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用说抱歉(六)
(2012-05-26 11: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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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峰黄山宋体白洁玉屏楼杂谈 |
分类: 云梦泽语(原创文学) |
6.
处在爱情之中的人们都有是幸福的。
自从有了那次亲密接触后,陆峰和白洁的关系就如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开始不避他人耳目而公开同居。他们沐浴在甜蜜的爱河之中。
陆峰在离办事处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白天在公司料理业务,晚上守着白洁;而白洁也辞掉了原先的工作,来到办事处管理业务往来帐目。俩人恩恩爱爱,显然成了一对沉浸在蜜月里的小夫妻。
转眼春节快到了,公司的业务渐渐转入淡季,从外地来此打工的人们正准备着行囊匆匆回家。陆峰安排好办事处留守的人员,也准备着回家过年。
这一天,白洁突然对陆峰说:“你一去就是十天半月,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孤单的。”陆峰猛然醒悟。近段时间忙着业务清帐及放假安排,竟把自己回家后白洁的生活安排给忘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陆峰试探着问。
“这什么可能……。你也不想想,我能现在去见你父母吗?”“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哟。”陆峰揶揄道。
白洁轻轻地在陆峰背上打了一下,“我很丑吗?”声音无比娇柔。“我是说我的境况,”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非常深沉,“你父母知道了肯定会反对的。”“这到不会,”陆峰充满了自信,“我自小没妈,父亲是最疼我的。”“就这么简单?”白洁将信将疑。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她和陆峰的爱情可能会根本没有结果。原因很简单,在世俗人的眼里,她和他极不相配。她结过婚,有过一个儿子,又比他大三岁,光这一些就很难得到社会舆论的支持;就算陆峰的父亲非常开通不计较这一些,但她做过“小姐”,仅凭这一点就如天堑般让人难以逾越。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原来不清楚的,那就是陆峰从小失去母爱。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对异性的依恋,很有可能是一种“恋母”情结,这种“恋母”情结能够维持多久是一个迷。
“就这么简单!”陆峰仍然自信,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他原先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今天被白洁点明,也懂得了他们俩人之间事情的复杂性,但他天生乐观,不愿钻入这种设想的圈子中,即刻便又恢复了秉性。
“你看这样行吗?你和我一起回去,找一个旅馆坐下,然后我找一个有亲戚来我家的机会把你介绍给大家,当着亲戚们的面,我父亲总不会难为你吧?”“嗯。这事以后再说吧。”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破坏了陆峰的情绪,于是话题一转,“在你回家以前能陪我去一次黄山吗?……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去过呢。”“现在可是冬天呀!山上很冷,恐怕还会有雪。”“冬天才更有意思呢,可以看到黄山雪松。哦!还有冰棱。”白洁的心里有一个疙瘩,她总是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会维持很久,因此要充分利用现有的时间,尽可能多地留下美好的记忆。
“那我们明天就去吧!天气预报说过几天会降大雪,到时候可能会封山。”他说。
第二天,他们起了一个大早,向黄山进发。
山上的天气变化莫测。当他们“爬”到“玉屏楼”时,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继续往前走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于是他们便找了个旅馆住下。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来游玩的人们被困在这里显然心有不甘,或许有些人正是为雪而来,因此在“玉屏楼”这一块小小的平地上竟挤满了玩乐的人群。
陆峰和白洁安顿好行李,也赶出来凑热闹。弥天的大雪阻断了人们的视线,白茫茫只能看出几十步远,地上很快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大家开始玩起雪仗。
陆峰心事重重。他想着如果这雪一直不停,就可能被困在山上,到时回家过年就成了问题。而白洁的想法正好和陆峰相反,她企盼着这雪永远不停,这样就可以和陆峰永远在一起了。
翌晨,天空放晴。一轮在冬天难得见到的太阳照耀在层层洁白的雪原之上产生出强烈的光源折射,一扫昨日的阴霾。郁闷的人们顿呼雀跃,纷纷背起行装走向新的目标。起得绝早的工作人员清扫着石阶,并在上面铺上一层谷壳防滑。
陆峰一口气登上始信峰,而白洁跟在他后面则满脸大汗气喘嘘嘘。
“阿洁!你快来看这株松树。”陆峰站下来等白洁,“'连理松'——它们是一对夫妻呀!”“你说我们会像这株树一样吗?”白洁来到陆峰身旁。
“我们现在不就是和这树一样了吗?”陆峰调皮地反问。显然他没有完全明白白洁话中的含义。
“我是说,我们能和这树一样永远生活在一起吗?”白洁强调着说:“你会永远爱我吗?”“当然,如果我变了心,你就把我从这里推下去。”“我才不呢!这么优美的地方,怎能给负心汉玷污。”白洁打断陆峰的话。
“如果我得了什么绝症,就尽情享受完最后的欢乐,然后从这里跳下去。”陆峰的思维非常活跃。
“你个没良心的,想撇下我一人受苦呀!”白洁撒娇地在陆峰背上拍了一下,转而又问:“你知道这'连理松'有个故事吗?”“什么故事?”“这两株松树,相传一株为唐玄宗,一株为杨贵妃,生前约定死后同来黄山结为连理,杨贵妃死后,即遵守誓言,来到黄山,住在”蓬莱三岛“,玄宗去世后也按约赴黄山,与杨玉环相会,在北海始信峰化作这株连理松。”白洁幽幽地述说着,把陆峰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如白居易在《长恨歌》中写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此松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一株松树还搞得这么复杂,”陆峰不屑地说,“这些都是文人们编出来骗你们这些痴女人的。”“你不相信?”白洁疑惑着问。
“不相信!”“可我相信。”白洁说得非常坚决。“我算过命,有个老和尚对我讲了个故事,我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道理。”“说来听听,让我也帮你分析分析,看他说得有没有道理。”好奇心驱使着陆峰。
“你想听?”“嗯!”“有一个女人死了,死得很可怜,浑身一丝不挂地死在海边。有一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可他并没有理会,只是朝她看了一眼后便顾自走开了;又有第二个男人走来,他看到后觉得她可怜,就脱下自己的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帮她遮羞,然后也顾自走开了;这时,有第三个男人向她走来,看到后二话不说,挖了一个坑把她埋好。这女人二世投胎后先嫁了一个男人,可俩人最终没有缘分分手了;后来她又遇到了一个男人,就嫁给了他……”白洁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陆峰。
“这和你的命运有又什么关系?”陆峰茫然不解。
“这第一个走过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是个陌路人,但他看过了她裸露的身体,因此她注定下辈子会和他有所瓜葛;第二个男人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她要报答他,就嫁给他,并注定要遭受他的蹂躏;第三个男人是她更要报答的人,所以哪怕是他远在天边,她也会找到他并嫁给他。这第三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归宿。”“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陆峰仍然不解。
“没关系了!”白洁从忧郁的语调中转变过来,嘻笑着和陆峰打趣,“和你有关系。”“我又没见过一个死了的一丝不挂的女人;”陆峰也嘻笑地打趣着说,“不过,我见过一个活着的一丝不挂的女人。”说完这话,陆峰赶紧把身体从白洁身边移开。
“你坏!”白洁笑着追打着陆峰。但她未跨出两步,脚便采到了一块冰,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向后跌倒。“啊哟!”她脱口而出。
“什么了?”陆峰见白洁倒地,便回来扶她。
“你流血了!”他惊呼。
白洁在往后倒地时,右手很自然地先落下去支撑身体,手心被坚硬的冰块割出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不停地涌出,染红了她整个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