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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潜何以先荣后辱

(2022-11-01 12: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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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沈 栖

沈德潜(16731769),字碻士,号归愚,苏州府长洲县人。他是清代著名学者、诗人,又是乾隆年间的朝臣。著有《沈归愚诗文全集》,《古诗源》等流传甚广。师从叶燮学诗,自谓深得其诗学大义,“不止得皮,得骨,直已得髓”。

沈德潜热衷功名却仕途不顺。康熙三十三年(1694),被录为长洲县庠生后,四十年间屡试落第。雍正十二年(1734)应博学鸿词科考试又被朝廷斥贬。从22岁参加乡试起,总共参加科举考试17次。“真觉光阴如过客,可堪四十竟无闻,中宵孤馆听残雨,远道佳人合暮云。”凄清悲催之意和不甘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到了乾隆年间,沈德潜时来运转。他于乾隆四年(1739)成进士,年已67岁,从此跻身官宦,备受乾隆帝荣宠。七年(1742),授翰林院编修,次年,擢左中允;十一年(1746)为内阁学士,从二品;十二年(1747),命在上书房行走,迁礼部侍郎,次年,充会试副考官;十四年(1749),乞归,命以原品致仕;二十二年(1757),加礼部尚书衔,并为其父母诰命,给三代封典;三十年(1765),封光禄大夫、太子太傅。十七年(1752),沈德潜八十大寿,乾隆帝赐匾额:“鹤性松身”;三十四年(1769),97岁的沈德潜病逝,乾隆帝还撰写挽诗以悼念。

沈德潜何以先荣后辱

乾隆一朝,文学侍从之臣甚夥,《清朝野史大观》云:“诗人遭际以沈归愚为最隆”,“赐序私集,俯和原韵,称老名士、老诗翁、江浙大老,渥眷殊恩”,由此他的仕途飞黄腾达。何以故?乾隆帝颇惜沈德潜的诗才,常召其讨论历代诗源,他博古通今,对答如流,乾隆帝大为赏识,堪为“天子词臣”。乾隆帝极为赏识沈德潜的诗才:“夫德潜之诗,远陶铸乎李、杜,而近伯仲乎高(启)、王(士祯)矣!”乾隆帝每有诗作,便命他和,多所激赏。时称“殿上君臣,诗中僚友”,同时代诗人袁枚更是一言点破两人亲密关系:“青鞋布袜金阶上,天子亲呼老秘书”。乾隆赐诗,有“我爱德潜德,淳风挹古初”之句,侍郎钱陈群在旁唱和:“帝爱德潜德,我羡归愚归”,为时传诵。乾隆帝还赐“御制诗”几十首,即使沈德潜归田后,乾隆帝和他还有诗文往来,赐其初刻《御制诗集》(由沈德潜校),且命和御制诗104章。

乾隆帝自称:“朕于德潜,以诗始,以诗终”。孰料竟为谶语!他曾三次为沈德潜著作“赐序”,据《清史稿》本传记载:1、乾隆十四年,“进所著《归愚诗文钞》,上亲为制序”;2、乾隆十七年正月,“复进《西湖志纂》,上题三绝句代序”;3、“时德潜进所撰选刻《国朝诗别裁集》请御制序文。上以德潜选次未当,命儒臣重为精校去留,赐之序”。沈德潜受宠若惊,甚为感慨:“君恩稠叠,不知何以报称,窃自惧也。”乾隆帝与沈德潜之间出现裂痕,后者由荣而辱,始于那部关于清初诗学的著作《国朝诗别裁集》。

乾隆帝认定《国朝诗别裁集》存在三大问题:1、以钱谦益(牧斋)冠首;2、入选先朝已定“名教罪人”钱名世的诗作;3、乾隆叔父胤禧(慎郡王),“朕尚不忍名之”,而沈德潜作为本朝臣子却直书其名。尤其是第一条,乾隆帝认为,钱谦益是个有才无行的文人,其诗“真堪覆酒瓮”,“自在听之可也,选以冠本朝不可,在德潜则尤不可”。(《国朝诗别裁集·序》)在收缴销毁钱谦益《初学集》《有学集》的同时,乾隆帝谕两江总督高晋、浙江巡抚永德:“沈德潜向曾以钱谦益诗列《国朝诗别裁集》首,经朕于序文内申明大义,命其删去。但既谬加奖许,必于其诗多所珍惜。”这显然是暗示属下去抄沈德潜的家。但他又宽宥之:“若其家尚有钱谦益《初学》《有学》等集,未经呈缴者,即速遵旨缴出,与二人(另一为侍郎钱陈群)毫无干碍;断不必虞及前次收藏之非,亡生疑畏,岂朕成全两人至此,而委曲令其缴出,转从而加之罪责乎?”乾隆帝甚至认为,这是“下士依草附木者流,无达大义具巨眼人捉刀所为,德潜不及细检乎”而不予追究。沈德潜“体恤教诲”,感激不尽。(《沈德潜自订年谱》)

乾隆三十四年(1769)八月下谕高晋、永德,沈德潜即于九七日病卒。总督高晋上奏称:沈德潜家并无未缴的钱谦益诗文集。乾隆帝转疑为悲,追封其为太子太师,入祀乡贤祠,谥文悫。

一波甫平,一波又起。乾隆对沈德潜选钱谦益诗冠“国朝”之首,而自辩无其人诗集,本身就持有怀疑。沈德潜去世九年后,《一柱楼编年诗》案发,推翻了乾隆帝以前的假设,一口咬定沈德潜“反清”,并获严谴,死后获罪。《一柱楼编年诗》作者徐述夔早已故去,事发于其孙徐食田因置地与东台监生蔡嘉树之弟纠缠,遂成讦讼。该诗集收有沈德潜替徐作传。起初,乾隆认为:沈德潜“为此等人作传赞扬,亦属非是”,但“念其已经身故,姑免深究”。蔡呈诉状中摘出诗集中“明朝期振翮,一举去清都”等句,判为“悖逆之词”。乾隆帝得知后,望文生义地斥责:“借朝夕之朝,代朝代之朝;且不言到清都,而云去清都,显有欲兴明朝、去本朝之意”,继而勃然大怒:“系怀胜国,暗肆诋讥,谬妄悖逆,实为罪大恶极!”《一柱楼编年诗》案,除了徐述夔剖棺尸身被凌迟,抛撒郊野,其孙徐食田、徐食书等家属从宽改为斩监候,秋后处决。而沈德潜呢,诚如御制《怀旧诗》所云:“昨秋徐案发,潜乃为传记。忘国庇逆臣,其罪实不细。用是追前恩,削夺从公议。彼岂魏征比,仆碑复何日。”因徐案,沈德潜遭罢祠、削封、仆碑。

乾隆四十三年(1778)上谕:“沈德潜所作传内,称《一柱楼编年诗》已付梓,并云品行文章皆可法。是沈德潜于徐述夔悖逆不法诗句,皆曾阅看,并不切齿痛恨,转为之记述流传,尚得谓有人心者乎?……伊自服官以来,不过旅进旅退,毫无建白,并未为国丝毫出力,众所共知。及乞休后,给尚书衔,晋赠太子太傅,并予在籍食俸,恩施至为优渥,沈德潜理宜饬躬安分,谨慎自持,乃竟敢视悖逆为泛常,为之揄扬颂美,实属昧良负恩;且伊为徐述夔作传,自系贪图润笔为嚢橐计,其卑污无耻,尤为玷辱缙绅,使其身尚在,虽不至与徐述夔同科,亦当重治其罪。”并以沈德潜“贪小利而谀大逆”为例,警示朝臣:“今伊业身故,不加深究,然竟置而不论,俾其身后仍得享受恩荣,则凡在籍朝绅,又将何所警惕乎!著照所请行,以昭炯戒。”(《御制诗四集》卷五十九)

真可谓:有清一代,文臣蒙恩最深、罹祸最奇者,莫如沈德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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