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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阅读小札(四)

(2022-06-08 15:15:58)


《达人》

一个原名叫孙毅的底层劳动者,迷恋金庸小说,刻意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丘处机”。丘处机原来是一名下岗的印刷工人,为了维持生计,开一辆无证无牌的三轮摩托车。车子被没收,又想法找关系赎回。他虽然没有“丘处机”一样的武功,但他侠肝义胆,扮作蒙面客为六个素不相识的老人伸张正义;为了生活,在社会的底层锻炼生存本领,成了生活的“达人”,底层的艰辛和无奈尽在其中。

(黄咏梅中篇小说《达人》,2.3万字,原载《人民文学》2013年第4期)

 

《卷珠帘》

题目起得文绉绉的,情节却并不怎样。一个女精神病人在半疯状态中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不仅进入“我”开办的窗帘店,还进入“我”娘家,于娘家大哥“结婚”。而实际上,女疯子原来是有丈夫。这个丈夫找上门来,于是弄得鸡飞狗跳。大家都充满了敌意并试图拆散女疯子与大哥。但大哥呵护了他们的爱情。这个“闯入者”改变了大家的生活状态,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清晰地反映了人际关系的微妙复杂,同时也揭示了生活中的偶然性给人们生活带来的必然性困扰。

(《卷珠帘》,4万字,原载《人民文学》2013年第9期)

 

 

涂自强的个人悲伤

涂自强,一个出身农村的贫寒子弟,一贫如洗,既无关系,也无背景。他唯一拥有的,是一颗苦苦奋斗的心。为了生存,他历尽艰辛。原以为,奋斗之后会有美好的明天,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悲剧:患肺癌去世。男儿当自强,他也确确实实自强了,且是吃尽了苦中苦,最终却未成为“人上人”,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真是“徒自强”,空悲切。涂自强的悲剧,看起来是他个人的悲剧,实际上却是社会的悲剧,时代的悲剧。涂自强的贫寒经历和为了生存的艰苦奋斗,很多人会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底层人生存的艰苦。

(《涂自强的个人悲伤》,作者方方,6.3万字,原载《十月》2013年第2期)

《血盆经》

叙写了乡村道士起亮及何旺子、孤儿六儿、智障翠儿等人的生存图景,何旺子与翠儿产生了爱情,何旺子的生存能力太弱,不能拥有这一份爱情,翠儿沦为乡村的生育机器,最终折磨致死,何旺子只能依靠诵读《血盆经》来超度翠儿,是一种徒劳的挣扎。贫穷与愚昧,诞生了一个个生活的悲剧,彰显了乡村的凋敝。

(中篇小说《血盆经》3.04万字,作者宋小词,原载《山花》2013年第8期。)

 

《安扣儿安扣》

写了知识分子马午和马酉的生活与情感,写了乡村“土霸王”俞克春的专横与霸道。在物欲和权力面前,马午与电视台主持人张菊影的爱情如同一件脆弱的瓷器,被碰得粉碎;而马酉为了自闭儿子的治疗,不得不放下尊严,为俞克春撰写“传记”,粉饰太平。当精神碰上物质,还是物质的坚硬占了上风,物质决定了精神。知识分子所拥有的知识,并不是力量,在坚硬的物欲和权力面前,反而成了一个个笑话。

(中篇《安扣儿安扣》3.9万字,作者普玄。原载《长江文艺》2013年第6期)

 

《瓜子》

通过一个女孩童年、少年时期的所见所闻,反映底层社会的生存状态。“瓜子”合字为“孤”,孤,成了一个意象,一种生存意味。瓜子瓜子,即孤独之子。“多嗑瓜子,去去孤命”,去掉那种孤独的味道。但是,“我”既不能和那些城市里的孩子平等交往,自卑感始终挥之不去,也不愿回到乡下去,归属感更无从谈起。“我”的成长经历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底层人与生俱来的不平等与生存生活的艰难都蕴含在一个孤字之中。

(《瓜子》作者黄咏梅,2.5万字,原载《钟山》2010年第4期)

文/叶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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