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行(1)——卡尚与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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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
等待了将近两个月,我报的伊朗团终于在10月30日成行了。
我最初报的是九月中旬的团期,以为气温会很合适,然而看天气预报,9月的伊朗依然是三十多度。所以,当旅行社说因报名人数太少而将团期推延到十月时,我觉得蛮好。可到了十月中旬,报团人数依然只有7人,旅行社要求的最低成团人数是10人,所以团期又被后推到十月底,我开始担心11月的伊朗会不会冷?
好不容易在临近截团日期时增加了两名游客,可这两人却在哈以战事恶化后选择了退团。看旅行社还在犹豫是否发团,我对旅行社说,赶紧成团还有可能增人,否则只可能继续掉人。旅行社很勉强地宣布成团,真是仰仗老天成全,就在截团前的最后一天,新增三人报名,总算凑齐了最低成团人数。十位游客,配备了一名领队。游客都是中老年人,领队是八零后,四十出头,他这次是第六次带团到伊朗。
我对伊朗的安全问题很坦然,因多年与旅行社打交道,深知旅行社在这方面其实是很保守的,所以只要能发团,就不必担心安全。实际上,咱们简中文圈是贩卖焦虑的重灾区,其余的话不必多说,看看伊朗的地理位置就清楚了。
伊朗的邻国有七个,北面接壤的有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东面的邻国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西面接壤的有土耳其和伊拉克。伊朗的整个南面都是水域,包括波斯湾与阿曼湾。看地图一目了然,加沙战区与伊朗之间最近的距离也隔着约旦和伊拉克两个国家。
从北京飞伊朗的首都德黑兰,飞行时长是八个小时。由于是夜航班,机舱里有不少空位,我座位旁空了两个座位,于是一个人占三座,躺下美美地睡了一觉。
伊朗与北京时间有4.5小时的时差,到德黑兰时是伊朗的凌晨两点多。感觉德黑兰的气温与北京差不多,不冷不热,很舒适。当然,北京今年的十月底比往年温度高。德黑兰位于伊朗的北部,其余的景点都在德黑兰以南,这意味着我们要一路向南,气温都会比德黑兰要更高一些。
地接导游是伊朗美女,她的伊朗名字叫西玛,然而她让我们叫她“幸运”,这是她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字。西玛虽然漂亮,但属于长得比较着急的一类,刚见面时我还以为她三十岁左右,没想到只有24岁。西玛刚大学毕业两年,当导游才一年多。她上大学的专业是英语,汉语属于第二外语,由于汉语的四声掌握得不太好,我经常听不懂她说的某些汉语单词。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地与西玛交流,结果发现,她听不懂我的时候更多,而且是整句听不懂,经常所答非所问。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喜欢。
看到西玛的第一感觉就是,她的头上怎么没有戴围巾?出发前领队一再嘱咐女同胞,在公众场合一定要用头巾包好头发。领队见到地导也意识到,地导不带头巾会影响到他带的队伍。于是召集女团员且郑重强调:这个地导是新潮的年轻女性,咱们游客最好都戴头巾,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可以理解,领队从自己的工作角度出发,显然不希望女团员在头巾问题上遇到麻烦。
在德黑兰机场,地导让我们休整一段时间。她忙的事是,伊朗地接社免费为游客提供伊朗的手机卡。我没要伊朗的手机卡,因为出行前我已经在中国移动办理了每天十元的流量包,效果非常好。
当他们在忙手机卡的时候,我在机场随手拍照,结果发现不时地有伊朗人迎上前且低声发问Qin?看这鬼祟的举止,我心中揣测也许是换黑钱的,所以没搭理。然后问地导西玛,Qin在伊朗语里是啥意思?西玛笑了,他们是问:中国人?看来是我想歪了,伊朗人对外国人很好奇,而目前除了中国人,没有其他外国人来伊朗,他们只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虽然只有十个客人,伊朗地接社提供的旅游车却很大,我一个人至少有三个座。上车后,地接社有专人负责给游客换钱,1美元可换伊朗货币里亚尔是4.4万,比机场的汇率(4.2万)更有利于游客,显示了地接社的贴心。我大概是唯一没有换钱的游客,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尽可能不要换当地币,因为花起来很费劲。
我们坐上大巴后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卡尚(Kashan),这是伊朗中部偏北的城市。现在网上多翻译为“卡尚”,对照英文,还是翻成“卡善”更贴近,看到国内老版的地图也都是翻译为卡善。同样,伊朗的英文是Iran,应该翻译成“伊阮”才比较合适。不过,听伊朗人的实际发音是:“伊Ruang”,能理解为何把卡善改为卡尚。
从德黑兰到卡尚的车程是三个多小时。开车一个小时后,停在一个驿站性质的商城,休息一个小时。商城里有咖啡馆、饭馆、小型超市,以及几家服装店。由于商品标价都是伊朗货币里亚尔,我在服装店里研究一件衣服到底卖多少美元,而店主说不会换算。
初到伊朗,对戴头巾一事有了感官的认识,时尚的伊朗年轻女性都很不情愿受到头巾的限制,而愿意遵守传统规矩的只是伊朗的中老年妇女。
早餐是在途中的一家酒店的餐厅里用餐,属于比较简单的西式自助餐,我能吃的食物有蛋糕,鸡蛋,牛奶,水果(苹果和桔子)。伊朗的苹果尽管模样一般,但味道却是相当好。
在卡尚有两个景点,第一个是布尔杰尔迪古宅,是伊朗著名的豪宅,有130年历史,以雕刻精美著称。不过,依我看,130年算不上古宅。看房屋的墙面装潢,豪宅是确定无疑。领队的解说词添加了自己的个人发挥,说这个豪宅就相当于我国山西的王家大院、乔家大院。
第二个景点是费恩庭院,有一千多年历史,是由当时的阿巴斯国王一世设计的,以自然喷泉著称。据导游介绍,自打设计好喷泉之后,这个地方就干旱无水了。真是可惜,那么巧妙的设计且非常艺术的喷泉设施,没水就都成了摆设。
看完这两处景点之后,对波斯风格的建筑与庭院的整体布局有了基本概念。
地导西玛做讲解时说了很多解说词,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伊朗人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们是阿拉伯人,因为伊朗人是波斯人。
我上网搜了一下,波斯人与阿拉伯人的主要区别是语言不同,波斯人使用的波斯语属于印欧语系,而阿拉伯人使用阿拉伯语属于闪含语系。至于长相,波斯人比阿拉伯人五官更立体,眼睛更大,鼻子更高,皮肤更白一些。总之,波斯人比阿拉伯人更接近于欧洲人。波斯人是伊朗的主体民族,占伊朗全国总人口的比例超过了53%。
在费恩庭院游览时,遇到了很多伊朗的孩子,是由老师带领着集体出游。波斯儿童的长相非常可爱,笑起来就更加灿烂。伊朗的老师以及孩子的父母们都鼓励外国游客给孩子们拍照,跟我们出行前从旅行社听到的不能拍照的信息截然不同。
中午饭是在一家装潢富有民族风格的小餐馆,当时一共有两个中国旅游团在此就餐。也是自助餐,可惜食物太简陋了,对我来说,几乎没啥可吃的。相比起来,那顿简单的早餐倒是显得很丰富了。
这家餐馆的老板是一位伊朗本地的中年男子,他的老母亲在儿子身旁不知跟着忙什么。收款台的背景墙上的照片吸引了我的眼球,问过老板之后得知,最突出的大照片是这位老板的爷爷,左右两张小画像上的人物是老板的爷爷、奶奶和老板的爸爸、姑姑。这家餐馆显然是祖传三代的恒产,这现象在咱们那片土地是看不到的。
午餐后车程一个半小时,到达了下午的景点阿巴雅尼村,这是一个具有1500多年历史的小村落,地处山区,气温明显比德黑兰低。在古村落的游人不多,除了我们这一行的十来个中国人,还有一个人数也同样很少的中国旅游团,其余都是伊朗本国人。
对比鲜明的是,中国旅游团都是中老年人,而伊朗的本国游客都是年轻人。这些伊朗的年轻人非常喜欢与中国游客搭讪,而且特别热衷于拉着中国游客一起照合影。在我去过的三十多个亚洲国家里,伊朗人对待中国游客的热情可以名列第三,仅次于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为何限定在亚洲国家?因为这种喜欢同外国游客照合影的爱好在亚洲国家很常见,而在亚洲以外的国家很少见。
离开阿巴雅尼村,车程2.5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伊斯法罕,这是伊朗的第三大城市,也是伊朗著名的旅游圣地。
在伊斯法罕吃晚餐,见到满满一大盘子菜,主菜是烤鱼,我有点小激动,因为午餐几乎没吃东西。尽管鱼的个头看着不小,但分给十来个人,每人分到的鱼肉就不多了。客观地说,鱼本身的味道挺不错,但是加进去的调料不太合中国人的口味。
伊朗是今年中国境外旅游的第一大热门线路,当上半年的4月5月刚开放境外旅游市场时,我周围的众多同学朋友旅友博友都陆续前往伊朗,导致我还没去伊朗仅看朋友圈就审美疲劳了。这种大众线路的游记要写出彩来不太容易,好在我拍照比较关注的是人物抓拍,因而照片还是挺有看头的。我觉得,景点里那些固定不变的建筑物,用手机很难拍出与众不同的画面,但抓拍自然场景中的人物,那就注定是非常个性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