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成坠

俗话说：“大补不如老母鸡汤”。进九之后，俗话又说：“一九一只老母鸡，身体健壮有力气”。这后一句的意思是，即从冬至之后，每进一个九，可喝一次老母鸡汤，一直喝到九九结束，共计九只老母鸡。即使，在今天，这也是一般人家做不到的，并不一定是经济因素。而是，老母鸡汤油脂较丰富，少喝为补，喝多了，也很乏味，会过快地增肥，养成胖墩般的身子，这也是人们所不愿意的。

老母鸡汤，就是用老母鸡煮的汤。老母鸡杀后，除去内脏及外部杂物，洗涤干净。与葱、姜、料酒、精盐同时放入开水锅内，用慢火焖煮（水以不沸腾为宜，使鸡肉中的蛋白质、脂肪等营养物析出）。约煮三小时左右，直至鸡肉脱骨，即可食用。科学研究表明，食用鸡肉对人体、尤其是老年人、女性、孕妇、儿童的健康有着重大的影响。

以早，生毛病、坐月子、补身子，家人往往是弄一只老母鸡，熬成鸡汤，给他们喝，健体滋补，效果是相当好的，绝对比吃肉美味可口。老母鸡汤制作的程序比较简单，宰杀洗清老母鸡，或整只慢火炖煮，或切块文火笃煲，最好烧上三四个时辰，将清水熬成略带金黄色的鸡汤，就算成功了。老母鸡汤的诀窍，在于一定要用小火慢炖，不可心急，只有耐心地等待，直到火候恰到好处，才能熬出一锅上好的老母鸡汤。老母鸡汤可以单纯煲，也可以加入山药、当归、党参、枸杞、黄芪等一起煲，是一味很好的“滋阳补虚”的药汤。

不知怎么搞的，早年的老母鸡是的的刮刮的老母鸡，而且，不容易购买，市场上基本上看不到。只有委托老家的亲人，捎带到沪，才能搞到一只罕见的老母鸡，而且，往往是家乡亲人家中生蛋的老母鸡，鸡龄可达四五年以上，正当出蛋旺季，宰杀后，还可以看到肚中的即将成型的鸡蛋。在这种情形下，我就听到大人连声说：“可惜了！可惜了！”那时，农民家里一只会生蛋的鸡，好似小银行，是非常金贵的。一般农家，是依靠售卖累积的鸡蛋，换回日常生活用品的，如牙膏、肥皂、布料、胶鞋等，为孩子读书缴纳书费和学杂费。

我已经记不清，少小时候，是否喝过老母鸡汤。及长，几乎就没有喝过正宗的老母鸡汤。2012年春节期间，我所在的公司对新进单位的大学生员工，进行家访，一路行程两千多公里。1月27日中午，抵达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紫阳镇俞剑飞的住处，他家建造于一座小山丘下，整座山都是郁郁葱葱的青竹林，围拦了几百平方米的养鸡场，散养了数百只林下鸡。那天，午餐时，吃喝到了平生第一回最佳的老母鸡肉和汤。那是一只大约四五斤重的老母鸡，熬煮好的老母鸡汤，肉腴汤鲜，脂黄汁白。鸡肉吃入嘴，嫩到喉咙口，鸡汤喝进肚，美到心坎里。那种滋味为我生平从来没有过的，至今，想起当年的那顿午餐，依然是馋吐水溚溚滴的，没有忘记分毫。自此以后，就没有再吃到那么美的鸡肉，喝过那么鲜的鸡汤了。

现在，大多数的饭店或农家乐的所谓老母鸡汤，大概不过一年，顶多两年左右的鸡龄，也在大言不惭地冒充老母鸡汤了。食客吃到嘴里，肉质毛柴柴的，喝到口中，肉汤清晃晃的，不复真正老母鸡汤的模样和滋味，很难让人相信它是老母鸡熬煮出来的肉和汤。而且，现在，不少号称是正宗的老母鸡，却是鸡龄仅为一两年的小母鸡。还有，不少是速生鸡，使用了大量的激素，促使鸡加快生长。吃到嘴里，肉如木柴，汤似白开，毫无老母鸡的鲜美滋味，竟然，还在那里大肆鼓噪是什么真正的老母鸡呢。

眼下，菜市场里，已经出现了一种专卖散养鸡的商户，他们专门销售江西等地的竹林鸡，价格稍微贵一些，但是，质量却是上乘的，可以保证的。虽然，不及我曾经品尝过的最好家养老母鸡，但，也不愧为优质散养鸡了。近来，我家时常吃这种老母鸡肉，喝这种老母鸡汤，也是十分快意和开心的。

今天时值大年夜，借此，恭贺诸位亲朋好友：春节快乐！阖家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2021年2月11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