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说，我无意于改变谁，影响谁，教育谁，我只做我自己，我也只能做我自己，就如不管你头脑怎么想，你也只能做你自己一样。

       如果你说，因我你受到某种影响，或有某种改变，很好；如果你说，我对你没影响，或我使你变得更糟，很好。

       我像一条河继续走我的路。

圣人说，我像一条河，河就是我。

       如果你偶然来到河边，口渴燥热，想用河水解渴清凉，很好，请尽情享用，很高兴对你有用。

       我对所有的人开放，对一切开放，--乌鸦喜鹊，小草大树，青蛙鳄鱼，羚羊或狼。我在那里，允许所有的众生走近我，进入我，利用我，拿走我，随便怎样对我。

       风在我身上舞蹈、雨敲打我肌肤、阳光努力渗透我内部，我心甘情愿地，任老天把我变成袅袅雾气，涟涟青波，或涛涛白浪，因为，我是一条河。

我是一条河，一条河不在乎外在的评价。

       有说它在奉献，有说它在破坏，有说它无私，有说它任性，有说它温柔，有说它暴掠，有爱它的，有恨它的……

       河不辩解地接受一切评说，因为它们都对！（天下本无错是真言。）

       河继续做它自己，走它自己的路。河没有别的选择。

圣人说，我像一棵树，树就是我。

       站在河边或站在山林，站在大道或站在市场，我不在乎我的岗位或位置，不管站在哪里，我都是我——一棵树。小鸟可以在我身上任一处做窝，土拨鼠可以在我脚下任意打洞，毛毛虫可以吃我的叶，知了可以吸我的汁，大象可以啃我的皮。

       如果你冷，可以把我劈了当柴烧；如果需要，你可以把我大卸八块，切割成各种形状，做成你需要的家具；你可以把我放在床头或坐在臀下。

       没问题，我欢迎，我愿意。这并非我高尚，只因我是一棵树，那是我本性，我只是做树，做我自己。

       当我还是种子时，偶然，我落在了荒芜的沙漠，因缘给了我足够的湿润，我发芽了。

       我的根须深深扎入地底，花与叶变得小而厚，随顺让我得以生存，茫茫黄沙，我独自站立。

有人说，我教会了他们顽强。

       当我还是种子时，偶然，我被带上了悬崖绝壁，因缘给了我足够的尘土，我发芽了。

       我的根须紧盘岩壁或深扎大地，我的身体顺山风倾斜，随顺让我得以生存，绝壁之上，我独自矗立。

       有人说，我让他们明白了什么是铮铮傲骨。而我，我只是一棵树，随顺环境，随顺树的本性。

       有为无为，有用无用，有处事无处事，有教无教，皆由他人评说，只由他人评说。

我继续我的本分，把根扎入大地，把枝叶伸向天空。没想身教，没想言教，甚至没想有为或无为，我继续我的本分。 

圣人说，我是一棵树，我是一条河，树就是我，河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