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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连芳

摄影| 范毅 老樊 黄老邪 张彤  

记忆与诱惑

写独龙江的时候，离开它已经很久了，可独龙江那一袭悠长而碧蓝的江水却一直未从记忆里稍稍远离，时时在眼前晃动，还有风雪丫口上凝结的大串大串的冰瀑、孔丹乡独龙族村民给大家做的“董棕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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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可以在云南省地图西北角找到，它北部紧连西藏自治区，西部和南部紧靠着缅甸，东有高黎贡山，西有担当力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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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001年随“三江并流”申遗考察，12月的清晨从贡山县出发，沿着被称为全国县级通县的“最后一条公路”去往独龙江。

出发时队伍十分庞大，原因是即使在怒江工作生活的许多人也很难有机会进入独龙江，所以大家都想进去。http://tc/maxwidth.2048/tc.service.weibo.com/mmbiz_qpic_cn/17fc24bfb3a93a2e3402da6f5d157401.jpg
这里每年有大半时间在下雨或雪，每年11月到次年的4月为封山期，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当年怒江州建设局局长尹文张说，过去从贡山通往独龙江的道路只有人马驿道，从贡山到孔丹不足100公里的路程，需要走三四天，而现在一天时间已经足够。

高黎贡山丫口

高黎贡山是独龙江与怒江的分水岭，要抵达独龙江，大部分时间是穿越在高黎贡山的腹地。这条唯一的公路几乎就是沿着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盘绕上升，一路的风景历经了常绿阔叶林、落叶阔叶林、雪杉针阔混交林，在人迹罕至的冰谷里还可以看到大片黄色的野生竹子。从海拔2000米上到3500米，在山涧悬崖边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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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几乎都是由花岗岩发育而成，印度洋板块与欧亚板块的剧烈碰撞，把最坚硬的花岗岩挤压得如同齑粉。汽车停在路边休息，用手摸摸山上裸露的花岗岩，它们不再坚硬，被磨蚀得很脆，随意可以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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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到达了独龙江与怒江的分水岭的风雪丫口，此时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行程。停下来抬头望去，两山对峙间是一个冰川Ｕ形丫口，海拔约在3500米，早先必须从人马驿道进出独龙江，得花半天的时间翻越这个丫口，现今在丫口底部已打通了一个长约400米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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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口前方冰川U形谷，成串的冰碛湖，当地人称“神田”http://tc/maxwidth.2048/tc.service.weibo.com/mmbiz_qpic_cn/1362df1ffcd6916f7afb15b8b26124f5.jpg

从隧洞里穿过去就是独龙江了，队伍中有人忍不住开始徒步穿越隧洞。隧洞只能容一辆汽车通过，大大小小的圆木依旧在支撑着洞壁，洞里长长的冰凌倒挂着，寒气袭人。想想看，现在是从山肚子里只用10分钟的时间就可穿越丫口，昔非今日比呀！

隧道另一头是独龙江流域,公路连接着从3000米的海拔一路下降到1000米左右的独龙江河谷，远处的雪山、角峰、山巅、茂密森林和Ｕ形峡谷在眼前幻化着。http://tc/maxwidth.2048/tc.service.weibo.com/mmbiz_qpic_cn/bcbca2f3e2d7f99bed5be9953dc13b7a.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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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的冰与水

12月从风雪丫口进入独龙江，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山坡中，无数的溪流和瀑布在夜里都结成了冰，山岩上挂着长长的冰凌，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的冰从暗底潜流出来向山脚汇集，最后流到独龙江中。

 

“水、碧蓝的水”！远远的，就可以从高山上透过森林看到了谷底的独龙江，碧蓝色，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慢慢地接近了，独龙江碧蓝的水，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惊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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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少有外界打扰、远离污染的高黎贡山、担打力卡山之间，从皑皑雪山里流淌下来的水如此纯洁深幽，犹如一条碧蓝色的绸带，缭绕在云雾的群山之中，水清澈透明，绿得发蓝，震撼着人的心魄，这是一条不屑同流世俗的江河，仿佛脱胎于蓝天之上，一尘不染。

进入独龙江河谷,从海拔3000米一直走下坡路，没有人烟、没有喧嚣，山谷空气里有植物香草的味道，气温也越来越高。树叶越来越密、越来越绿，厚重衣服渐渐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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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深处

孔丹是我们此次独龙江之行的目的地，这里的海拔只有1000米。进入孔丹的时候，可以看到独龙人家的房子，竹子和茅草围成了院落，这里是一片春暖花开，房前屋后是茂盛地生长的棕榈科植物，清澈的江水就这样悠悠地绕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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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积雪冰封的地理、气候环境使独龙江处在一种相对与世隔绝的状态中。

与远离尘嚣的独龙江河谷同在的是独龙族，是中国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人口为5500余人。正在从山林里搬到孔丹(独龙江河谷面积最大的一个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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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孔丹乡看到，这里已经有数十户的独龙族人家从深山里搬了出来，开始在这里安家生活，他们的装束已经汉化，很难看到独龙毯等特色服饰。

 

中午，村民们热情地招呼大家品尝这里的特色饭——董棕饭，这是把董棕身上的纤维果实磨成粉，做好后像一块块大饼子，人们就用手掰着吃。董棕饭的口感非常奇特，粗糙，有着棕类植物特殊的清香气味，大家都是第一次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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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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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族的新居

独龙族先民最早的活动区域在金沙江、澜沧江一，以后发展到独龙江。至今他们仍称自己是从“太阳出来的方向”搬迁来的。

传说中的纹面人没了！但看到了一种独特的桥——藤网桥。是用独龙江一种藤拧成蔑绳，拴在江岸的树干或固定的木桩上，再用山藤或藤篾结成网，在底部铺扎上龙竹。走在桥上，下面是滚滚的江水，桥和人一起摆动“飞”起来，紧张、刺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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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元统一志》丽江路风俗条载：“丽江路，蛮有八种，曰磨西，曰白，曰罗洛、曰冬闷、曰峨昌、曰撬、曰土番、曰卢参错而居。”其中“撬”即今日独龙族。他们是独龙江最早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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