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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斯塘尼泊尔洛域王国洛曼堂2018 |
分类: 尼泊尔不丹 |
曾经的洛域王国的首都LoMantang, 翻译成中文有个好听悦耳的名字洛曼堂/洛曼塘/罗曼堂,让人过耳不忘。
14世纪末洛域王国的第一任国王阿玛贝在洛域的曼堂地方,筑墙为城,修建起一座城堡式宫殿,洛曼堂历史就此开始。木斯塘徒步这一路经过的村子都是建在峡谷边的高地上,靠着悬崖的地势和城堡来抵御敌人的。但是洛曼堂不同,这里是洛域王国的首都,是在平地上筑造围墙来防御侵略的。洛曼堂是尼泊尔唯一一个有围墙的古城,也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纪城市之一,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从上面的地图可以看出来,洛曼堂古城是一个南北走向缺了一个角的长方形,被8米高800米长的城墙围绕。它的唯一城门隐秘在东北角,不到近前都发现不了。

左边高大的白色墙体是王宫的北墙,右边是城门。 在土地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这里的大部分城墙不止是城墙,更与民居庙宇融为一体,与欧洲小镇的相对独立的古城墙迥然不同。也因为如此,我这个城墙控想在上面走一圈的愿望就落空了。
离城门不远就是王宫,它占地1000多平方米,有14米高,分为5层。外墙是我们熟悉的藏式锥形墙,墙体底部有1米厚,向上逐渐减少厚度,到顶层时变为半米厚的土坯砖墙。王宫由洛域王国的第一任国王阿玛贝在1430年修建。
王宫在2015年大地震中受损严重,现在人去楼空,已经关闭,不对外开放。目前德国一个基金会正在策划修复木斯塘的几个古建筑,包括洛曼堂的这个王宫,因为它们是15到16世纪木斯塘地区的传统建筑风格的杰出代表。
既然说到王宫,就不能不提及王宫的主人。木斯塘王国的最后一任国王晋美•占堆•帕尔巴(1930-2016)就是在王宫里出生长大,他是第一任国王阿玛贝的第25代直系后人。晋美•占堆•帕尔巴在西藏日喀则受到私人教育,以后又娶了日喀则的西藏贵族为妻,1964年成为国王。1995年美国人Peter
Mattison与摄影师Thomas Laird游历了木斯塘和洛曼堂,并把经历写了一本书《East of Lo Monthang,
in the land of
Mustang》,里面有很多珍贵的历史资料。以下三张照片是用手机从他的书里翻拍的,在此向作者和摄影师致谢。
国王晋美•占堆•帕尔巴与王后赛珍•帕尔巴一辈子相敬如宾,非常恩爱。下面两张照片分别拍摄与1995和1975年。1975年那张照片,是国王与王后参加1975年尼泊尔比兰德拉国王的加冕时所拍,两个人都是盛装出行。作为西藏贵族的女儿,王后赛珍•帕尔巴年轻时绝对可以说得上貌美如花高贵宁静,而国王则气宇轩昂不怒自威自有皇家贵族的气度。
2008年王位被废除后,晋美•占堆•帕尔巴和王后移居加德满都,虽然在法律层面上不被认可为国王,但他依然受到当地人的敬仰,我们在木斯塘住过的客栈,不少都挂上国王和王后的画像。老国王于2016年12月去世,
享年84岁,他是洛域王朝的最后一个国王。
王宫的对面的这个白色建筑群包括邮局,旅行信息中心等官方机构。它的前面是小广场,也是洛曼堂每年举办TIJI年节庆典的地方。以前老国王在的时候,站在王宫的窗子前就可以看到僧人们身着锦袍,戴着象征妖魔鬼怪的面具,手持金刚法器轩然起舞,用金刚面具舞蹈驱逐邪魔,祈求神佛护佑着一方领土和人民。在西藏青海不丹信奉藏传佛教的地区都有类似的活动和庆祝。
除了王宫,古城里最重要的建筑就是三个历史永久的僧院,当年的洛域王国守卫着中世纪穿越喜马拉雅山脉最重要的贸易通道,向过往商人征收税金,因此很有经济实力,加上历任国王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因此不惜重金修建精美的寺庙。
三座僧院中,强巴寺是最古老的寺庙,它是洛域王国的第一任国王在1387年修建的,据说是仿照西藏江孜的强巴寺。寺庙高达17米,是古城内最高的建筑,供奉着15米高的弥勒佛,它的外形也是三座寺庙中最宏大最有特色的。寺庙特别的是一二楼的墙面画满精美绝伦的坛城图案,让人叹为观止,但是在2015年大地震中受损严重,亟待修复。
另一座土钦寺的入口,这座寺庙是在木斯塘的第三任国王于15世纪末建造的。木斯塘的庙宇都是红色的,与白色民居或皇宫对比鲜明。
参观木斯塘的藏庙,是禁止拍照的。在网上找到土钦寺大殿壁画的照片。这些壁画是用金银宝石磨成粉所绘画的,目前的壁画是在意大利专家培训当地人后修复过的,因此看起来色彩绚丽,佛陀和菩萨们都是栩栩如生壮观庄严,木斯塘的藏传佛教艺术在有几百年的发展过程中自有它独到之处。
三座僧庙中最年轻的是秋德寺,建于1757年,是唯一有僧人居住有小喇嘛的僧学院。藏传佛教的传承就靠他们了。
洛曼堂有着传统的藏式习俗,如果一家有两个以上的儿子都要送一个到佛学院去当喇嘛,一般是次子。在古城内外,经常看到他们红衣飘动的身影。
洛曼堂的生活深受宗教影响,这里随处可见藏传佛教的痕迹,除了三座庙宇,经幡,佛塔,玛尼墙,更是无处不在;
王宫与庙宇占据了古城一半的地盘,另一半,是180户民居。洛曼堂在1991年统计人口876人,2011年569人,
人口的降低估计是年轻人外出打工了。洛曼堂实行严格的种姓制度,只有皇亲国戚与贵族和古戎人(Gurung)才能住在城墙之内。像铁匠屠夫乐师这样低种姓的劳动人民,只能住在城墙之外。

为确保家庭财产不被分散,洛曼堂的一个女人嫁给兄弟三人也是有的。我问过向导Dhana,他也只听说过,但没有亲眼看见过一妻多夫的家庭,可见不是普遍情况。

整个洛曼堂的建筑风格都很统一,庙宇刷成红色,而民居是白色,一般是2层楼。如果是贵族,可以修建三层。
房子都是典型的藏式装饰。窗门外的墙有一圈黑色粗框,而木制窗门刷成五颜六色有彩色窗楣,与白色墙体对比强烈,非常悦目有民族风。

主街两侧有各式旅游纪念品商店,小餐馆等。这两个别致的彩门是旅行纪念品店的,颇有艺术范儿,引人注目,就算是给自家做广告了。
洛曼堂古城干干净净,主街巷弄都是石板铺路,而且街道上有排水沟。

古城里有几个公共供水处,天气好时,很多妇女在一起洗衣服唠家常,也是邻里沟通的好地方。
由于面积有限,洛曼堂人很会利用空间,在街道上方形成过街楼,这样有过街楼的大街小巷形成古城的建筑骨架;木斯塘地区人口稀少,无论人力和财力,都不能和西藏比。在高原苦寒之地有这样规模的首都,已属不易。


木斯塘与洛曼堂古城处于与世隔绝的喜马拉雅山深处,直到1992年才对外开放,几个世纪都没有太多变化,藏人古代社会和文化形态被完整保留下来。在迷宫般的窄巷深弄中穿行,总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好像时光流转,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洛域王国。


如果登高看古城,就会发现这里布局紧凑,2-3层高的民居密密匝匝的排列着一起,依照惯例,房顶都是柴火堆和五色风马旗。而民居屋顶上的烟囱都是红色的。
藏族人的小孩子各个平头正脸长得很周正可爱,就是都穿现代服饰,乍眼看去,和国内县城农村的孩子区别不大。


在洛曼堂,智能手机很是普遍,小孩子沉迷于手机上的游戏。经营客栈的都是相对富裕的人家,有卫星电视,

执着于传统藏族服饰的中老年妇女,在各个有阳光的角落都可以看到她们的身影。看她们身上的彩色围裙应该是多年没洗了。



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了木斯塘最美的一扇窗。这里的花盆都是900压缩饼干桶改造的。现在的90后00后, 吃过压缩饼干的不多吧:)
大户人家都在古城最好的位置,小巷深处,也有这样低矮破旧的民居。门很低矮,就是我的身高也得低头才能进去。有幸进了一家参观,房间狭小黑暗,大概每间只有5-6平米,简陋的我都没法把相机拿出来。
城门外,可见两个大佛塔之间有一排玛尼墙,这佛塔有一间屋子大小的体积,高过城墙的高度,基座还保留着可以穿行的门洞,这是洛域的特色,表明过去这里是进入城堡的大门。

在Peter
Mattison的书里看1995年洛曼堂的照片,古城外基本上是农田。过去20年里,洛曼堂为适应旅游业发展不断向外扩展,在城外修建了不少新房子,所幸的是建筑风格和城内保持一致,依然是白墙彩窗,石板铺路。房子底部都特意留出一圈基座供当地人闲坐晒太阳。
临街的杂货铺里面铺天盖地的货品都是从中国来的,我买了一桶康师傅的牛肉面和火腿肠,在客栈用热水泡了吃,是久违的味道,好像回到了大学寝室。N年后再吃康师傅方便面,没想到是在木斯塘。
到达洛曼堂后,由于连续几日的高反和不断恶化的呼吸道感染,体力跌倒低谷。第二天吃早饭时,住我隔壁的荷兰长腿妹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一定是被我的惊天动地的咳嗽吵了一夜没睡好觉。实在抱歉了。
第二天原计划是徒步去北边的一个村子CHOSER看寺庙,因为体力不支取消了。上午只在洛曼堂城内转了一个多小时,却觉得异常疲乏。挣扎着回到客栈一头扑倒在床上,几乎就不省人事进入半昏迷状态。好像人掉进了一个无边的黑洞,一直在跌落。躺了两个小时,到午饭时勉强爬了起来。还好客栈的主人也是洛曼堂唯一的医生,把脉问诊后,给了抗生素,漱喉咙的药水,还有一个口服液。

从悉尼带来的药是最普通的抗生素,吃了三天一点儿效果没有。我在悉尼的家庭医生,是个犹太人老太太,对抗生素有着共产党员钢铁般的意志,能不用就不用,只要她觉得你不需要。医生对安眠药的态度也是如此,我耐心给她解释,在高原我没有安眠药绝对睡不着觉。老太太思考了一会儿,咬牙给我开了10粒,11天的徒步,一粒都不肯多给。
回来后在网上查了一下,上呼吸道感染是尼泊尔高原地带很常见的病,尤其对外国人,对当地的病原体不耐受,所以很容易被感染到。这病还有一个专门的词“Khumbu
Cough”,不限于徒步珠峰的人。加德满都污染严重除了灰尘,空气里也有动物粪便的挥发细菌,估计我在加都就中枪了。然后在干冷风沙严重的木斯塘徒步高反和上呼吸道感染双管齐下把我打倒。下次再来尼泊尔,无论天气如何,出机场就开始戴口罩,而且是那种有过滤功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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