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草的故事----姻缘 28
(2016-06-09 12: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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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宋宇斌停好了车走进医院电梯,他实在是不想再来这个让他头痛的医院了,不说手下时不时有弟兄受伤,自己这个老大来看看就算了,可是现在,自己的兄弟朋友老这么往医院折腾,他真是太憎恨这里了。
还没走到丝草病房就听到具大少爷的咆哮声,“你们再给我说一遍!什么?什么叫人不见了”?保镖半恭敬半惊恐地答道:“她出来时…说去洗手间,所以,我们…就没敢拦她”,“什么?她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这都叫什么话?这么多人都没看住她”……?宇斌听完急吩咐人:找!
整个神话医院都快翻了几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面对暴跳如雷的具俊表,宋宇斌也没辙了,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多身手专业的保镖居然把伤病缠身的金丝草,给看丢了!话说回来也怪不了这些保镖,当初给他们的任务是不让外人靠近这个病区,防的是外人可不是丝草,再加上这个加护病房里全是医疗设备,就是没有洗手间。
在医院加护病区外守了两天的尹智厚刚回到韩屋,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闵瑞娴:“瑞娴姐”!尹智厚颇感意外,瑞娴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出现了。“智厚啊,还好吗”?闵瑞娴走上前轻轻拥了一下智厚。“怎么不说一声,也没去接你,先进来”,尹智厚上前替瑞娴拿着行李携着她一起走进了韩屋。
瑞娴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问道:“智厚啊,没说一声就跑来了,不介意吧”?尹智厚淡淡地回答道:“怎么会呢?这里…永远都是瑞娴姐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住…就随时回来”。“这几年都很少联系呢,正好有案子回来处理一下,也想知道…我们智厚过得怎么样呢”。闵瑞娴转着头环视周围后便问道:“丝草呢?怎么没看见她”?早已心力交瘁的尹智厚本来还努力地维持着淡淡表情,此刻他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瞬间写满了悲伤、眼眶里蘸满了泪水,“智厚啊,怎么了”?闵瑞娴发觉事非寻常,也紧张了起来。
最亲的亲人近在咫尺,短短一个多月太多的心绪,悲怆、痛苦、愤怒甚至悔恨,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尹智厚将头靠在瑞娴的肩上,任泪水肆意流淌……。听着智厚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几年的种种,尹智厚甚至直言不讳地提起山里的那一夜,还有丝草怀孕的事。闵瑞娴听完后惊讶极了:“智厚啊,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瑞娴打算跟着智厚一起去医院看看丝草,结果没出门智厚的电话就响了……。
一整天,F4动用了一切力量去寻找丝草,中间只有丝草的房东说:当时天还没亮,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应该是回了一趟阁楼。之后再无任何消息。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尹智厚漫无目的在马路上执着地开着车,就是不肯停下来,瑞娴只能以自己也太累为借口劝智厚先回家等消息。
看着回到韩屋后的智厚坐在客厅里动也不动,闵瑞娴让他吃点东西、让他回房躺一会儿,他完全没反应,于是泡了壶热茶坐在他身边:“智厚啊,来,喝点茶”。没听到瑞娴的话,尹智厚突然紧张地抬起头问道:“瑞娴姐,丝草…丝草会回来吧?啊?她会回来的对不对”?“智厚啊”,‘铃……’。
闵瑞娴走到落地窗边接完电话回来,她担忧地、欲言又止地看着智厚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尹智厚看着眼前瑞娴的表情,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着急地问道:“瑞娴姐,谁?谁的电话?啊?谁的电话”?“智厚啊,是宇斌打来的”,“什么,什么事”?“智厚啊,是…丝草的消息,你跟我走”……。
瑞娴特意让金管家吩咐司机在门口等着,这个时候智厚不能开车,而她,必须看着智厚。
下了车,尹智厚发现他们站在了仁川一个警局门口,瑞娴看了他一眼便拉着他走了进去。宋宇斌在电话里告诉瑞娴:仁川警方有消息,有人在海边捡到一个年青女子的外套,而当天清晨,有人看到那个年青女子扔下外套后,就投海了。闵瑞娴在来仁川的路上只能慢慢向智厚解释,现在大家只希望警局里的东西不是丝草的。
当尹智厚接到宇斌递过来的外套还有钱夹时,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丝草的,钱夹里还夹着一张照片,令人惊讶的是,这张照片竟然跟智厚钱包里的,一模一样。警局负责人一看这大韩民国白道黑道的势力全来了,把能派的警力全都派出去了,他小心地来回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脸色,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已经派出所有人沿着海岸搜过,到处都查过了,没有发现,根据潮汐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被卷入深海了”。
具俊表手里死死地握着已嵌入掌心的星月项链,这是丝草外套口袋里的另一样东西,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件外套口袋里,是巧合?还是丝草特意放的?已经不重要了。这曾经见证了他们的爱情的星月项链,最终,竟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具俊表的手中。俊美的双眸中一片死灰,具俊表,他为之而抵死坚持,甚至不择手段,他拼尽了所有的能量、耗尽了所有的情感,他的爱,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那浩瀚星空中,唯一在他的望远镜中闪烁的星星、他生命中唯一闪亮而温暖的光芒,熄灭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小小分局里不大的办公室,现场如死寂一般,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
尹智厚手里紧紧地握着这件外套和钱夹,大脑竟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没办法相信这一切,这外套,这钱夹,还有刚才警官的话,这些都不是真的!没感觉到眼泪一直在流,良久,智厚竟不受控制地拽起坐在地上同样泪流满面的俊表,他绝望而无助的哭喊着:“具俊表,你把我的丝草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啊!你还给我”……!
原来,自己的退让,忍着心痛、痛到麻木地一退再退,换来的不是他的丝草一生的幸福,而是巨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伤害。丝草啊,我后悔了!真的很后悔!可是,太迟了吗?真的太迟了吗?那个像他的小尾巴、像他的影子一般的金丝草、他的丫头,不见了。
尹智厚、具俊表,到了这一步,他们是应该互相原谅?还是应该互相指责?被智厚拽起来的俊表,双眼泛着血丝,同样充满着怨恨,一旁的宋宇斌知道,再不制止这两人说不定今晚还会出第二条人命,于是他忙上前拉住智厚,易正则是强行带走了俊表。
拗不过智厚的坚持,闵瑞娴和宋宇斌陪着智厚来到了发现丝草外套的地方。虽然天色已晚,可海岸公路两侧的路灯,仍然让尹智厚惊讶地认出了,这里竟是那年丝草生日时,自己带她来的仁川海边。阳光下的海边,原是浪漫多情又美丽;可眼前的大海,暗夜中回响着巨大的海浪声,本应似碧波中珍珠般的碎浪,此刻却如无底的黑洞,到处是一片令人恐惧的、会涌动的黑暗。这究竟是命运怎样的安排?当初带丝草来时,是自己背着她回去的,可是这次丝草自己一个人来,竟再无回头之路。
站在海边的闵瑞娴与宋宇斌无奈地互看了一眼,他们谁也不曾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残忍,在他们走神的这会儿,智厚竟然离开了。
尹智厚一边恍恍惚惚地走向大海,一边幽幽地呼唤着:“丝草啊!丝草啊!在哪里”?他仍然像过去那样叫着他的丝草:“丝草啊!丝草啊”!一遍又一遍,丝草一定在附近,又割伤脚了吗?这丫头肯定走路又不看路,“丝草啊,丝草啊”……。
听到智厚的呼喊声,宇斌和瑞娴寻着声音的方向追了过来,被海水湿透的智厚早已疲惫不堪,最终,他倒在了瑞娴的怀里。
回程的路上,闵瑞娴望着眼前自己拉着长大的智厚,顾不及擦拭脸上的泪水,她只能双手紧紧地、一刻不离地握住智厚,只是这一次,她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将智厚带出黑暗吗?
事实上正如医师所判断的,前一阵金丝草已经醒了。有人袭击她的那天她是知道的,当时她甚至听到了自己骨骼裂开的声音,后来她睡着了,睡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不知道,醒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也不愿睁开眼睛。
那天夜里,丝草离开洗手间后确实没再回病房,她时而恍惚、时而清醒地按照自己的习惯往家走。当时的金丝草晃晃悠悠地走在天还未亮的街头,为数不多的行人偶尔会投来异样的目光,她的一身病人服更是让人认定,这是个精神失常的病人,自然也没人敢靠近她。然而,长时间的昏迷,似乎损坏了她的神经、记忆,她感觉不到疼痛、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记得她应该是回过一次家,然后坐上车……。
这是哪里啊?是海边吗?似乎闻到了大海的咸味,视线的尽头像是桔色的光亮,好美,是日出吗?“你上辈子一定是个水獭,勤劳、搞怪、又可爱,……。美人鱼不可以,因为无法实现爱情,最后变成了泡沫,……”这是谁在说话?是谁?恍惚中,她看见了前方有爸爸、妈妈,还有江山,于是慢慢向大海深处走去……。
金丝草从小最爱的童话故事里的主角,是那个为了与自己心上的王子共舞一曲而宁愿牺牲自己的美人鱼,是那个海底世界的公主;而她,只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水中小飞鱼,却因一时的痴心妄想,想要跟梦中的王子在一起,于是,上天不但折断了她的翅膀,夺走了她成为小飞鱼的梦想,更是毁了她的一切,最终,她还是变成了自己梦境中的美人鱼,化成泡沫,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