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封的日子:何以解忧,唯有司康”
下午四五点,久违的小区里最热闹的时候来了。。宝宝们睡醒了,屁孩们下课了,大人们也中间得闲带着孩子们透个气,遛个弯,碰巧遇见好邻居还隔着口罩远远地打个招呼,挥个手,问声好。。狗狗们也仗着主人,摇头晃尾,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来了。。前些日子,可把这些宝贝们憋坏了 。。嬉闹的,撒欢的,聊天的,散步的,运动的。。
我在顶楼,探头远望。。天湛蓝湛蓝的,阳光金光金亮的,看不到一片云 。。迎面一阵风,飞舞的头发挠得脸酥酥痒痒的,清风带来了阳光的味道和孩子们的嬉闹声。。我笑着, 开心地顺着声音,看着洋眼。。
没有意外的,这个时候萨克斯必定响起,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多少,无论。。封控的那些天,鸟儿们好像也不爱唱歌,猫儿们更是懒洋洋;没有人的世界,动物们是寂寞的,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除了一片寂静。。那时,有萨克斯,唯有萨克斯。只是,那个时候,连萨克斯听起来也那么丧。吹吹吹,吹得心更烦更乱了。
安
“一定是小朋友在练习考级吧”
我
“是小朋友就好了”
安 “啊, 不是小朋友那还有谁?”
我,转头朝向胖子
“胖子,能不能让这位董老师别吹了,或关起门来吹?”
胖子
“遇到过姚老师,委婉地表达了。可人家姚老师说了,得让他吹,不吹他肺活量会不够,会抑郁的”
我噗嗤了,
“夫唱妇随,姚老师对他可真好”
也是,关起门来吹,姚老师头一定会炸;站阳台上往外吹,董老师杠杠地宣布他的存在。罢罢罢,每个都不容易,多宽容,就由着人家任性吧。别真憋坏了,解封了人却疯了 。
不过,就怕董老师敞亮了,别人却抑郁了。
而此时的萨克斯,却像小区欢乐交响乐里必不可少的元素了。同样的调旋律,同样的人演奏,不同的心情,调调竟听起来也不一样了。今天的调调, 听着听着觉得有点高抗,过于欢快;听着听着,听出来了,居然是“共产党号召我们闹革命,夺过辫子抽敌人”
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哈哈哈了。
我也乐了
“你,你也知道这曲子”
安
“当然,虽然不知道曲名”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唱支山歌给党听》嘛?董老师厉害了,自学成才,无师自通, 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这个时候,榨个果汁,吃块司康,窗外的吵闹声竟然如此的悦耳,让我踏实地感觉自己在人间。。
《在人间》,高尔基的《在人间》里说的是这些吗?记不清了。高尔基的自传体三步曲:《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认真读过的,好像就只有《童年》,记得阿廖沙有位非常善良慈祥的祖母。童年读高尔基,说实话能看懂一些些的也就是《童年》了。这,不能怪我读书不努力, 脑子不灵光。再说了,小时候哪里有司康吃的?
现在想想,父母能直接引导孩子,能够给孩子直接输入的阶段恐怕也就是孩子的童年阶段了。这个阶段的孩子真是一张白纸,你推荐什么,他们就读什么; 你怎么引导,他们就怎么理解,怎么接受。过了这个时期,孩子慢慢开始经历人生,开始思考,逐渐形成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父母虽一路相伴,仍疏通引导,但孩子的接受是有选择的了。我读过的名著大部分是在小学初中阶段,或者说对我印象深刻的书籍都是在那个阶段读的。即使那时读起来似懂非懂,但过后回想再看,则回味无穷。之后也读过不少书,也可能读的书太多太杂,反而都不怎么入心了。可见启蒙阶段,启蒙教育的重要。
或许老天也知道人们的快乐,懂得人们由封控区晋级到管控区,到防范区一路走来的辛苦,特别体恤,傍晚六点夕阳才姗姗来迟,还那么绚丽,让在外面欢腾的孩子们乐不思蜀,忘了回家。孩子们的喧闹声,盖过了其它一切的声音。其它的声音?是啊,什么声都有,唯独听不到读书声。喔,这不才下课嘛,怎么又要听读书声了呢
重返人间了,看着眼前仍然湛蓝湛蓝的天空,却突然冒出了鲁讯笔下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景象。。那个夏天,充满了蟋蟀,蜈蚣,麻雀,甚至还有美女蛇的夏天;那个夏天,有先生的教诲和斥责,更有孩童们朗朗地似懂非懂的读书声的夏天。即使那时没有司康,照样书声朗朗。。
夏天,可不是吗?过了立夏,就是夏天了。大前天胖子煮了一小锅茶叶蛋,算是蛋蛋日,立夏的仪式。 不少朋友对已经远去的春天仍有不少唏嘘,好像被封控虚度了年华,可我不。春天过去了还会来,春天过了就是夏天,那个梧桐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夏天。。
看着想着,突然有点忧愁了。。蓝天白云,嬉笑欢乐,鸽飞鸡闹,一片静好之时,怎么突然看到忧愁的夏天?”忧愁的夏天,骄阳似火样” ,经典广告词。。封停了那么久,欠下的这些,都要在骄阳似火艳的夏日追还吗?还,追得回来吗?又,想多了。
鸡,争食的时候多专注啊,专注就好,哪怕几秒钟,几分钟。。我,还是专注于司康吧。
一小块一小口细细嚼来,慢慢回味。司康,黄油,蔓越莓,核桃,口感既混合又有层次感;司康,饼底松柔又不失紧实,介于曲奇和麦芬之间 ;司康,黄油还可以多些,那样更香 。何以解忧,唯有司康,哈!
已是夏天,专注,能够专注的夏天一定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