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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寻根记一(2012-05-03~06)

(2012-05-13 07:4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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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寻根记

一、在路上

二、老坟

三、老房

四、故景重游

五、赶大集

六、秘方

七、两片瓦

 

 

一、在路上

夜,静了下来。已是九点半。车厢里的灯,熄了。渐渐地,身旁没有了刚才熙熙攘攘、来往穿梭的人流,耳边也没有了喧喧闹闹、谈笑风生的聊侃。渐渐地,渐渐地,夜深了。周围的一切,静了下来。只剩下过道的灯还独自泛着微弱的光,还有那窗外规律的“咔哒、咔哒”的铁轨声,默默地陪着我。

爬到上铺,才发觉,火车晃得厉害。整个人,就像掉进了过年时摇元宵的大笸箩,摇呀,摇个不停。越是闭上眼,感受的越是真切。这,岂能安睡?

也好,下来走走。在几节车厢里四处遛遛,消磨一下时光,也得以空闲让思绪随意地飞一会儿。随着火车的晃动,我一节一节车厢地向前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任由身体随车晃动着。就这样,沿着记忆的痕迹,我被晃回到了熄灯前的一幕一幕。

爷爷、爸、两个姑,还有我,祖孙三代一行五人,带上了十斤张一元的花茶、一箱牛栏山的二锅头,一匣稻香村的点心,还有几盒老北京的果脯,行囊满满地,登上了K285次列车。这一刻,便是全家人踏上南下山东寻根故里的开始。

刚上车,新鲜劲儿十足的我们,聊天,打牌,照相,转眼间两个小时过去了。车停了,报站“天津西”。不是吧,两个小时才到天津。哪里是快车,简直是标准的“雷锋车”——站站停,一个乘客都不能少。不过,没关系。谁让我们心情好呢,谁让我们心态好呢。享受车家五口一同出行,机会实在难得,就让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吧。喝啤酒,吃烧鸡,还有香蕉、西红柿,食物充足得很。说累了,笑;笑累了,吃;吃累了,歇会儿再吃,反正不能让嘴闲下来。生活,变得如此简单、如此惬意。

然而,也有如此的感动。在无意的谈论中,爷爷讲起了曾经的故事。十四岁离开老家,转眼七十年过去了。干过苦力,捣过买卖,转正有了铁饭碗,还当上了单位的小领导…… 结婚,生子,过日子,苦尽甘来,看着一代又一代成长起来…… 仿佛间,还能记起当年合伙开“振丰粮店”的故事…… 仿佛间,还能描述出在北京饭店娶我奶奶的气派场面…… 仿佛间,平凡的生活似乎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然而,能记住的故事越来越少了,能守住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了。只有那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起来,最真实的铭刻下了岁月走过的痕迹。

听着爷爷讲往昔的故事,握着那双饱经沧桑的手。感受到的,是一颗老迈的心踏上寻根之路时的那份激动与平静、那份留恋与期待。似乎,远远地就可以望见,在那里,有老坟、老房、老兄弟、老故事…… 在那里,有根。

火车,依旧按着它习惯的频率晃动着,一站一站地前行着。而我,躺回了上铺,准备睡上一会儿,保持好状态去迎接旅途中新的一天。

 

二、老坟

下了车,两个叔儿已在接站口等了。这算是老家里和我们走得最近的亲叔叔了。于我,却也只见过一、两面。而那时的我,还不到初中毕业。十八年过去了,我变了,叔儿也变了。站在面前的,宛如两个陌生人,我是难于相认的,更别提分清谁是大叔、谁是二叔了。

跟着叔儿,出了站,回头望去,烟台火车站很是气派。高高的顶棚,做成钢铁结构的拱形,远远看去就像一副架起来的马鞍,造型独特的很。听说,是三年前才修建好的。这些年,全国各地都在忙着城市改造、经济发展。四处修路,盖楼,再修路,再盖楼…… 烟台也不例外,还开设了经济开发区。

对此,我心里很是矛盾。不发展吧,老家永远是农村,太穷、太落后;发展吧,把农村变成城镇,四合院改成住宅楼,每家的生活似乎好了起来,但住得分散了,人心也就散了。渐渐地,门前屋后的那份亲情终将殆尽于混凝土的冷漠中,就像现在住在城市里的我们。

还好,我们的村子还在,不过没了从前的样子。曾经的老坟,推平了!那方“神圣的故土”,默默地的躺在了村前开发区高速路的下面。取而代之的,是政府给修建的“西陵公墓”。

顾不得放下手中的行囊,顾不得进家喝上一杯热茶,陪着爷爷,我们怀着一种特别的情感,直奔公墓而去。

是敬畏?是感慨?是自豪?是酸楚?是期待?是叹息?还是什么?让脚步走的越来越快。

依山而建,坐北朝南,一座 “车氏始祖之墓”的石碑静静地守立在这里。然而,它并不孤独。俯下,有成百的车氏家人与之安然地陪伴在这里。仿佛,是要集结在一起听老辈人讲着曾经的故事;又仿佛,是要集结在一起给下辈人祈求今生的平安。

爷爷的母亲我是见过的,我该叫她“太老祖”。在北京,她和我们生活了好长一段,直到我初中毕业。还记得,她缠足的小鞋只有巴掌那么大,难为她如何走路了;而与此相反,她的大耳却似垂肩,如活佛一般。总是安详和蔼地对每一个人,平静欣然地对每一件事,这,使得她年过百岁。

在“太老祖”的墓前,爷爷默默地看了许久。或许,此时,再繁复的辞藻也难于描绘出他心中细腻的情感。或许,无语的平静恰是对此时内心波澜最好的诠释。上香,磕头,烧纸…… 然而,在这些背后,谁又能看出,一颗念家、念母的心,正在为自己想些什么。

 

 

三、老房

虽比不得流金的琉璃瓦,片片青灰的瓦砾上雕刻的图案却也精致。九十多年,不过历史长河之一瞬。然而,风吹雨打间,这套老房见证了近百年来在这方土地上发展起来的车家人。

“北车家”三个大字竟是如此的亲切,爷爷站在村口的村碑前,却似乎认不得在它身后那条回家的路了。

时光荏苒,村里的变化很大。记忆中村前那条泥泞的老路,变宽了,已铺上了石子,还通了车;当年的那一排排老房,如今也已所剩无几了,全然被高大的新砖房所替代。放眼望去,满是一片通红的屋顶间,唯有一套老房,泛着一抹青灰色,静静地立在那里。像是一位年迈的老者,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安详地坐在其中,讲着曾经的故事;又像是一条忠实的老犬,默默地守护着往昔的点点滴滴,等待着旧主的归来。

从大道下来,拐了几个弯,不多时,爷爷停下了脚步,老房就在眼前。也不知,是爷爷认出了回家的路,还是老房指引着爷爷回到了曾经的家。总之,七十年过去了,曾经的人再一次推开了那扇曾经的门。

走进屋,昏暗的光线下,映出一位老者的身影。瘦,瘦得很,却也瘦得精神。

“卓儿!挺豪儿的?”

一口纯正的山东口音,带着那种山东人所特有的艮劲儿。这第一句话,我就没听懂。没办法,还要请两个叔儿来翻译,“‘坐吧。’爷问,‘挺好的吗?’”

“二爷爷”,是村里辈份最高的老人,做过村长、家族长,快九十岁了,耳不聋、眼不花、脑子不糊涂,如今在家里仍是说一不二。正因他的固执和坚持,非要守在这套老房里生活,非要沿袭使用当年留下的家居摆设,才使得我们这些晚辈有幸得以“窥豹一斑”,见识到百年前“车家大院”的一个角落。

爷爷脱了鞋,动作缓慢地、却也熟练地爬到了大炕上,和二爷爷手把着手,聊了起来。东家长,西家短……曾经如何,现在又如何…… 两个近百岁的老人相见了,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看来,我是忘本了。才隔两代人,这地道的山东话,我竟然难于听懂了。

    于是,走出了屋,站在不大的院子里,望着老房上那片片青灰的瓦砾,数着那瓦砾上精致的刻花,我痴痴地发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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