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美国博士文凭就是打印在一张厚厚的A4大小的纸上，盖有一个烫金的印章，印有相关人员的签字。我说不上纸张的克重，其厚度和硬度跟卡片差不多，淡淡的黄色，照片里因为光线的原因不太容易看出来。让人郁闷的地方是它没有一个皮儿或套儿来装，这样很容易损坏。因为我的博士文凭不是当场拿到的，而是委托学校邮寄的，邮寄使用的那个硬质的大信封就成了这些年来存放文凭的工具。

    美国的研究生是硕博连读的，或者更准确地说去读博士就没有硕士这个阶段，反过来许多瞄着就业目的培养硕士人才的专业都没有授博士的资质。我的系正好特殊，可以授一个以教学为目的的硕士学位（TESL，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也有人拿着这个硕士就去工作了。多数人经过简单的再申请，可以继续攻读完成一个以科研为目的的博士学位（应用语言学）。

    文凭上的英文措辞很有意思，有点像读中国的古代汉语，看日期的写法就最典型。硕士学位叫做Master of Arts，简称M.A.就是这么来的，如果是理科，就换成M.S.（S = Science）。博士叫Doctor of Philosophy，简称Ph.D.，其实现在跟哲学本身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加州大学的文凭上有4个人的签名，依次为校董会主席也就是加州州长、加大校长、所在分校（我的文凭上显示为洛杉矶）的校长、研究生院的院长。我没有见过本科生的文凭，估计不同之处就是最后一个，比如换成文理学院的院长之类的。我的硕士文凭上签名的州长叫Wilson，1999年离任时给加州留下了大笔的财政结余。他在1996年还尝试了去竞选总统，结果效果很差，不然我还能得一个总统签名了。博士文凭上签名的州长叫Davis，2003年被选民投票提前赶下了台，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二位被提前赶走的州长。接任的是施瓦辛格，不管他州长当的怎么样，比我晚2年的师弟师妹们都很开心，文凭上就会有个大明星的签名。

    美国的社会诚信度很高，在我完成了论文和一切手续以后，学校发给我一张写在学校信纸上、盖了钢印的说明，说我已经完成了学位的所有要求，文凭会在9月14日以后统一发出。如果我需要在美国找工作，这纸说明就够用了。我在这时就匆匆回国了，文凭原件是寄到美国朋友处的。

    跟美国的风格完全相反，我带着文凭的原件在中国竟然会多次碰到造假的质疑，其实也不是在质疑我，只是中国就没有一个诚信的基础，什么东西都会遭到怀疑，造假的还有更可恶的靠“打假”吃饭的人都是依托着这个没有诚信基础的社会在生存。海归的初期正是中国在大力提倡海归创业的时候，说给这个给那个条件，比如給一间创业园内免租金包电话网络费用的办公室就很吸引人。结果呢我竟然无法证明这文凭的真假，带上中国驻美领事馆的认证文书都不行，一定要到北京一个什么认证中心去做认证，而且价格不菲，大概加上路费都够一年办公室的房租了。这叫什么事儿，不是又养活了一个官僚机构就是又有人“官匪勾结”去赚黑心钱了。好在我也不搞什么高科技的项目，文科的学问有没有提笔就能看出来，也就从来没去和那个什么中心打过交道，不想去受那份腌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