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你要去等
很多年之后,年近而立之年的他,还是那么钟情于校园,偏爱着那林荫小道。于是他依然放弃东部沿海高薪工作,选择回到曾经的母校,尽管这个过程也经过了多次考试,但还是成功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
而之所以选择回到高校当老师,也许是为了守候心中的那份爱情。这种感受主要是研究生三年的体会以及这些年历练所得。他觉得必须回去、回到校园,去寻找、去守候。当然,触动那敏感的情愫的,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这是冰心曾经对铁凝所说,“关于爱情,你不要去找,你要等”。
初秋时节,金风飒爽,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他总是喜欢走在校园的小道,细细体悟这其中的点点滴滴。不觉回想起,多年以前,他就喜欢独自走在校园中,那时新区还没有南大门,所以每天晚上散步就只能到操场边缘为止,每天都要走好几个来回,这也直接使得散步成为了他的习惯。
那是十年前,同样的初秋,枫叶逐渐染成红色,充满稚气的他,来到这所心里并不十分喜欢的大学报到。关于扩招后的高校,基本要建设新区,于是他成功成为该校的拓荒者之一。所谓拓荒,字面理解是指还没有大学四届学生入住过,而更为实际的则是工地一样的校园。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遇到一见钟情的人,这是有着深刻的理论基础的,因为我们每个人自小或许就会在心中不断勾勒着自己心中最理想的形象,直到有一天,在现实生活当中遇到她。和她的第一次比较正面接触,还是在一个十分巧合的机会,开学不久,学校组织英语分级考试,通过了1级的同学需要继续参加2级考试,由于与辅导员接触较早,导员便顺手请他负责通知这些同学参加考试。于是,他便顺理成章有幸来到传说中“男士止步”的女生宿舍,当时还有一位女生可能是去吃饭打水了,所以一直找不到,只好挨个宿舍去敲门,在多次被误以为推销的之后,见到了她。还记得当时她的模样,穿一身浅红色T恤,干净清爽的牛仔裤,刚刚洗过头发,爽朗的北方女孩,见面打招呼倒是给他这个南方小伙搞得十分腼腆,她当时就说了你怎么这么害羞和腼腆啊。而今想起,都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有时还会脸红上一阵子。或许,这还有一个名称叫做缘分。
多少次,一起肩并肩走在铺满月光的校园小路,那时的情愫,说不完的话,如今,回忆过去,是的,回忆是个奇妙的东西。有人说,回忆过去,只因现实没有过去好;也有人说,回忆过去,生命中那些珍贵的记忆,会历久弥新;而对于他,这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是越回想越发觉着不那么真实,往事依依、还记否?应是桃红柳翠,又是一年。
分手,来的非常意外,就像当初那天晚上,她以一种只有他们俩之间的语言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一样,也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元旦归来,元月4号晚上,当他代表学院参加完其他院系的元旦晚会之后,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她有气无力的说她已经睡了。后来,就发短信,再后来,他不知怎么的,赌气还是,说出了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如此的你,我高攀不起……”,这句话之后,关机。其实她不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比她更痛心,这或许是年轻负气,之后,便结束了这段感情。之后的期末考试,以及很长一段时间,彼此见面都心照不宣,又或者只是寒暄。仅仅不到半年,甚至真正承认关系只有一个月。
大学生活说轻松,其实也不全是,至少在面临考试、就业等等,鸭梨山大……于是接下来的几年当中,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
只是每一年的初冬,他都会傻傻地给她发一条信息,内容还是当初表白的原话。因为他在追求她的时候,她曾经很严肃的问他,你为什么追求我?你是不是看我不是很漂亮,觉得很容易追求吗?他当时就急了,他知道不是,并且对她承诺,我不仅喜欢现在的你,大二的你,大三的你,大四的你,永远的你……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大学毕业那会,散伙饭选择在6月1号,这个比较少年比较喜庆的儿童节里,大家都从各自实习工作的地方赶到学校,回到那母校校园,此时南门已经建设好了,校园的小树与他们共同成长。同学们都喝了很多酒,甭管能喝的还是不能喝的,反正很多同学都哭了,那一刻,所有的眼泪都是真挚的,他坚信,无论男生还是女生。
从老家赶到学校的他,见到了她,彼时的她,也是刚从实习单位赶回来,参加这个散伙饭之后,就要正式去上班了。彼此个性都很要强的两个人,还是老样子,她率先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我们喝一杯吧,怎么说,你是我的初恋”,语音依旧爽朗大方,说完随手拿起一瓶未开的瓶酒。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用牙齿为她开了一瓶啤酒,或许这几年以来的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这啤酒当中。这一刻,原本还故作坚强的他,在一饮而尽之后,泪流满面……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心与心之间距离,而是,我还在爱着那时的你,而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你。
事实上,这些年来,他的周围却也一直不缺乏女生,这与他自身有关。硕士三年期间,也有过同班同学和师姐师妹们表达过愿意与他共同经营感情的经历;工作三年,身边的同事,热心大妈也都帮忙张罗着,就等着报名“非诚勿扰”、“爱情连连看”、“我们约会吧”这类的相亲节目了。对于这些关心,他都表示理解,然而,他更坚信,尼采说过,理解意味着赞同吗?不一定。所以对于身边的好心好意,他都比较善意的拒绝了。
或许他只是留恋那份清新的感觉,因为爱情,就是爱情,不是相亲,不是经营,甚至也不是婚姻。多少个夜里,也曾扪心自问,现在的她,想来他是不再会喜欢的了,自从大三实习回来,再见到她时,他就感觉到,八面玲珑取代了爽朗单纯,干练,这是她给他的感受。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听着曲婉婷那首沧桑而浑厚的《我的歌声里》,听着听着,不觉,眼角竟会有些湿润。这是一首容易引起共鸣的歌,曾几何时,他深深记得,在电话这头,凌晨时分,给她唱着一首同样脍炙人口的《大海》……
为什么还要留恋?又还在留恋什么?或许这是一种情觞……
追寻,等待,他还在坚守。“如果所有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她随风飘远……”是的,过去的已然过去,就让往事随风,等待,不一定是停滞不前,或许是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着绿灯亮起,就会看到心中的那颗沧海明珠。
缘深缘浅、路长路远,关于爱情,你不要去找,你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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