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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汉洛,一座教堂的故事

(2017-03-08 12: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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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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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汉洛教堂是怒江地区最古老的教堂,十九世纪末,天主教传入怒江,在这里,诞生了这第一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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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建于一百多年前的教堂,比现存的要壮观几十倍。请自于大理剑川的优秀工匠们,把这座教堂建造得精美壮丽。教堂拱形的屋顶上面,绘制的精美的壁画,讲述着圣经里的各种故事。在烛光摇曳里踏入圣堂,宛如步入了天堂。

但在这一百多年间,这座教堂屡次被毁。我担心,这个中西合璧的建筑,会不会在不断的重修中,变得更加的面目全非。

在怒江,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多了。

我说我要去过一个圣诞节,去怒江,山里,白汉洛教堂。

几年前第一次到白汉洛的时候,在做完礼拜的人群中,我认出了格达娜,那部马帮的纪录片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她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三年后,在昆明,当我再次认出她时,我和她们家还有老余成了好朋友,我们曾经一起去了独龙江,她一再邀请我再去她家做客,最好是在圣诞节的时候,村子里热闹。

我去了。我记得在白汉洛背后,山的另一面的茨中教堂,拱形门廊上的一段法文:劳累和辛苦了一天的人到这里来。

而那个时候,我真是有点累了。

月色里,到晨光中,环绕的雪山,是清辉。我曾想,挟一本《圣经》混在教堂圣诞的弥撒里,和他们,我们,把一年的欢乐,唱在自己的心中。

虽然我不信教。但我想澄净到一个人,和神,共享一个,平安的夜。格达娜打来电话,已经做好了侠辣,晚上我们就住她家,雪山下。从贡山县城一辆农用车把我带到迪麻洛,30公里。格达娜的大儿子阿国弟,牵了两匹马早已在等候了。往上,顺山道徒步一个多小时,一路有教堂的钟声回荡在峡谷里。这里,迪麻洛峡谷开阔的中段,已经有了五座天主教堂,迪麻洛,白汉洛,册当,阿鲁腊卡这些村子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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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愿地在圣诞的平安夜里,坐在了这座古老的教堂里。在肃穆和寂静里,听我自己的呼吸。

城里,圣诞,只是热闹的一夜,多少借口留在这个暧昧的夜里。25号,山中,却是整整一天。早上,留给神,下午,还给人。酒壶在村中空地上,一圈一圈倾洒,老人围在教堂的小院里,其他的人在外面,人们都在舞蹈,姑娘在欢笑,小伙脱了衣服,球场上奔跑。这是一个帅哥如云的村子。肋腹间的线条,一道道,迷了姑娘的眼。

一窝的小媳妇和着姑娘,划拳又喝酒,大家不断地把酒杯递给你,敬给你酒。一个姑娘拎了一个啤酒瓶,自己喝了一口,递过来,我举起来喝一大口,用手抹一下瓶口,递过去,姑娘得意地哈哈大笑。喝了酒的姑娘,到了球场,欢笑放纵村庄。在城里,这个样子,怎么总想到,糜。这里,却是健康。

我喜欢,大家都傻了的样子。

那些圣诞的舞蹈,在百年前,从这里的第一个圣诞节就开始了。我问,0妈呢?格达娜说,利勇陪着呢,在跳舞,妈妈醉了!(她的妈妈80岁了,利勇是格达娜18岁的二儿子。)

我想不出一个80岁的老人醉了是什么样,晚上回到家的老人端起饭碗,抹抹嘴,不好意思但很爽朗地笑了,打着酥油茶的格达娜说,她说她醉了。

一串悠长,悠远的钟声,把昨夜带到今晨,推开咿呀的木门,一个欣喜扑面而来,下雪了!山村不见了,晨雾里满树银花。教堂,静默那里,一片银色中,纯洁似天堂。

这是我的圣诞礼物,一场漫天的大雪。漫天飞舞的,是圣诞老人留下的最后的剩蛋。

总在,酒欢,晴雪之后,突然想要回家。想要,谁?来为我的归期,管理一个时间表。

今宵酒醒何处,不要总问,何处?何处?那个温暖的怀,在,何处!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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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想起了安德瑞神甫。

他是1921年从茨中天主教堂派过来的,那时候,他是一个年轻的法国传教士,一个退役军人,他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的阴影让这颗年轻的心不堪重负,来到了遥远神秘的中国西部。而当时的云南,有一万二千多天主教,基督教传教士活动在闭塞的崇山峻岭中。安德瑞更多的时候,是想在神的指引下,寻找到自己心灵的慰藉。

碧罗雪山腹地的这个风景如画的小村子收留了他。

从1921年到1937年的16年间,他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孤独但却平静的时光,远离了巴黎的社交场所,远离了人类的劫难,在神的世界里安祥。

可是到了1937年,安神甫又被调回国,去参加的是他最不愿意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大战结束后,他还回到这个村庄,一直到1953年离开中国。

安神甫当时负责修通了三条翻越碧罗雪山的人马驿道,白汉洛到茨中,白汉洛到永芝村以及腊咱到维西的岩瓦村。如今这些驿道已经成了探险旅游的黄金线路。不久的将来,由德钦到怒江的旅游公里就要开工了。希望在这里探险的旅游者还能知道那个修路的安神甫。

从白汉洛到茨中。顺村后上山,经过当地人的一块墓地,坟墓上多耸立有十字架。山上有一块高山牧场,经过4小时的攀登,到达海拔3916米的一个丫口,然后下山,两个小时到塞瓦龙河旁的迪瓦扎冲牧场宿营。迪瓦扎冲,意为有大石头的地方,这里四面环山,雪山环绕,绿色的牧场格外醒目,有多条瀑布挂在山涧,到这里的最佳时间是五,六月份。平坦的牧场中间,一块巨大的石头兀自矗立,周围山坡上的几间牧屋炊烟袅袅,在牧民家里可以喝到刚挤出来的牛奶。第二天,顺塞瓦龙河往上游,翻过海拔4160米的色腊丫口后,顺茨姑河而下,下午可到茨姑或直接到茨中。

另外的一条,从迪麻洛到阿鲁拉卡,沿迪麻洛峡谷的小路一天时间到辛克牧场,这是峡谷中一个小小的牧场,有3户人家,可宿营,为第二天翻越碧罗雪山作准备。往北顺峡谷还有更大更广阔的牧场,以及世界最高海拔玉米种植区。


第二天,向东北方向,一路向上,穿过密密的原始森林,到达海拔2800米左右就是成片的箭竹林,小路在密林里弯延曲折。到达碧罗雪山丫口,气象万千,大大小小的高山湖散落在山脊线上,6月份的时候依然有残雪,恣意的野花一片片铺开,在丫口稍作停留后往北开始下山,傍晚可到达扎索桶牧场,牧场较开阔,7、8户牧民都来自永芝村,这里四面环山,景色较好。第三天顺永芝河的上游往下,这一段牧民往来较多,山间小路路况较好。永芝村在群山沟壑间宛如世外,这个藏族村是长寿村,90岁以上的老人有十几位。

伴着永芝河,一路下山,经过一条狭缝,这是一段陡窄的峡谷,两岸绝壁对峙,河水狂暴奔腾,路倚在笔直的悬崖间。出了狭缝是永芝河电站,澜沧江河谷也呈现在眼前,逆江往北行5公里,到达羊咱村。顺江可到燕门、茨中。在这里,就不得不提那个受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资助,率云南探险队以丽江为基地,在中国西部探险,并著有《中国西南的古纳西王国》等书籍的约瑟夫·洛克。

(三)洛克于1923年秋末从丽江雪嵩村出发,经过石鼓,巨甸,白济汛,维西,抵达澜沧江边的茨中,在这里休整,准备进入怒江考察。对于洛克来说,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在规模庞大的茨中教堂,他品尝着地道的法国红葡萄酒,听着肖邦的音乐,还有那上千册的藏书,他舒畅的心情生出些许奇异,恍如世外。

随后,他翻过色腊丫口,趟过塞瓦龙巴河,抵达白汉洛的时候,他把这样的心情传给了安德瑞神甫。

他们一见如故。

金秋十月的碧罗雪山披上了五彩的盛装,这是一年里最热烈和浓艳的季节。如同家人欢聚一处,多么幸福,多么快乐。安德瑞盛情地款待了洛克,菜园里的新鲜蔬菜,储存的准备过冬的食物,当然,少不了的法国红葡萄酒。

一阵喧嚣过后,烛光里只有他们俩人,安德瑞添了两只烛光,屋子里亮堂起来,酒杯里玛瑙般的红葡萄酒,漂荡起一层薄银。安德瑞轻轻呷了一口,面对洛克怜惜的目光,他很久没有倾诉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只是秋天的延续,春天的预期,孤寂的生活和曾经的彷徨,早已揉碎在每一天的日升夕落。唯有在祷告里,他能与世界同在。

洛克在怒江总共12天的行程,满足不了的发现和惊喜,他虽然收集了丰富的植物标本和种子,但他必须要赶在封山前回到澜沧江峡谷。他来不及到那条神秘的独龙江,他只能站在山顶,遗憾地看着那条美丽的河谷。在高黎贡山,他遇到了一个独龙族男子,为他拍了照片。这也是第一张为世界公开的独龙族的照片。他的这次旅行发表在1926年8月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穿越亚洲大河流域的大峡谷》

告别安德瑞的时间到了,他很难开口同他说再见。

几年前,云南民族博物馆的杨月英副研究员给过我几页,洛克关于怒江文章的译稿,她对洛克怒江行程疑问和一些地名的求证,那时候我还不了解。后来我捧着那薄薄的几页文字一直嫌不够,在翻越碧罗雪山之后,我分析,洛克从茨中到白汉洛是经过色腊丫口的,返回的时候他是顺迪麻洛峡谷经过辛克,扎索桶,永芝到达澜沧江,走了一个环线。特别是文章里扎索桶这个地名,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牧场,我在这个牧场宿营的时候,问当地的牧民,他们告诉了我。还有文中提到的,经过一段狭窄陡峭的山谷下到了澜沧江。现在的永芝河电站就在这个交汇处。文章最后说,至少可以说,无论一年的任何季节,这一段旅途,都是艰苦的行程。我也说,是的。

洛克这一趟怒江的短暂旅行,错过了另一个人,法国传教士任安守,是他把天主教带到了怒江。

(四)十九世纪末,法国天主教传教士任安守从康定取道盐井,抵西藏察隅县的察瓦龙地区传教,几年后,天主教传入贡山地区。

天主教的传入,侵犯了当地1教的利益,并且还阻止教友向1寺纳贡缴税,引起了1寺的不满。时至1905年,与丙中洛接壤的德钦、盐井以及中甸、巴塘等地爆发了反洋教、驱逐洋教士的活动。

同年七月二十日深夜,二百多名身背1弓火枪、手持砍刀长矛的当地群众攻打白汉洛教堂。获知消息的任安守逃走了,当地人一把大火烧了洋教堂,这就是历史上所谓的“白汉洛教案”。

任安守翻越碧罗雪山到了维西厅,又到昆明,偕同法国驻昆领事一起到云贵总督的衙门,向云贵总督锡良提出了“强烈抗议”,要挟清政府赔偿损失三十万两银子和派兵镇压“乱民”。1无能的清政府,在法国驻华公使的无理要求下,答应了全部条件,并委派“阿墩子(今德钦)弹压委员”夏瑚,查办“白汉洛教案”一事。

丙中洛反洋教运动被镇压后,以“赏官减银”的办法给任安守以三品道台的官职,赔银五万(另有赔银十五万两之说),重新修还白汉洛教堂,由普化寺赔金十两,丙中洛地区的群众除赔银三千两外,还把迪麻洛、茶腊、秋那桶等地的原1寺的地产、地租划归白汉洛教堂。这才了结了“白汉洛教案”。

白汉洛教堂重新修成后,任安守又在贡山与察瓦龙接界的秋那桶村盖了一座新教堂。此后他常常往返于两个教堂之间进行传教活动。开始他选了一条从吾里山上到阿鲁腊卡的捷径山路,后来在那条山路上遇到猛兽,要求在普化寺坡脚的重丁村盖一间房子作驿站。1寺同意了。

1921年,安德瑞到白汉洛教堂任教,任安守就腾出手来,在重丁村买了一块地,从剑川请来了木、石、绘画、雕刻等匠人,新建了重丁大教堂。大教堂前后花了十年时间,于1935年落成。盖大教堂时,任曾到香港去拍摄照片,参照那里的式样,把重丁大教堂盖成法国式结构:两旁为住楼,中为礼拜堂,还建有两座钟楼。大教堂盖成后,任安守任重丁教堂司铎,李文增(汉族,四川人)任秋那桶教堂神甫。重丁教堂在“文革”期间被毁,1996年在原址上重建,规模远小于过去的大教堂。现在,正在按过去大教堂的规模缩小重建。

这已经是历史了。现在白汉洛全村人几乎都信天主教,

我在丙中洛东风村的郑有才家,吃完侠腊炖鸡,听老郑摆古,他说丙中洛对面的山崖上过去是有驿道的,传教士修的。我凝望着远处的山崖,寻思那百年前山路上的那个孤独的身影,为什么他们来到这里,仅仅是神的力量?用现在的标准来说,那时的怒江属无人区,远离工业文明,农业文明,真正的世外。而且,终其一生。

1937年,任安守在重丁去世,他在这里生活了近40年。他的墓就在重丁教堂旁边,简单,上面覆盖石片,一个木制的十字架,甚至没有墓志铭。

上帝记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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