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距县城13公里,距公路4公里,到最近的集镇也有5公里,距大队部不足1000米。去一趟县城折腾下来要半天的时间,还要刚好赶上班车,而去县城的班车很少。村子到公路是没有交通工具的,正常的步行差不多也得1小时,遇上一个不好的天气,道路泥泞,或者是冰天雪地的,耗费时间就更多了。因此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村民们都不会出门,厮守着这座养育他们的村庄。村民们都习惯了,没有觉得有啥不妥。如果要是说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辈子没去过县城也不要奇怪,这样的情形大有人在。
学生子们自然也不例外,他们至少也要步行约8里地,走到有公路的地方,而且得能够乘坐到交通工具才能够去更远的地方,包括回家。
这里没有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说法,虽然上面有政策,但具体执行还是相对宽松。或许什么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大家伙儿的理解还是不尽相同。
村民家养猪,养鸡都是允许的,或者是没有人说不许养。想想没有养鸡的话,也就没有那个冬夜里的鸡飞,学生子的惊魂一刻或许就定格,或许是凝固了。养鸡了,至少不需要去街镇上购买鸡蛋,而且鸡蛋还可以变钱,包括换取食盐等。
学生子刚刚来到村子里,一日三餐都是有生产队派饭到每家每户。(轮流着挨家挨户的吃饭)而每一村民家基本都有一道相同的菜“蒸子”(蒸鸡蛋),这鸡蛋就出于自己养的鸡。没有听说有哪户村民们去集市上买鸡蛋的。如果养鸡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给割了,一定不会家家户户的饭桌上会有“蒸子”。
派饭的日子结束了,学生子们开始自己做饭了。这里从来都不缺白米饭,但下饭菜就捉襟见肘了,甚至几乎是没有下饭菜,甚至比起当地的村民们有时还要不堪。总不至于天天去买菜?吃菜难,不仅是学生子们,村民们也是。
学生子们想要打牙祭了,他们去镇子上了。学生子们买了一只鸡,高高兴兴的回村,却不想在村口就遭遇了不好的消息,有村民告诉学生子们买回来的鸡可能不是好鸡,说白了就是瘟鸡,倘若拿回村子,可能会引发全村的鸡瘟。
学生子们懵了,情急之下,结果是脱下了衣服把鸡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回了自己的小屋,并在小屋的天井里完成了一整套的宰杀程序,并且连吃完鸡后的骨头都没有带出天井。原本以为万事大吉,不曾想紧接着村子里就传出了有鸡瘟发生,更有村民说,杀鸡杀的手都杀出血。虽说有些夸张,但不争的事实是村子里真的是发生了鸡瘟,至于是否与学生子们买的鸡有关系,至少村民们是这样想的。
村民们辛辛苦苦养鸡,就是为了一些鸡蛋,一般不会有村民家无缘无故的杀鸡吃的。如今鸡瘟了,又舍不得扔掉,吃不完又不能当饭吃,于是家家户户杀鸡,再撒把盐,结果都做成了咸鸡。
学生子们大快朵颐了鲜美的鸡肉,学生子们又有点了内疚,因为自己打牙祭,结果却连累了整个村子。或许也真怨不得他们,买的是活鸡呀,这与瘟鸡有什么区别?即便是瘟鸡就不能吃了?也没有谁因为吃了瘟鸡而不好的。
学生子们无形之中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许也给他们上了一课?或许也给所有人上了一课?瘟鸡到底是什么?想必当年的瘟鸡并没有完全销毁,想必绝大多数还是吃进了肚子,似乎也没有再后续因为瘟鸡的食用有更加惊天动地的大事。
学生子或许也明白生活中有许多知识是课本中学不到的,人生及生活总是在不断的学习中,不断的挫折中进取,或许才是人生或生命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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