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白马查干巴日去大雨中

雨若停，就跳进莫日根河——草原的那根柔肠

雁群落脚又飞去的无名海子

我要沉到那清亮的水波中去

不为碎银月色，而是怕我的九寸乌发

被草原风点燃，像传说中的火狐狸，止不住

命运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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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为看了你一眼

可汗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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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红衣喇嘛修行的石屋供奉马奶

在他的木门外趺坐听经

黄卷上的冰雹声时缓时疾，闪电缠绕幡顶

不安蛇行。我，还是要纵马而去

骑上白马查干巴日，追赶金色的车帐

像萨满伊吉叨念的铁翅神鹰

扑向它的碧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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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为看了你一眼

可汗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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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鞭子的狂啸中听到你的哼唱

想象你的如花裸足踩着细羊毛毡

嫉妒幸运的银酒杯被你亲吻，隔着穹庐

隔着初冬的星星细雪，想象你

只因沉醉，更像朵不醒的七色睡莲

这想象的蹄风穿过鞭影，不知道尽头

有没有你留给风的流云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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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为看了你一眼

可汗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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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高山冰雪白头

东方的瀚海，望不见前路归途

白马查干巴日终于冻死山麓，陌生的白熊

与我的青铜箭镞对视，然后缓缓走开

而我会继续收拾兽皮帆，我该入海而去吗

红衣喇嘛曾为我开释，说经卷上找不到

开始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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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为看了你一眼

可汗的妃子 

（——2022年5月29日深夜11时50分—30日凌时30分，时在疫中京西寓所。配图出自布里亚特艺术家佐里克托·多尔吉耶夫。查干巴日：“白虎”。伊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