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印记
——沪上高温随想
文:张艺峰
我虽不习惯“赤膊”,但对书中描述的那些光着膀子,大碗喝酒的古今爷们甚是钦敬,他们大抵出言豪迈,行事豪爽,披肝沥胆,嫉恶如仇。
年轻时下乡务农,江南水乡的整个夏季,人们每天都是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双脚踩在烫脚的水田里。真所谓:“田水沸如汤,背汗湿如泼。”从秧苗栽种到水稻收割,无有一日空闲。期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原住村民的小伙伴们,他们在毒辣的阳光下劳作,居然不戴草帽,不穿上衣,每天光着膀子,任其日晒雨淋。他们裸露着的皮肤,每天都在起着变化,从泛红再一点点到褐色。然后,满背的皮肤绽起了一圈圈的白色,远看,好像原野里缀满了“白花”。近看,却似陈年油漆在斑驳的脱皮。是的,暴晒下的皮肤开始蜕皮了。只听说蛇类会蜕皮,想不到人的皮肤也会蜕皮。
经过多次蜕皮,小伙伴们的后背变得漆黑乌亮,远远看过去,好似一堵坚实的皮盾。在阳光的照耀下,还会发出星星光亮。水田里溅起的水花撒落在他的背上,水花变成了水珠儿一个劲的往下滾,他的背部已经不怕日晒雨淋了。
时至今日,防晒粉,防晒帽,各类抗紫外线物件一应俱全,人们早已注重起了户外的自我保护了,想想当初,不免有些后怕。
今年夏天,上海遇到了百多年未遇的极端高温,其中最高温度40.9度,突破了历史记录的高温线,持续的高温日长达50天。
这个夏天,我也赤膊了。买菜回家,进门脱衣,厨房料理,光膀下厨。
对着镜子,擦着满身的汗水,望着镜子里的我,多少觉得有些好笑。没有了腹肌,略显拥肿的肚腩,真不中看。留存的一点胸肌,尽管早已不再紧绷了,但多少还残留着那么一丝当年的“芳华”。无论如何,因了赤膊,心中居然升腾起了野性的傲然:肯得赤膊相见,方为真正的哥们兄弟,英雄情结不免油然而生。
现时已经进入“处暑”节气,“处,止也,暑气至此而止矣。”疯狂的高温日终将过去。“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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