。临近下班,他却过来跟我们开会讨论我的新案子的进度表。结束了会议,大家准备下班。
我的座机却响起来,“你好……”
“等一下到我办公室来。”挂断。
“是的,老板!”
我开始慢慢地整理资料。等到大家都走了,我像做贼一样地溜进他的办公室。到底是大老板,真的很忙。我就坐在一边等他,干等。可以玩儿手机吗?不经意,我就看到了那条短信。他爱我吗?我真想问问。但却没有接受现实的勇气,叛徒的女儿。我开始沉重。终于,他忙好了。走了过来,压迫感真强。
“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轻松地回答,不想把气氛搞砸。
“不想说?”更强的压迫感袭来。
“没有。”我轻轻地说,真怕他会突然爆发。
“好吧。”
更更强的压迫感……他很温柔地吻了下来,我竟有一种等了很久的感叹。当发现我也很火热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探进了我的内衣。我瞬间紧绷,按住他的手。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很想你。”
我看到他眼里的火花,却不想在这里。一通电话,解救了进退两难。他有些懊丧地拿起电话,脸上也郑重起来。我暗自庆幸,好吧,我承认,还有点小失落。
他挂断电话,跟我说:“等一下让老马先送你回去。”
那你呢?我忍住没问,识相的女人不要多问。
“好的。”
他盯着我,“我忙好去找你。”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好的。”
我想我今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好的。”真是听话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泡面、零食……还有牙刷,回到家了,收好了食物,藏好了牙刷。我努力地忙碌,而心情就像是等待新婚丈夫般的紧张。
可是,很久很久。他没来。也许就是一句安慰吧。我开始失望,伴随着些许埋怨。十点了,我准备睡觉却没关台灯。等门、留灯。可,有人来吗?我不能想太多。梦里,似乎手机在唱。是谁呢?我不接不接就不接。我现在在等门铃声,凑什么热闹你!手机却还是唱啊唱啊唱不停。突然,我惊醒过来。真的是手机在唱。是他。
十一点多了。
我接起电话,“睡着了?”
“又醒了。”生怕他挂电话。
“我在楼下……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啊?”我该怎么回答?
慌乱中我说“好的。”
“还是,你继续睡?”
“我已经醒了。”急急地接口,我真恨不得咬断这多嘴的舌头。
“好吧。”他挂了电话。
什么意思?我跑到窗口看下去,他正在关车门。
心跳加速,我。我守在门口,等着给他开门。原来就是所谓的“等门”,这么紧张还能胡思乱想?上来了,上来了,我听到脚步声。他却没敲门,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我开了门。我看到他满脸的疲惫。
“很累吗?”我关上门。
他坐到沙发上,我跟上前问:“口渴吧?”
准备去帮他倒杯水,却被他拉住。
“我很渴望。”他说得很轻很慢。
他没给我迟疑的时间,也没给我回房间的机会便吻了上来。沙发上。他的吻不再那么温柔,动作却透出珍爱。不再像以往那么凶狠暴戾,反似在宠溺。迷糊中曾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也似乎听到“我爱你。”我便在宠爱的漩涡中沉沦翻转,乐不思返。任凭爱火燃烧,几次几遍。这种被爱的感觉很深刻,淡化取代了被宰割的印记。怎么回到床上,已经不记得了。此刻,尽管身体很累,心思却很清醒。听到他微微的鼻息声,竟愈发清醒。起身,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刚刚的一幕幕,清晰醒目刺心。我看到自己赤裸裸的心情。外表看,我不曾主动,但心里却有,就像飞蛾扑火,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幸福燃烧,我都跃跃欲试。可悲的是,清醒的现在,我却忐忑,明知很危险,仍然义无反顾,一无所有的赌徒难道还会怕再次一无所有吗?我安慰自己。

已经天亮了吗?我还不想起来,浑身不对劲。忽然想到,今天应该不太一样。转身看到床边,竟没有人。难道只是梦?是梦我也很累,不想起来。忽然就听到开门声。看来不是梦,而是他走了。油然而生的不是失落,是难过。心里飘出一句话“床上的我爱你,能信吗?”
我走出房间,竟看到他在换衣服。我顾不上羞涩,直接好奇他的衣服哪来的。
“丁管家刚送来的。”
“哦。”他什么时候通知丁管家的呢?
“你今天请假休息吧。”听起来很体贴。
“不要。”我马上反对。
他走到我面前看我:“不累吗?”
“累,很累。不过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请一天假。”老板做派来了。
“那你也请假。”我喜欢公平。
“你确定希望我请假?”一手揽住我,并欺上来。
“我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看着他脸越来越近,我逃进卫生间。
“在家等我。”我真迷恋这种语气。
躺回床上,我却睡不着。想起好久都没跟悦莹聊天了,便打给她。她竟然一反常态地都没有对我大呼小叫,很不对劲。我问她,她爱答不理的。于是我上了msn,看到她的签名:“凭什么我TMD就要捡别人剩下的!”
我开始浮想连篇。难道,林昊跟悦莹,即将开始苦苦纠缠?我不乐见此,却也无能为力。一如当年的悦莹。
小昭跳了出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恩恩”
“你的运气真不好!!”
“怎么了?不会是领导又发威了吧?”
“不是,你没看到。今天老板心情超好,对每个人都微笑问好。包括我呢!”
“呃……估计见到我也不会对我笑。”
“别这么自卑嘛,你说他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逞了**呗,还好几遍!
我能告诉小昭不,禽兽?
“估计是他在恋爱了吧??伤心ing”
真有慧根的小昭,我发过去一个“安慰”的表情。
不再闲聊。
林昊也在线,“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德国啊?”
“暂时没计划。”
“你在哪?”
“北京。”
“我还能继续问吗?”
“最好不要。我会联系你的。”他婉转地拒绝了我的发问。
关了所有的窗口,开始听音乐。打扫房间。禽兽下午就回来了,不用扣全勤奖。真爽!他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擦卫生间。
禽兽就是禽兽。洗过手,就没放过我,七早八早洗什么澡。可惜了我刚擦过的地板,我心里抱怨。
“专心点。”他看穿我的开小差。
“恩”
“叫我。”
“我”禽兽生气了。
他恶狠狠地狂乱,我招架不住,开始求饶。
“说你爱我!”
“我爱你!”
这句话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出口。也许在心里,早已呐喊过千遍万遍。
他瞬间停顿,也回应“我爱你”。
我爱你。真美!
真希望爱情在这里定格,永远。

 

这日子真甜蜜,不再纠结,他爱不爱我,怨不怨我。我现在是彻头彻尾的赌徒,只贪燃烧,不顾输赢。大老板就这样地住进了我这小小的家。每天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当然,我老规矩地小心小心再小心。对此,大老板很不屑。我才不想被大家品头论足,再来个“配不上某人“的结论呢!百忙之中,我还是要抽空应酬小昭的。
“老板最近春光满面的,你发现了没?”
有吗有吗有吗?我没觉得啊,还不就是那张扑克脸!心里很甜蜜的说。我似乎看到春天,正迎面走来。我的人生,也春暖花开。这日子啊,过得出幸福的味道。
你们有吗?有时候的周末,我们会一起窝在家里。是的,真像家。一起讨论他的新房子的设计。我玩儿的小温吞情调,他不置可否。应该说他基本不怎么否定,偶尔建议。听不听随我。但我全都接受了。毕竟他的房子是他住。但在心底,我是按照我的喜好设计的。也许,我说也许。我也会住。最重要的是,我想在他的家留下我的印记。深深地留下
周末我在家,禽兽外出有事情。又想起悦莹,便上了msn
这次悦莹心情好了些,“你跟禽兽怎么样?”
我该怎么回答?
“他去有事了,我今天休息。”
“吃了你?”都几辈子的事儿了,你真不关心我。
这个问题真不雅!但我没计较,关键是计较不过来。
“……”
“你后悔吗?”我知道她在心疼我的苦楚
后悔什么?我想我没有。但该怎么说呢?
“是命的话,能后悔吗?”
如果爱上他注定会悲剧收场,我会果断抽身吗?不会,我想。
他暴戾的时候,我便已沉沦。现在如此温柔,我更已深堕。我爱他,很爱。我想。他呢?能爱我吗?能放下仇恨的包袱吗?
“你说,床上说的我爱你,能信吗?”
他说的“我爱你”我能信吗?
“床上的我爱你,也是我爱你。不过有效期只有……(分钟)。”
悦莹就是悦莹。这种话出自她口,我毫不意外。
禽兽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好的光阴,他不会浪费吧。然而,我又错了。现在我的家白天也经常窗帘紧闭,春光无限。白天的他,更加招惹不起。稍有不从或走神,绝对NG。直到你彻底虚脱。傍晚我醒来,看到他坐在我的电脑前。忽然想到,悦莹的msn没有关。我很紧张,真怕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醒了?”他轻柔地问我,我很意外。
“饿了吧,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好的。”我希望他没有看到什么,最重要是不要误会什么。
但我知道,他看到了。
也许他已经懂我,不再猜疑。
我愿意这样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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