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闻到腊梅的香,“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那尚还是寒气逼人的日子。接着,冬樱花开了,红梅花开了,玉兰花开了。天一天比一天暖,鸟开始在枝头雀跃,然后就惊蛰了。
昆明近郊有个叫万溪冲的地方,万亩梨花开成了雪,桃花开成了海,微信圈里铺天盖地的人撒着欢儿在晒呀晒。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闲,是挤出来的。披星出门,戴月归家,借着路灯和月光沿途看一眼路边铺陈的种种开得喘不过气的花,也不忘在头发被风吹得像鬼一样乱的时候叫:啊,春风。
但春不是叫出来的,你爱识不识,忙死了她也不管不顾,她来了。
有一种病叫桃花疯,桃花只是因为太常见而被拿来说事,其实说的是春风一动花一开有的人就疯了。
疯,是因为痴了。
各种痴都有。相思成痴,谁呢?幻想着桃花树下与美人喝酒的胡之胡吧。
疯子学院抢红包的人都必须得承认自己是红包痴,有人洗脚水凉了还舍不得放下手机,有人午睡到下午五点还赖在床上,抢了3分大钱高兴得合不拢嘴。
花痴也相当不少。春节长假期间,我在抢红包的间隙晒我的桃花我的李花,引发了资深花痴阿蛮一共晒出三十好几种自己种的花。
书痴当属林麦子,我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挂墙上睡觉了,因为她的空间已被各种书充满了。
猫猫在月黑风高的夜里上房揭瓦,毛发倒立,浑身上下充满了疯劲,声嘶力竭地叫,这是名符其实的叫春。
还有一位小朋友也跟着春出来了,屁颠屁颠的,拖着鼻涕,他叫两只书话。
两只一路欢歌走过墙角,屁股上挨了三个小石子儿,他转过身,只闻笑声,不见人影,好吧,笑声是银铃般的,不然这小破孩纸要哭了。
他可能不知道,他被打的原因是他蛰伏得太久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年之久了。
他可能更不知道,打他的人叫石之嵋,江湖上声名远扬的石媚娘。笑声,当然也是媚娘的。他正为剪胸事件伤心着呢,为解气抓把石头撒出去,一看正打着旧时相好,忍不住娇笑连连,含羞跑了。
其实最早在博客圈宛转啼叫的,是“窗含西岭千秋雪”兼“何当共剪西窗烛”的西窗。西窗写到:以为冬天很长,不过两声鸟鸣间。
我因为忙于家事国事天下事而长久不在博客圈走动,但我知道一定有蠢动如我的人,拼了命也要把埋于案牍的头抬起来,睁大眼睛,晓看天色暮看云,中间看花看美人。
庭前杨柳珍重待春风,春江水暖鸭子早知道。
春天很短,短到像一场梦。“事如春梦了无痕”,花开花落,甚至也就在一念之间。
所以,笑吧,闹吧,像花枝一样招个展吧:你好,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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