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赏析31：蔡元培书法

    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又字仲申、民友、孑民，乳名阿培，并曾化名蔡振、周子余，浙江绍兴山阴县人。17岁取秀才，1892年春取为二甲进士，曾被授职翰林院编修。随后他开始了新式教育和革命活动，创办中国教育会、爱国学社，1904年组建了光复会，后并入同盟会。此后，他数度赴德国和法国留学、考察，研究哲学、文学、美学、心理学和文化史，为他致力于改革封建教育奠定思想理论基础。他曾任民国首任教育总长，1916年至1927年任北京大学校长，开北大“学术”与“自由”之风；1920年至1930年，蔡元培同时兼任中法大学校长。1928年至1940年专任中央研究院院长，贯彻对学术研究的主张。九·一八”事变后拥护国共合作，积极开展抗日爱国运动，与宋庆龄、鲁迅等发起组织中国民权保障同盟。蔡元培1940年3月5日在香港病逝。他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和革命家。

    虽然蔡元培中过进士，但他在书法方面，却没有下多少功夫，也没有太高的造诣。但其特有的个性化风格和温文尔雅的意韵，还是很值得学习研究的。

 

1，“智仁勇          寒操同志     蔡元培”

    此件横幅曾出现在山西兴晋拍卖股份有限公司2014首届书画精品拍卖会上，尺寸40×106cm，行书活络灵动，内敛而圆融。

 

 

2，“商周彝鼎，河洛图书。        朗曜先生雅属       廿二年四月  蔡元培”

     此副四言联曾出现在北京泰和嘉成拍卖有限公司2016年书画·古籍常规拍卖会（二）上，尺寸134×33cm×2，书法隶书，竖式结字，风格简朴，笔划粗壮均匀，略有金农漆书的笔意。

 

 

3，“以无用变右用，惟大玄始通玄。                     若木先生大鉴    蔡元培”

    此副篆书六言联曾出现在邦瀚斯拍卖行2014秋季拍卖会和四川君庭拍卖有限公司2017年秋季中国书画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32×22cm×2，可能系蔡先生自撰联。篆书书写匀称中正，有较好的水平。‘变’字还用了大篆的写法。能写不错的篆隶书，说明蔡先生在文字学方面的学识是足够丰富的。但他篆书写得不多，大都是随意的行书。

 

 

4，“无数云山供点笔，且将墨竹换新诗。            蔡元培”

    此副七言联曾出现在北京百赏雅集拍卖有限公司2012首届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67×42cm×2 。此联是一副广泛流传的楹联。蔡元培先生这次写得似超水平发挥，结字清秀点划恰当，略有赵体风格，是一幅很好的书作。

 

 

5，“大块文章任芒角，高斋花月选团尖。           叔通先生嘱书   蔡元培”

 

    此副七言联曾出现在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2005）第5期中国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30×32cm×2 。此联原见于康有为所书。蔡元培的此幅书法生动自如，轻松顺畅，从其突出的撇捺看，似略有黄山谷笔法，蔡自己也说学过黄体，但也并没有学到很深。其笔意中似也有赵体和馆阁体的影子。团尖，一般指发音在舌面或舌尖；此处或有出众出色之意？

 

  

6，“袖中吴郡新诗本，襟上沧浪旧水痕。       益良先生正    蔡元培”

 

    此件楹联曾出现在上海博古斋拍卖有限公司2015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和北京印千山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6秋季拍卖会上，尺寸134×30cm×2 。原句出处为白居易诗《故衫》之颈联，只是将原‘杭州’二字改成了‘沧浪’，不知道是否与苏州的沧浪亭有关系？此件书法亦自在清爽，有温文尔雅的文人气息。

 

 

7，“种竹似培佳子弟，拥金如拜小诸侯。     荫堂先生大鉴     蔡元培”

    此副楹联曾出现在安徽恒丰拍卖有限公司2011年首届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37×32cm×2，联句出处是郑板桥写过的对联，写出了对竹的喜爱和对金钱的鄙薄。蔡元培此书法自如文雅，似有文人的清高气质。

 

 

8，“洗砚春波临禊帖， 调琴夜雨和陶诗。         蔡元培”

    此联层出现在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8秋季拍卖会上，尺寸        239×48cm×2。联语内容可能是古人修身养性的流行楹联。邓石如弟子程荃写过“洗砚春波临禊帖，沾香雨夜读陶诗”；吴湖帆也写过与蔡元培完全一样的楹联。‘洗砚’或指著名的王羲之洗砚池，禊帖则指其《兰亭集序》；而陶诗乃指陶渊明的诗。蔡元培的此件书法，自在而和顺，温文尔雅，有文人明月清风的情怀。

 

 

9，“瑞气迥浮青玉案，清名合在紫薇天。        桐碧女士正        蔡元培”

    此副楹联曾出现在中国中矿拍卖有限公司（2011）中矿拍卖字画专场拍卖会上，尺寸133×30cm×2 。其上联出自唐代耿湋《朝下寄韩舍人》的第三句；下联则是由白居易诗句“风流合在紫微天”改来以更适合送女士的。桐碧女士有人考证是民国女书家、李叔同的同事堵申甫的女儿堵桐碧。此书法自如清雅，灵动舒畅，亦有个性和风韵。

 

 

10，“刚日读经柔日读史，无酒学佛有酒学仙。             匡文同学兄疋属    蔡元培”

    此联曾出现在昆明雅士得拍卖有限公司2018秋季文物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235×48cm×2，联句可能称是出自清代钱大昕的自撰联“有酒学仙无酒学佛，刚日读经柔日读史”。刚日柔日之说法源自古代干支纪日法，分别指单日和偶日。蔡元培此联亦是自由的行书，笔划略有阳刚之气，也略似黄庭坚的书风。

 

 

11，“篆势之留厥土宁固，铭词不朽唯吾仙丹。   季丞先生属集水前鹤铭字  孑民蔡元培”

    此副楹联曾出现在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2007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33×32.5cm×2 。内容可能是蔡元培先生自撰的，其含义很难解释清楚，很希望有方家来指点！上款人乃林柏寿（1895～1986），字季丞，台湾台北人，曾任多家大公司董事、董事长，兼营公益事业。‘水前鹤铭’即指水前本的痊鹤铭。本件书法中‘势’、‘固’、‘之’等几个字就很像是此拓本上的字。但这件书法字形太小，间隔过大，字体看上去也似佝挛拘束，令人很难置评。

 

 

12，“昔自京口归，卜居得郯曲。地偏无市人，民淳有古俗。        蔡元培”

    此副书作曾出现在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2010春季拍卖会上，尺寸42×80cm 。内容为蔡元培自撰的五言诗。郯城在中国山东省，但蔡在山东住过否我不得而知。此件书法舒展自如，气势开阔，不拘时俗，或只有一点山谷风味和板桥味道，淳朴而又轩昂，很有独立的个人特色。

 

 13，“故乡也有湖山好，印月三潭我所闻。今日同游经月峡，中秋可许此倾尊。      中村先生正       蔡元培”

    此件书法曾出现在安徽省东-艺拍卖有限公司2017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35×40cm。月峡可能是四川省巴县境内的明月峡？此书法自由潇洒，有他自己的特点。

 

 

 

14，“范忠宣平生自奉粗糲，每退食自公，易衣短褐，率以为常。子弟有请教者，公曰:‘惟俭可以养 ，惟恕可以成德。’  养下脱廉字      山满先生属正    十五年  孑民蔡元培”

    此件书作曾出现在株 式会社东京中央拍卖2015年春季拍卖会上，尺寸34×36cm 。内容来自明带龍遵著《食色紳言》第10条：‘範忠宣公平生自奉養無重肉，不擇滋味粗糲。每退食自公，易衣短褐，率以為常。自少至老，自小官至大官如一。親族子弟有請教者，公曰：「唯儉可以助廉，唯恕可以成德。’蔡先生略有精简。范仲淹次子范纯仁(1027-1101)，字尧夫，谥忠宣，人称‘布衣宰相’。上款人头山满（1855-1944），号立云，日本20世纪初右翼政治领袖、军火商，曾支持革命党建立中华民国。此件书法挥洒自如，长划叠出，有黄山谷和邓板桥气度，亦可称有特色之佳作。

 

 

15，“年年佳会逢今日，每向花前把酒浇。征客诗歌之句。     坤一先生雅正   蔡元培”

    此件书作曾出现在无锡文苑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2005秋季无锡古玩书画竞买会上，尺寸32×32cm 。其词句可能是蔡元培参考了宋代刘子寰写的《花发沁园春》中的‘年年佳会’和唐代严恽《落花》中的‘更向花前把一杯’等诗句后撰写的。上款人坤一先生或是晚清重臣刘坤一(1830 -1902)吧？他曾提出过兴办新学、整顿朝政、兼采西法等主张。此件书法书写认真严谨，点划着力，端正典雅，有颜欧及魏碑笔意，可谓蔡氏书作中的佼佼者。

 

 

16，“文人自昔善相轻，国手围棋抵死争。大地知难逃壤劫，灵魂无汁觅真评。即留万古名何用，奚似刹那心太平。邓析惠施世多有，谁齐物 托庄生。       物下脱论字     太希同学兄雅属    蔡元培 ” 

    此件书法作品曾出现在广东小雅斋拍卖有限公司2014首届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03.5×32.5cm 。内容是他作的诗《文人》一首。邓析和惠施都是公元前名家学派的思想家政治家。其书法自由潇洒，有他自己的特点。但在另一个拍卖会上还有文字完全一样，尺寸不一且排列成5列的书作拍卖，连漏写的字都一模一样似乎不大可能，是否其中有一件仿品呢？

 

 

17，“ 稍稍枝早劲，塗塗露晚晞。 南中荣橘柚，宁知鸿雁飞。 拂露（雾）朝青阁，日旰坐彤闱。 怅望一途阻，参差百虑依。 春草秋更绿，公（鸽）子未西归。谁能久京洛，缁尘染素衣。         蔡元培”

    此件书法曾出现在上海涵古轩拍卖有限公司2014四季第三期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38×70cm 。内容为南北朝谢朓的诗《酬王晋安德元》，但有两个字有误。书法亦是略有黄山谷和邓板桥风格的自由的行书。

 

 

18，“纱窗倚望透玲珑，寂寂眠琴倚阁东。斜篆细熏香箔绿（綵），冷卮春泛晓帘红。鸦飞密处重重树，燕语低时嫋嫋风。花落半栏香浥浥，竹遮全幕翠濛濛。茶烹静院新烟暖，药晒闲阶午日融。衙柳啭莺娇永昼，华年駐景玩芳丛。          录吴绛雪回文以赠    褚元先生教正    蔡元培”

    此件书作曾出现在北京万隆拍卖有限公司2008迎春艺术精品拍卖会上，尺寸69×29cm，注明为日本回流。内容为清代才女吴绛雪《同心栀子图》中的回文诗。（参见18附图，此游戏文字有多种解读方法）。其书法为比较工稳的楷书，既有些许的颜欧笔意，又有一些馆阁体的影子，在蔡元培先生的书作中亦可谓不多见的佳作。

 

 

19，“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也。（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旨（指）。自是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活。其后，京洛间画以为图。登进士，年甫冠，性不喜华靡，闻喜宴……                  庚戌秋日   元培 ”

    此件书作曾出现在广东华士德（深圳）拍卖行（2001年）中国书画艺术收藏品拍卖会上，尺寸128×67cm，内容为元代脱脱和阿鲁图编撰的《宋史》中写司马光的一节，蔡元培写时略有简化。此件书法行书较规范，也有些文人清雅之气。

 

 

20，“中宵山吐月，群动辍秋声。画角此偏寂，孤灯还厌明。疏狂惟有骨，清定欲无情。为问连床者，还家梦可成？            戊辰秋日   蔡元培”

    此件扇面书法曾出现在浙江骏成拍卖有限公司2011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8×47cm，创作年代为1928年。内容似蔡元培自撰诗，好像与其某一段在偏远地方的经历有关。书法行书自如自信，点划分明有力，很有气势和格调。

 

 

21，“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是一年春。 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蔡元培”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合肥嘉胜拍卖有限公司2018秋季书画精品拍卖会上，尺寸50×17cm 。内容为南宋末年著名的爱国诗人谢枋得诗《庆全庵桃花》 和 唐代刘禹锡《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 / 玄都观桃花》。此件书法行楷方正，点划圆润醇厚，有一些苏体或刘墉的气象！

 

 

22，“同是天涯倦游人，怊怅临波酒数巡。自信鸿飞无定处，深怜龙性尚难驯。藤床夜雨寻前约，江馆浓花惜晚春。万里昆明应念我，□心还待尺书论。    为 味诗先生雅属     甲戌夏  蔡元培”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嘉泰四季2009迎金秋拍卖会上，内容可能是蔡元培先生的自作诗，写于1934年，当也与先生的活动有关。此书法行书自如，点划生动着力，有醉墨之情调，亦有几分板桥气韵，是一件有特色的佳作。

    其中一个字“禹隹”我认不出，希望有方家指教。

 

 

23，“儒冠野服共横经，岳峙渊清旧典型。人守空言为国宝，天惊绝学动文星。立残寒雪心如醉，坐向春风梦语醒。敢谓圜桥观听易，靡靡声里一湘灵。    彭荪先生雅属   蔡元培”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09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8.5×51.5cm，内容为蔡自作诗，写的大约是献身教育的理想。第一句‘横经’，横陈经籍，指受业或读书；为有教无类也。‘立雪’，是精诚求法或敬师笃学之典故。‘圜桥观听’是形容教育的盛况。可惜查不到彭荪先生为何人，无法进一步解读。此件书法行楷非常规范认真，结字清正端雅，整体效果很好。

 

 

24，“沧海横流事可伤，陆沉何地得深藏？廿年诗卷收江水，一角危楼待夕阳。窗下孔宾思遁世，洛中仲道感升堂。陈编关（系）知无几，他日谁堪此（比）《辨亡》。      辛亥夏日似    声甫先生正之    蔡元培”

    此件成扇曾出现在上海鸿海商品拍卖有限公司南秀北齐—2011年迎春艺术品拍卖会（二）上，创作年代1911年，内容是郑孝胥1898年作的《海藏楼试笔》诗。其时郑因举荐伊藤博文遭弹劾而在诗中表现了消极遁世心理。诗中引用了晋人祈嘉祁孔宾、董养（字仲道）和《辨亡论》作者陆机的典故，诗作得不错；但此人功名利禄之心甚重，以后又多次积极钻营，直至堕落为汉奸，当了“满洲国内阁总理大臣”。蔡元培当时没有看清这个人！此件书法行草随意而为，虽不算好书作，也算蔡氏有特点的作品了。

 

 

25, “安西都护胡青骢，声价欻然来向东。此马临阵久无敌，与人一心成大功。功成惠养随所致，飘飘远自流沙至。雄姿未受伏枥恩，猛气犹思战场利。腕促蹄高如踣铁，交河几蹴蹴（曾）冰裂。五花散作云满身，万里方看（汗流）血。…             少卿先生正       蔡元培”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广州市皇玛抱趣拍卖有限公司2018秋季拍卖会上，尺寸16×50.5cm 。内容为杜诗《高都护骢马行》的前大半部，个别字有误。书法为蔡元培个性化的自如随意的行书，有流畅感和文人的雅气。

 

 

26，“君不见左辅白沙如白水，缭以周墙百馀里。龙媒昔是渥洼生，汗血今称献于此。苑中騋牝三千匹，丰草青青寒不死。食之豪健西域无，每岁攻驹冠边鄙。王有虎臣司苑五（门），入门天厩皆云屯。骕骦一骨独当御，春秋二时归至尊。…       曾三先生雅政     民国十年夏     蔡元培”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苏州市吴门拍卖有限公司2014年迎新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9×55cm，内容为杜甫的诗《沙苑行》的前半部分，内容表面是写骏马的，实际应该是暗讽总管养马事物的安禄山的。蔡元培写来自如潇洒，墨气纵横，神完气足，有板桥徐渭笔法和气概，堪称一件佳品。

 

 

27，“奉君金卮之美酒，玳瑁玉匣之雕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萄葡之锦衾。红颜零落（岁）将暮，寒光宛转时欲沉。愿君裁悲且减思，听我抵节行路吟。不见柏梁铜雀上，宁闻古时清吹音？     中庭杂树多，偏为梅咨嗟。问君何独然？念其霜中能作花，霜（露）中能作实。摇荡春风媚春日，…         戊辰炎夏应    蕴中先生雅属     弟蔡元培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辽宁建投拍卖公司2017年迎春书画专场拍卖会等拍卖会上，尺寸18×51cm ，作于1928年。内容是南北朝鲍照的两段诗，《拟行路难·其一》的全部和《梅花落·中庭杂树多》（缺末两句）。蔡元培行书洒脱自信，颇有板桥风味。也是一件好作品！

 

 

28，“八月护（获）黍霜野空，苍鹰羽齐初出笼。剑翎钩爪目如击（电），利吻新淬龙泉锋。少年臂尔平郊去，草动人呼跃寒兔。竦身下击霹雳忙，毛逐奔风血濡距。尔能搏兔不能食，未饱中肠行复击。主人厌兔尔尚饥，一生不悟（快）为人役。莺（蒿）间黄雀鸣啾啾，饥啄野粟心无求。赋形虽小技能薄，不受羁縻却（得）自由。   大鹰狰狞爪挟（决）石，侧目空岩（高堂）睨秋碧。小鹰倔首（伏）俯且窥，威而不扬岂其雌。雌雄起伏各异态，意气相看出尘壒。独立羞将众羽群，高飞怕有浮云碍。山寒木落天始风，日色惨淡川原空。        辛酉仲冬  应宝椿先生属     蔡元培”

    此件书法扇面曾出现在北京文津阁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2018年春季拍卖会上，尺寸为18×55cm，创作年代1921年。内容为宋代张耒的《笼鹰词》和明代诗人李东阳《题画鹰送罗缉熙南归》的前一半，个别字有误，可参见括号内原字。 此件书法行书自然较工稳，点划刚劲有内力，能与平淡中见豪情，有引而不发、不怒自威的气势。

 

 

29，“柳溪垂钓      丙寅孟秋   云孙贤侄雅玩  吴兴金城”

       “径僻无人到，空斋静见闻。澹风沈絮影，微雨变苔纹。睡起茶初熟，诗成酒半醺。非关清策虑，何处著尘氛。      写南园诗句以为  云孙先生法家正之   蔡元培“

    此件成扇曾出现在江苏沧海拍卖有限公司沧海明珠·江苏沧海2017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8×49cm，也被辑录在文物出版社《翰墨华章——新中国以来名家书画文牍集》P2.。此扇一面是著名画家金城画的《柳溪垂钓图》，一面是蔡元培先生行书五言诗，但没查到此‘南园诗句‘的出处，或是蔡先生自作诗也未可知。次书法行书自如自信，笔划沉稳内涵，略有黄山谷和郑板桥笔意，是一件很不错的书作。

 

 

30，“江岸柴门逢客至，山邨萧寺有鸣钟。  以为伯祥先生雅拂  北楼金城”

       “荒村漠漠烟连山，谁家野店两树间。青帘稍出树梢外，秋风败叶寒班班。路通白石流水乱，长桥缥缈依山涧。渔姑得酒归意速，携稚渡桥如落雁。       以奉伯祥仁兄雅属     蔡元培“

    此件成扇曾出现在安徽和信拍卖有限公司2013年春季中国书画专场拍卖会上，尺寸18×50cm，亦是蔡元培和画家金城合作的书画扇。一面为金城先生的山水荒村图，一面是蔡元培先生行书写的元代刘诜《题铁仲坚宣差所藏罗稚川烟村图》的前半部分。其书法自在雅逸，质朴内涵，颇有温文尔雅的大家风度，是一件很好的作品。 

 

 

31，“篱菊花开艳，经霜色更红。不畏西风恶，巍然独自雄。    秋芬女史雅正  张光”

   “ …龙东渡晋中兴，群马南浮国（重）造。石城巃嵸昔所都，庶事草草嗟良图。衣冠简傲礼乐废，朝廷放旷君臣疏。太（大）令平生最超卓，早年门第居台阁。内史新除典要枢，右军任重参帷幄。擅场翰墨出神奇，蔡卫钟张早得之。昼长燕寝森兵卫，日暖鹅群戏墨池。来禽青李囊盛寄，裹鲊《黄庭》醉后题。春风三月山阴曲，群彦流觞映修竹。一时簪冕属高风，百年文藻怀芳躅。流落斯文慨古今，后代宸聪复购寻。小字昭陵传玉枕，数行定武抵千金。忽见画图双眼失，采采丰神惊玉立。羽扇萧疏晚日晴，乌纱仿佛秋尘袭。繁华如梦转头非，典午山河几落晖。唯有凤凰台上月，春风依旧紫箫吹。             古诗赞王右军        秋芬女史雅属   十三年五月  蔡元培”

    此件成扇曾出现在上海博古斋拍卖有限公司2014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一面为女画家张光(1878—1970)所画的菊花图，一面为蔡元培先生的小字行书，内容是明代刘炳《题夏博士晋王羲之右军像》，但缺失了起手的十余字，我高度怀疑是原扇面损坏而在装裱时裁去了两行所致。在网上的原诗中有一句写为“百年文藻怀芳？属”，而蔡元培先生写的是“芳躅”，芳躅解释为前贤的踪迹，故我认为蔡先生的写法无疑是正确的！此小字行书自在随意，点划刚劲有弹性，略有黄山谷、郑板桥之风格，整体效果温文尔雅、清爽宜人，是一件很好的佳作。

 

 

32， “枝新沾雨露，干老峙风霜。        鍊青先生雅教   蔡元培戏笔”

    此件书画扇面曾出现在安徽和信拍卖有限公司2012年春季书画专场拍卖会上，尺寸18×50cm，是蔡元培先生画的墨竹并题字。此画中之竹浓淡有分，疏密有致，清秀俊朗，足证画竹与书法用笔最接近之说也。题字亦颇有板桥风云，可知蔡先生乃性情中人且有很高的艺术学养。

                                                                                                                 普翁     2019，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