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一次又一次地投入去爱吗?反正我以为不能,我以为爱情是有配额的,用完了就完了。
这世界,只有你不曾爱过我。这是今年《新周刊》情人节专版的封面题句。题目一过我的眼,我仿佛看到一群暗恋者失恋者自以为是者深受情伤者伤感委屈绝望的泪水变成了汪洋大海。
在爱情用完的时候如果你们还没有培养出亲情,那么,那个曾经爱过你你也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完全可能变成一个魔鬼。
情感专家鱼顺顺常常骂那些男人变心了还死缠烂打绝不放手的女咨询者:你们都得了没有男人会死病。你们都是校友,都是从一个叫无知的著名学校毕业的。
爱情走了的时候,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眼泪流完的时候,就该坚强了。若不,你脆弱给谁看?
接受现实。明白这一点,也许能够让我们早一点挽回那点可怜的自尊,咬咬牙坚持活下去。
荷西问三毛:什么样的人你才嫁?三毛答:看上眼的千万富翁也嫁,看不上眼的亿万富翁也嫁。荷西说:看来是钱的问题。三毛说:也不一定。荷西问:那我怎样?三毛说:有吃的就嫁。荷西:你很能吃吗?三毛:我可以吃得少一点。
不只是要看上眼,还要看上心。
这便是爱情了,跟随你,万水千山走遍,只要有口吃的,甚至忍饥挨饿少吃一点也行。
荷西殒命撒哈拉,三毛挣扎几年之后自杀-----于是他们的爱情永恒。
设若他们还活着,一如那些当初信誓旦旦高调示爱的演视明星们,各自演绎小三小四的情变,那才是叫人情何以堪。
作为平凡的大多数,仅仅因为爱情而赴死是不负责的事----尤其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旁有亲朋好友的你我她。
对于迤俪的生命长河而言,爱情实在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小时候一直觉得父母偏心眼,只爱长得比我好嘴巴比我甜的妹妹,为了赢得父母的欢心,我处处努力,不让他们有打我的机会---我的确是几姊妹中从未挨过打的人,换来的是父母亲戚友邻的含笑表扬:这孩子,老实。
姐妹之间难免吵架,我总是吵不过妹妹,她的嘴巴实在是太厉害了,从不饶人。好吧,吵不过你,难道还打不过你?于是当她越骂越得意的时候,怒火中烧的我总是一嘴巴搧过去。
有次是用玉米棒子往她的头上打下去,她当场晕倒。以为她死了,我拔腿就跑,在外面躲了一整天,天黑以后跑到小伙伴家打听情况,知道村里没有死人的消息,才壮着胆子回家。
母亲只说了句:自己的妹妹也舍得这样下黑心地打?并没有更多责怪我。妹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了头。我把被子掀开,问好点了吗就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妹妹说,后悔了吧?看你以后给还敢打我。我继续哭,她不耐烦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当时疼也疼,但也想装死吓吓你。
从那以后再也没打过她。比起被骂,活着是最大的安全感吧,而死亡让我恐惧。
我长得“圆盆大脸”,这是小时候最常听到的夸我的话。儿时因为哮喘与死神拔河拔赢了,从此身强体健,无病无灾,然而不幸的是,我这样大大咧咧的外表,上苍却配了一颗敏感脆弱的心,这让我特别讨厌。这些年来,我一直努力学习,尽可能多喝心灵鸡汤,让它变得强大。
谁的生命中都无法保证不面对偶然的突发事件,它或许就是灾难,它检验着你的内心。
如果你在这场检验中败北,也没关系,好好活着,继续修炼。
世界从来不会变得更好,只会变得更坏,一味的天真只能是愚昧。
木心说,自作多情与自作无情都很可笑,多情无限。无情呢,无情而已。
嗨。人类真是太复杂了,我就简单一点吧。
每天上班。步行。养女。吃喝拉撒。看书写字。栽花种草。
基本上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
只等我的小可爱上了大学,就学麦子那样去嗜书如命,搞搞摄影,如西窗那样天马行空,如小语那样写小说,如阿蛮那样做个真正的花匠。
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等着我去一一发现。
好吧。我这一生,用那曾经的爱情,和绵密的亲情,读书写博种菜旅行混吃等死不知老之将至应该是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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