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都市进入了夜的模式。在无数计临街的窗户中有一扇临街的窗户前,村姑的姐姐正看着窗外的街道,窗外的城市,窗外的夜。璀璨亦神秘的夜,那无数计亮着的灯光中,明天有一盏灯将不再点亮。村姑的姐姐非常感慨,那一盏不再点亮的灯恰恰是自己屋子里,现在仍然亮着的这盏灯,村姑的姐姐,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怎能不感慨?明天村姑的姐姐就要离开这里,她没有打算再回来,但也没有打算卖了自己的这套房子,或许她想着良文,抑或是良明什么时候还会回到这里。
就在为两个孩子办转学手续的同时,她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并付诸了行动,结果是她刚刚送良文出国留学了。尽管她做了精心的安排,确保小良文在国外一切都好。但还是不放心。尽管如此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送良文出国,或许她以为出国对良文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尽管良文会感到孤独,孤独过了或许就不再孤独了。做母亲的这么想,也是这么对儿子说的,毕竟今后是良文一个人在国外。
村姑的姐姐没有拿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儿子应该怎样怎样,人生的路终究得有每一个人自己走,良文亦是一样。当初若是自己听父母的话守在家乡,守在那片黄土地上,如今或许也有了良文和良明,两个孩子充其量也就是和妹妹一样的农村孩子。而自己则至少不是如今的自己,一个有着足够经济实力背景的女人。
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的这十几年里,笑容和泪水并存,幸福与磨难并存。如今可以送孩子去国外,可以在家乡的县城里买房,尽管不是说做什么事都得心应手,至少基本上还是可以做到如愿以偿的。
良明在隔壁的房间里睡了,哥哥走了,妹妹伤心了很久,但妹妹又知道,那都是为哥哥好。良文走了,良明也要走了,良明要离开这座令很多人羡慕的都市,回到妈妈的老家,在那里的县城有一所新的学校等着她。那里有自己的新家,关键那里还有小姨村姑,或许还可以把外公外婆接到城里来一块儿住呢。
女儿的事情做妈妈的都想到了,也都安排好了,只能说小良明非常幸运,又非常幸福。村姑的姐姐收到了转学通知,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李科长说自己的儿子良文已经出国了,因为这不重要了。
夜色渐深,城市依然是灯火通明,这就是一座不夜城。然而将要回到的县城里肯定不会是这样。村姑的姐姐也得要有思想准备,不是成年人就没有烦恼,而是成年人的烦恼即便有人会懂,应该也有人不懂的地方。可眼下那个懂自己的人在哪里?
女人有点累了,近一段时间以来她太累了,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到了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女人身上,即便女人再坚强,也未必就不会累。即便女人在家人面前,在社交场上保持着微笑,但不等于她就没有眼泪,没有苦楚,但是她的泪水谁会给擦去,她的苦楚又向谁诉说?村姑的姐姐恍惚了,女人恍惚了。
任何人都有双重人格,即坚强和脆弱,人前和人后,这是毋庸置疑的。人们所见到最多的还是人前的人格,至于坚强和脆弱则是不同场合下的。村姑的姐姐在她的那个社交圈子里还是被认可的,至少是坚强的,因此她的成功,亦是财富积累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她一定有脆弱的一面,可人们只能是猜测,却很少见到她脆弱的一面。
女人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双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接着又搂住了自己的腰。一股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呼吸声,一股暖流仿佛是迷魂汤一样,女人的身子软了。她要依偎在他的怀里,她需要他的肩膀,需要他的胸膛。仿佛有声音在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那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耳朵,钻进她的脖子里,最后又弥漫了她的全身。女人颤栗了,身不由己了,女人沦陷了,女人脆弱的一面展现无遗。
女人从幻觉中醒来,尽管她需要这双手,渴望这张手的触感,但是她知道这都是幻觉。至少是目前,抑或是现在,就是今天晚上。女人有多久没有这双手了?又是多久没有被搂着腰,多久没有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她或许是太需要了,甚至是迫切需要,然而,只能是然而。
人的悲情往往是习以为常且司空见惯的东西,对自己来说则是非常的难,甚至是来之不易。不同寻常的往往令人质疑这难道是一个成功人士应该有的,抑或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应该有的?为什么普通人都有的,而偏偏自己没有?难道村姑的姐姐不普通?一个女人这样的一个要求都得不到,对村姑姐姐来说是否有点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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