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梦

“幻世春来梦，浮生水上沤。”

梦走着，梦跑着，梦飞着……

——引子

一

三十年前某星期二我写过一句诗

“从梦中走来，在勇敢中瞭望。”

那么星期二一定要致敬吗？

（去向梦外的尼加拉瓜致敬吧）

做梦不写诗（写诗不做梦），

我只是记录下我的心电图——

迎鹤舞于空亭，顾城鬼进城

自贡鸦片深邃，城隍的雾……

一把铡刀正铡下一颗人头

二

阿拉伯咒术是个什么梦？

阿拉伯有个什么劳伦斯？

阿拉伯并不只有贝督因梦……

古典时代、快速帆船、海的夏天

我1984年失败的诗呀

也曾举起过深深的鲜花

迎接奔跑的阿拉伯少年。

是的，阿拉伯有多少做梦人，

巴格达就有多少一千零一夜。

三

伦敦，礼拜五之后，

来了一个叫星期四的人。

多么偶然，我对他的阅读欲望

来自我在某个医院

读到的一份释梦报告

神奇黎明，消息传来——

一条伊斯坦布尔金鱼

刚切除了脑部肿瘤

乘着飞天梦回家。

注释一：因为尼加拉瓜的国歌正好是《向您致敬，尼加拉瓜》，所以此诗才有一问：“星期二一定要致敬吗”？为何单表“星期二”，因为写此诗时，正好又是星期二。

注释二：“阿拉伯有什么劳伦斯”，此句来自一部大卫·里恩执导的英国电影的名字：“阿拉伯的劳伦斯”。

注释三：“贝督因”（Beduin）为阿拉伯语音译，意为“荒原上的游牧民”、“逐水草而居的人”。 贝督因人，是以氏族部落为基本单位在沙漠旷野过游牧生活的阿拉伯人。

注释四：“礼拜五”是小说《鲁滨逊漂流记》（丹尼尔·笛福）中的人物。也是小说《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薄狱》（米歇尔·图尼埃）中的人物。

注释五：“叫星期四的人”是切斯特顿写的一部小说的书名。此书中有个人物叫“星期四”。

2015年6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