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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的名字”

(2022-07-01 16: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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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枕流之室随笔

原创

论“我的名字”

分类: 随感

我的名字,不过是行走江湖黑店、瑟缩庙堂旮旯的常用代号而已;《论“我的名字”》,自然更是卑之无甚高论。

只是疫情期间实在特殊——欠好多“文债”,懒得还,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爱咋地咋地!还有好多书稿子,也懒得看,看了总生闲气,特别是那种在读博士们为结业而写的论文,绝大多数既没有问题意识,也没有文化立场,不要说什么逻辑论证的理路,就是文献也所举不全、所解不确、所用不当,更别说什么独立思考、独特思路、独到见解了,实在是垃圾成山,还不分类!可“博士们”一旦被红流苏的doctorial hat“加”了“冕”,自然会“废物利用”,将那懊糟论文敷衍成标准的“课题书”,然后揣上从不同奇门诡道弄来的“课题经费”,找个经营窘困、等米下锅的出版社,出本“专著”。我在出版社的朋友也不算少了,隔三差五送一沓子书稿让我代为审看。我呢,心里忒纠结。很想掏出土铳“砰——”的一声毙了它,但对苦哈哈的“博士们”,是为不忍;对穷兮兮的出版社,是为不善;而放他一马,对读者又是不仁……

今天是2022年下半年的第一天,再“卑之无甚高论”地胡写八写一通,放纵一天,明日改邪归正,或者改正归邪吧。

我最早的名字,叫“馥馨”——这个已很少有人知道,据说还是祖父所赐。“馥”“馨”两个字,说的都是芳香,但似乎并不指某种花香酒气,而是一种馥郁而冲淡、悠然以远播的芝兰之气,以喻君子之德,可也。宋人晁说之诗中的“馥馨兰茞语”、曹魏大咖嵇中散的“馥如幽兰馨”,大约如是。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读小学后,一年级班主任程立英老师找到我妈,说:“给孩子换个名字吧,这么多笔画,太难写了”。

然后就改了,爹给我单取了一个“帆”字,时在196667年。去派出所改名字的那天,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警员翻翻眼皮问我爹:“说说改名字的理由?”爹答:“原来的名字是‘四舅’。” 于是顺利改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四舅”,其实是“四旧”——正待扫除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馥馨”二字,原来如此罪恶,那祖父何以要用它作为爱孙的名字?这是我当时万万想不通的。

作为这个名字的余波,是我20多年后发表诗文赚银子花,有几次曾用“夫馨”作为笔名。一诗友哥们儿摇晃着那张大灰长脸,说:“这什么鬼名字?不好不好,老里老气,不尖锐!不新颖!不醒目!不出挑!不……”当晚,我就开始启用“舟欲行”这个笔名了,一直用到现在。

“舟欲行”用了几十年而不弃,不过是因为它确实隐含着本名“张帆”的意思,此外别无深意。我没遇到过真姓“舟”的。然而中国姓氏中,倒确实有“舟”姓。我查了资料,说现在的河北卢龙、江西丰城、湖北武汉乃至北京,均有“舟”姓人,它无疑属稀有姓氏,人数不足千人,全国人口姓氏调查显示排名第 1910 位。这很好,不容易重名,不像叫“张帆”的成百上千,有教历史的、有演电影的、有又教历史又演电影的;有烤羊肉串儿的、有撸羊肉串儿的,中国职业篮球运动员中,就有一男一女俩张帆……还记得当年我去幼儿园接儿子,身后俩少妇聊得起劲:“幼儿园也不给点蚊香片儿,昨天我们家张帆的小屁股上给叮了老大一个包!”听得我后面偏下处一阵发紧。

“舟”姓的源流,一说源出“炎帝之裔有舟国,后人以国为氏。还有一种说法是春秋时的、齐之地,都设有“舟道”,其司掌者称“舟牧”,为“主舟(管船?)之官”,后人以官为氏。而《古今姓氏书辩证》中说这个“舟”姓:“出自‘秃’姓,舟人国之,后以国为舟氏。春秋时有虢大夫舟之侨。”《世本》又说:彭祖后代中,原本姓“秃”,有改姓舟的。《国语·郑语》载:“彭姓彭祖、豕韦、诸稽,则商灭之矣,秃姓舟人,则周灭之矣!”还有记载说舟姓的郡望,是绛郡,大约就是在山西的汾河下游及涑水河上游一带,包括今新绛、汾城、侯马、稷山、河津等地。

文献中说到的这位舟姓大夫舟之侨,我早年随范宽农先生读《左传》时就略知一二。舟之侨(?-公元前632年),原本是春秋虢国的大夫。公元前658年,晋献公用大臣荀息所献的“假途伐虢”之计,开始谋击虞、虢两国。舟之侨虽然识破了晋国的战略意图,但大势已去,遂由虢国入晋,继续为官。到了公元前632年,晋楚间爆发了“城濮之战”。战争中,晋军攻下了曹国。想当年晋文公重耳流亡到曹国时,曾受到曹国大夫僖负羁的厚待。现在曹国虽破,恩人总该报答。没想到当年也曾跟随晋文公重耳一起流亡的两位大夫魏犨颠颉,却犯了混蛋,放火烧死了僖负羁全家。晋文公大怒,撤了魏犨的职、杀了他的“车右”颠颉。然后这位舟之侨,就顶替颠颉,成为晋文公的“车右”。但好景不长,城濮之战大胜后晋军班师渡河,负责船只及渡河事务的舟之侨却擅离职守,最后被正了军法。

这和我没关系,吾“舟”非彼“舟”,原本就不是一家子。

说到我名字中的这个“帆”,繁体还写作“颿”。我很长时间在一家报社工作,外面约稿的人一多,怕被领导斥为“不安心本职”,就乱起笔名。想到“颿”字是“马”+“风”组成,而骑马我是特别热衷的,坝上草原、野三坡,都有很好的野马场;“风”字则又可解做诗歌,如“国风”。骑马乘风而吟啸,岂不是快哉快哉?于是给自己起了个笔名:“马上风”!用过几次,有个女编辑支支吾吾地跟我商量:“你还是换个笔名吧。”我问:“为什么?‘马上风’挺好的。”她偷笑,绯红了脸,说:“人家都说,那是一种病呢……”

……真是出糗!我请教了改革开放前沿——深圳、海南的朋友,才知道“那真的是病”!

我做过6年的报纸副刊编辑,记得当年老社长曾对我说:“一个合格的副刊编辑,一定擅写杂文才行”。我当时迷醉于文化理论研究和近代海军史研究,兼而不放弃写诗,但那时的精力真是充沛,重读鲁迅杂文,遍览报章文论,很快就胜任了杂文写作。记得当时在副刊上有个栏目叫“海边漫话”,几乎每期我都会写上一篇。但问题来了,有同事“善意提醒”,做编辑的,不能独霸版面、种自留地。我听了心里有气,我不自耕自种,哪有合用的来稿可编?

也是年少顽劣,想出个办法——乱起笔名。当天正好读到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他诗的前几句是:“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我就用这几句,一口气起了一堆笔名:海克(海客)、谭瀛洲(谈瀛洲)、闫涛(烟涛)、魏茫(微茫)、辛南秋(信难求)、岳仁(越人)、余天木(语天姥)……报社同人奇怪,哪里就凭空蹦出这么一队特能写的杂文作者?我则怀着成功欺骗了领导的小小得意,兴奋了许久。                                                                                                                                                                    

很久以后,老社长已经不再是我的社长了,偶见面,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小伙子,聪明是满够用的,有时候呀,呵呵,小聪明,还捣蛋!”原来他早知道是我在“捣蛋”,惊得我出了一身汗。

从此,则老老实实地“舟欲行”,再不做他别想。

现在,常听见有人喊我“舟老师”,我也不分辨;叫老张,也可以的。还有依了博客签名,叫我“老舟”“舟船长”“舟兄”“船长兄”的……一概随意,我都答应着。

记得二十多年前,某公谆谆教诲道:“你老是用笔名,这不好,影响知名度”。还有一次,某大僚的秘书对我说:“原来舟欲行就是你呀,这不好,让‘上边儿’都对不上号儿,不好,很不好。”

我暗自给出的答案是:你要想认识我,我就是叫二蛋,你也会认识我。不想认识我,我就是叫司马少年、西门官人、孙悟不空,你也不会认识。谁稀罕你呀!

我早过了心不平气不和的年岁,疫情期间,尤其得到磨练,已将进入“悠悠忽忽,土木形骸”的境地,“粥粥若无能者”。所以名字对我更是不再重要。只要坚守半生信念,不说假话,不辱没这个名字,也就是万般的好了。

一友人言:舟欲行这个名字,有劳碌像。历代文人折腾一生,大都有个“晚号”,欧阳修有“集古录一千卷,藏书一万卷,有琴一张,棋一局,酒一壶,一翁老于其间”的憧憬,故晚号“六一居士”。唐伯虎取《金刚经·应化非真分》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意思,45岁后即用晚号“六如居士”。都有息风驻波,退居避世之意。你也该改改名字,起个闲静的“晚号”了吧?

承他美意,谢谢了。但做人,哪有那么矫情?匆匆忙忙、庸碌无为、六根不净的一个俗人,叫什么,都无改于世界,亦无改于自己。

所以还是“张帆舟欲行”吧。我友刘大先生曾以此为上联,征求全对;我俩对了好几年,也没对出一副佳对。可见我这等俗人,也可以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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