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不自医,医生患了抑郁症怎么办?阎王面前横刀立马大喝一声把命留住
(2022-08-15 17: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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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抗抑郁病人自控睡眠多模式睡眠 |
如果一年前,你告诉我身边的人我得了抑郁症,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我是那种有一点完美主义情结的人,任何事情都要提前做好规划,不允许自己犯错。在别人眼里,我的家庭美满,我和我先生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孩子学习成绩优异,我对双方父母也照顾有加。工作更是被我安排得井井有条,无论对领导还是同事、患者,我永远都是和风细雨,面带微笑,每天斗志昂扬,仿佛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得抑郁症呢?
可是,它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来了… …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知道,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我承受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我要辅导面临高考的孩子的学习,照顾长期患病的父母,事业也处于上升期,面临职称晋升的压力,还要应对繁重的临床工作。到底哪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不得而知。
最初是毫无缘由的情绪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时常会有莫名的烦躁,后来一点点小事都会让我坐立不安,犹如百爪挠心。更让人痛苦的是接踵而来的严重失眠,刚开始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后来一想到要睡觉这件事就焦虑,那段时间我常常以写文章为由在书房里坐到天亮,有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但躺在床上仍然无法入睡。再平常不过的睡眠对我来说变成了一种奢望。白天则是浑浑噩噩,每次下医嘱的时候我都要反复核对几次,生怕工作中出现不可挽回的错误。我找神经内科的同事开了抗失眠的药物,但效果并不理想。后来又去心理门诊,诊断为重度抑郁和中度焦虑,开始服用抗抑郁和抗焦虑的药物,效果仍然不理想,后来家人又陪我辗转去了几家国内的知名医院,反复调整了几次药物,仍然疗效甚微。这期间,我的思绪越来越混沌,记忆力越来越差,有时感觉正常的走路、吃饭都没有力气,最后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仿佛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洞,看不到一点光,那是一种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我常常把自己关在无人的房间一边痛哭一边扇自己耳光,孩子和父母正是最需要我的时候,可我却变成了一个废物,生活和工作完全脱轨了,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控制。那是人生的至暗时刻,这样的日子毫无意义可言,我甚至几次写下遗书,想着要么就这么结束了吧。
有一次,儿子无意中发现了我写下的遗书,他吓得抱着我痛哭:“妈妈,你别离开我们!”,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他一起抱头痛哭。那段时间,儿子一下子长大了,不仅每天努力学习,还经常和爸爸一起通过网络查询收集各种治疗抑郁症的信息。我曾经治愈了那么多患者,可对自己,却无计可施,谁能体会那种医者不自医的无力和绝望呢?我想我大概是得了一种“精神癌症”。
很多同事也知道了我的情况,领导也多次来探望我,我不想看到他们同情的目光,我想要维持我在他们心目中仅存的那点体面,后来干脆拒绝他们的探望和关心。
一次偶然的机会,儿子通过网络认识了安建雄教授,通过咨询,我们了解到安教授团队一直致力于新型快速抗抑郁疗法的研究,并且已经有许多患者经过治疗后取得了很好的疗效。家人劝我去试一下,但我对此完全不抱希望,麻醉医生能治疗失眠和抑郁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在家人的百般劝说下,我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
我们从西安到达潍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令我们非常感动的是,安教授团队安排了专门的医生在医院等着我们,为我们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一切。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安教授就来到了病房,他详细的询问了我的病情发展和治疗经过,然后立刻安排了医生为我进行了心理和睡眠的测评,测评结果显示是重度抑郁、重度焦虑伴严重失眠。
当天晚上,他们为我进行了多导睡眠监测,详细评估了我的睡眠状态。考虑到我的抑郁情绪非常严重,而且有自杀倾向,在接下来的第二天他们就先对我进行了一次新型快速抗抑郁治疗,刚开始很像喝了酒,有一点微醺,然后感觉我的世界好像照进了一道微光。当天晚上他们开始为我施行多模式睡眠自控疗法,我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当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周身放松,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这让我对后续治疗充满了信心和期待。接下来的几天,由于自控睡眠效果显著,我感觉自己的精力越来越充沛,甚至在清晨可以去医院对面的河滨公园散散步,感受一下晨风鸟语,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宽广了,我的内心也越来越平静。一切仿佛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在入院后的第十天,我突然感到好像那种低落的情绪又回来了,我开始焦虑,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再次回到之前的状态。安教授知道我的情况后,跟我长谈了一次,他告诉我病情反复是很正常的,不要气馁,道路虽然是曲折的,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也是我经常跟自己的患者说的话,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被劝的那个人。接下来他们又对我进行了三次快速抗抑郁治疗,每次几乎间隔一周的时间,在此期间我慢慢停用了抗失眠和抗抑郁的药物,虽然心情偶尔会有波动,但我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好。
除了药物的治疗,安教授还建议我终身都要进行自我认知行为疗法。在他的开导和鼓励下,我的内心慢慢敞开了,我开始跟自己和解,放下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获得一念放下万般自由的释然。
在医院住院治疗了一个多月后,我回到了西安,又在家休整两个月后,现在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我回来了,而且是以一个全新的我重新回归。以前我用一个厚重的壳把自己包裹起来,现在我卸下了这个壳,开始接纳,接纳生活中的那些不完美,也接纳别人的关心和帮助,当你以一个全新的视角看世界,世界也变得不同起来。同事眼中的我大概仍然是和风细雨,面带微笑,但只有我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有时我会坦然地跟同事们聊起我的抑郁症,讲起我的治疗经过,我意识到我在说这些经历的时候就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放下吧。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抑郁症的痛苦,我想应该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病,所以我愿意把自己的故事分享出来,哪怕有一个从中得到了启发和帮助也是值得的。
我不敢相信,如果我没有遇到安建雄教授,我现在是否还活着,我感谢安建雄教授团队,感谢他们的不懈努力,和创新进取,让我们这些抑郁症患者在万般绝望的时候有医可求,把我们的人生重新拉回正轨。每一个灵魂和身体,都不该遭受疼痛的折磨,让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无痛人生,这是安教授团队美好的期望,更是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最后愿每一个抑郁症患者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文 李林艳)
安建雄,医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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