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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散论(十六)小说的人物语言描写

(2018-11-14 12:25:44)
标签:

文化

教育

 

小说的人物语言描写

     王荣伟等

   

在社会生活中,人们通过自己的言谈话语,表达政治见解,流露喜怒爱憎;在描写社会生活的文艺作品中,用话语来刻划人物,就自然地成了一项有力的方法。正是在人物的对话、独白中,显示出他们的政治立场、性格脾性,从而完成

了人物形象的塑造。

    鲁迅说过:“高尔基很惊服巴尔扎克小说里写对话的巧妙,以为并不描写人物的模样,却能使读者看了对话,便好像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这充分说明,对话在刻划人物方面,具有强大的表现力。在鲁迅的小说中,便有只用简短对话刻划人物的典范例子。《孔乙己》中,酒店掌柜虽然是个次要人物,但却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仔细分析一下,作者在他身上并没有花费更多的笔墨,诸如身世为人的介绍、肖象的勾勒、动作的描写、心理的分析,一概不用,除在叙述中提到他几笔之外,遁篇直接写他的地方只不过是写了他说出的十句话。在这短短的十句话中,竟有四句是提到孔乙己欠他的十九个钱,这该多么有力地写出了这个市侩的利欲薰心。另一处,作者用四句写他追问孔乙己被丁举入毒打的情况,从对话中看出,他的追问决非出于对孔乙己的关心,而是为了得到这件“新闻”的起源结果,这充分写出他的冷漠无情和低级趣昧。而另一处的两句,是孔乙己被打断了腿,掌柜仍象往常那样对他调笑,这又加重显示了这个小商人的冷酷无情。就这样,一个全身散发铜臭气、对人冷冰冰的市侩形象,只用短短十句话(不过才几十个字)便刻划出来了。对话在刻划人物方面的能量之大,可见一斑。

    “什么阶级说什么话”,这旬俗话说明了一个人的阶级地位、政治立场,决定了他的言谈话语的大方向。面对一个事物,不同阶级有不同的评语;相同的境况,不同世界观的人有不同的反应。鲁迅的小说《祝福》,写了祥林嫂在祝福声中的惨死。对于她的死,地主鲁四说:“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而短工却说:“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地主鲁四,在祥林嫂生前对她剥削压榨,死后却还要大加指责,足见他的凶残狠毒;而短工的那句话,则正是他从自身的被剥削的地位出发,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祥林嫂惨死的社会的、阶级的原因。

    在同一阶级中,人物语言又因性格脾性不同而有所差异。有的快人快语,毫无曲折避讳;有的话里有话,喜欢旁敲侧击;有的文过饰非,华丽辞藻掩盖着种种缺陷;有的光明磊落,朴素话语表露着赤诚心灵。不同'性格的人,都有它们各自的独特的表达方式。在《三国演义》中,刘备、关羽、张飞访孔明两次不遇,面对此事,三人各有各的言论。 关羽说“想诸蔼亮有虚名而无实学,故避而不敢见”透露了此公的骄矜自负;张飞说“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这充分表现了他的粗豪憨直;而刘备则坚持说“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贤耶”,这显示了他的气度宽宏、礼贤下士。

    人物的身世遭遇、职业、民族、环境,无不对人物语言产生影响。久经风霜与初出茅庐的人,言谈迥然有异;牧民与渔夫,说话时各有各的专门用语;不同民族的语汇更是千变万化;至于人们生活的具体环境,就更为他们的言谈话语提供着丰富的素材。鲁迅的小说《孔乙己》,写了一个穷愁潦倒而又自恃清高的旧知识分子。他说话满口“之乎者也”,引得人们哄笑。而当有人揭露他偷书的时候,他却回答“窃书不能算偷”。这句话,是“孔乙己式”的,只有他这样身份地位、性格脾性的人才说得出。

    在长期的生活中,人们由于自身的阶级地位、性格爱好、职业特点、环境影响,形成了他们习惯使用的语汇,俗称“口头语”。口头语,口头常常说,久而久之,成了该人思想性格的精要的概括。长篇小说《红旗谱》中,地主冯老兰有句口头话,是:“狮子吃人不露齿”。这句话,充分显示了这个地主分子剥削压榨农民的阴险狡诈。而农民革命英雄朱老忠,有句日头语是:“出水才看两腿泥!”这句话,充分体现了这位革命农民坚持不懈、斗争到底的决心。

    文学作品中的人物语言,是在生活语言基础上加工提练而成的。一方面,它应该保持生活语言的生动、形象和浓郁的气息;另一方面,它则应该有所扬弃、有所强调、有所提升。

    好的人物语言,应该是生动、形象两又充满生活气息的。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表达思想、交流感情,总是有着实实在在的内容,又总是紧密结合丰富多采的生活找到相应的语汇。概念的套语、干巴的八股腔,是割断人物与生活血肉联系的产物。长篇小说《暴风骤雨》中“分马”一节,写了几个人物,他们的语言无不充满东北农村生活的气息和结合这种生活的形象的比喻、借代。试看老孙头的语言:人们问他要哪匹马,他答“还没定弦”。及至他选定了右眼象玻璃似的栗色小儿马,有入说是“瞎马”,他答道:“瞎马?这叫玉石眼,是最好的马,屯子里的头号货色,多咱也不能瞎呀。”他骑上马,人们提醒他小心摔着,他却说:“没啥,我老孙头赶了二十九年大车,还怕这小马崽子?哪一号烈马我没骑过?多咱看见我老孙头摔过交呀?”就这几句话,把此时此景中的有个性的人物,活画出来了。

    好的人物语言,也应该是简洁有力的。生活中的对话,可以畅所欲言,不受什么限制。写进文学作品,为节省篇幅,更为了鲜明突出,则应该力求言简意丰。鲁迅主张:“对话也决不说到一大篇。”在他的小说《明天》中,单四嫂子抱着病重的孩子,请王九妈看看,老太婆的回答是一个又接一个的“唔”字。两句答语,两个字,却活画出长于世故的老太婆不愿说、也不敢说出真情的心理状态。《祝福》中鲁四老爷,对祥林嫂的被婆家抢回,并没有发表长篇大论,而是短短的四个字:“可恶!然而……”这四个字,表明了地主鲁四对该事件的态度:从他的府上抢人,未免是大大的不敬,令人愤然;可是,这行动本身合乎封建礼法,却也无可指责。

    好的人物语言,还应该是含蓄的,具有深远的潜在意义。“直”“露”,是文学昀大忌。话不要说尽了,说绝了,要给读者以想象、联想的余地。“话里有话”,有时是在特定条件下,人物故意为之;就是在一般的言谈中,含蓄、丰富,也是较浅露、单薄为高的。鲁迅小说《故乡》中,杨二嫂初见“我’’,内心里是怀着想与“我”“套近乎,拉关系,沾点光”的打算的。这个打算,她没有明说,但却都隐藏在她的几句话之中。她的劈头第一句是:“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呢!”言外之意:我和你关系很近,如今你做了官,总该有所照应!及至“我”一时愕然,没有立即有所反应,杨二嫂紧接着来了第二句:“忘了?这真是贵人

眼高……”言外之意是:你哪里是忘了,不过不愿相认罢了!

    人物形象是一个整体,语言不过是人物表现的局部。写作时,从人物整体出发,即按照人物的阶级地位、性格脾性、身世遭遇、职业民族、特殊癖好,去处理各个局部,反转来这局部即可以很好地表现整体。作者在深入生活熟悉了解人物时,整个人物在他心里“活”起来,及至落笔时,则笔笔都在表现着这个人物。写人物语言能够使读者“闻其言,见其人”,也正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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