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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2022.4.27从私密博文里拷出)

(2022-04-27 10:54:15)
标签:

塔拉沟

梁外

二饼子车

咕噜匠

伊盟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2020-03-28 17:32:12)[编辑][删除]
标签: 

塔拉沟

 

梁外

 

二饼子车

 

咕噜匠

 

伊盟

往事如烟

——塔拉沟那些年(1

一想起老家塔拉沟(近些年又叫塔然高勒)就想起我的爷爷和娘娘了,尽管他们是父亲的养父母,但在我心中却是至亲至爱。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刚解放的那段激情岁月里,父亲在百里外的旗政府工作,母亲是乡里的积极分子也是忙的不着家,所以从我记事起就跟着爷爷娘娘,是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和弟弟们拉扯大,直到我上了初中才开始离多聚少了。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注:(上面两张照片大约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由父亲拍摄。)

 爷爷娘娘对孙辈们倾注了所有的爱甚至是溺爱,听老人们说,我到了快上学的年龄还经常让娘娘背着,冬天下了雪爷爷娘娘天不亮就把我上学走的路扫开,能从沟里一直扫到对面山坡粱上有一里路了。那时上小学能有一支自来水笔就很稀罕了,而爷爷一次就给我买过一搭子(十二支)金星牌钢笔。爷爷一生不抽不赌只喝一点点烧酒,七十年代初我已经二十多岁有了工资了,回塔拉沟探望爷爷时看我抽的是一两毛一盒的烟就先是规劝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后来见我不听就说要抽就抽好一点的,接着就去公社塔上(当地人把靠河床边高出一点的平地称之为“塔”)的供销社买了一条上海生产的“凤凰”牌香烟,记得那烟每盒大概有五六毛吧,是当时的高档烟,那时我的月工资才不过十来块,自己肯定舍不得拿出半个月工资来买这么好的烟抽,这当然是老人的溺爱了。这样的事还有很多,爷爷从不讲究穿戴却对吃的是一贯舍得花钱的,爷爷的道理很简单,认为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能享受到的,其它的都是给人看的,这种理念也影响到家族的后人。记忆中,他们从没打骂甚至是呵斥过我们三弟兄,虽然他们不识字却知道文化在社会上的重要性,还没上学就给我买识字卡片和其它看图识字读本,跟上母亲一起自学扫盲。

爷爷娘娘正直善良,信奉最传统的中国道德文化,是典型的勤劳的中国农民,有关他们这方面的事例在本博客的相关文章里及已经出版的父亲的两本回忆录里都有较详尽的记叙。

爷爷娘娘就是我童年的一切,同时也是我成年后心目中最崇拜的伟大人物,直至现在也是时时思念不能忘却。

祖父母的名讳在这里也不妨公布一下,因为老人们的生前身后事都值得张扬传播:爷爷大名阎旺海,排行老四又叫阎四海;娘娘名叫杨玉兰。爷爷的私章上就是他的大名,很讲究的章料和很精美的木质小印章盒子。那时母亲是村里的积极分子,要给集体办事所以也有一个私章,印章盒子是灰褐色的牛角做的,我小时候经常把这两枚章子拿出来把玩,可惜现在不知流落到哪里了。那时候的私章就是社会往来的信用标记,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人们的社会地位,不似如今的造假泛滥。

人们对儿时的印象往往深刻,愈老愈忆,不管是苦难的或者是幸福的童年都如此,是人类本性所致吧。而我的童年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幸福的已经超越过了那个时代大部分同龄人的境况。相比之下,如今的孩童有了过度的成熟却失去了本应该有的童真,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了。

直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前人们对伊盟梁外地区的认知还是荒凉贫穷落后。那是一个蒙汉杂居的半农半牧地区,是丘陵沟渠构成的台地高原,海拔一千三四左右,碎石山头和黄土沙粱间杂,矮灌木和蓬草据多,气候干旱少雨。库布齐沙漠横亘于老家的北面,夏冬两季天高云淡,瓦蓝瓦蓝的天空下空气透明,站在爷爷房背后的粱上可以朝北一眼望见黄河北岸蓝色的乌拉山,到了冬天那条山脉则是一溜雪白的积雪山顶,这雪山景色一直能延续好几个月,漂亮极了,而从老家到那里的直线距离约有60公里之遥了。小时候总好奇那面大山的神秘,没成想十数年后竟然在山下一座工厂生活工作了二十余年,命运如此,那是后话了。

老家人烟稀少,一家一户都分散居住在不同的沟渠半坡,离的近的一两里,远的七八里,但这么远的距离竟然不怎么隔音,尤其是在早上,粱那面的邻居说话声音高点的都能听见,至于吆喝牲口声、鸡犬鸣叫声、吵架呵斥声更是声声入耳,应该是特定环境的空气物理学所致吧。爷爷天生声音洪亮,放羊时一听到爷爷的声音就知道快要收工回来了,这时候娘娘就会吆喝我们弟兄几个准备帮忙邀羊入圈了。

郑重声明一下,前几年我在“老爸的博客”中已经将老家那条沙渠以爷爷的官名命名为“阎旺海渠”了,以爷爷在当地的名望,这个新地名叫的久了自然会流传下去的。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上图为从阎旺海渠后渠向西山看去,中间和南梁上的树是爷爷六十年前所植      银师摄于2004.05.29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上图为从阎旺海渠的北梁向南梁望,中间是旧居前的树,南坡上是打场的场面     银师摄于2004.05.29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上图为冬季的阎旺海渠                           银师摄于2006.01.30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我于2006年丙戌年正月初二在出生之地的故居前留影       同行者用SONY P73相机摄于2006.01.30

老家的交通工具起初是牛牛拉的“二饼子”木头轱辘车(两个车轮全是实木拼接像个大饼子故得名),后来才有驴拉的小胶车和骡马拉的“三驾”大胶车(又叫大车、胶车)。记得这些吱吱呀呀叫的车春天送粪秋天拉粮闲时拉碳,有条件的人家也赶上车走亲串门,大概在上小学时我就和母亲坐过一次车去六七十里外的姥娘姥爷家,坐的哪种车记得不甚清楚了,只记得到了东南面不远的杨齐沟(地名)在车上吃了颗鸡屎味很大的煮鸡蛋,想来应该是“二饼子”车吧,小胶车是六十年代中期才流行的。那时老家东南方向十来里外叫“交界沿”的粱上有一条从旗政府锡尼镇到包头的土公路,每天也不过三两辆汽车路过。

我很小的时候爷爷是养了一两匹马的,是爷爷出远门的脚力,后来养了两头驴子用来驮东西也可以短途骑乘一下,暑假时我还放过的。有一次在西塔上放驴正赶上这头驴下驴驹子,天上阴云密布正是老家雨季常常打雷的天气,我紧张又担心,一直等到驴驹子自己站起来能走了才赶回家。秋收时,拉着驴从生产队驮过分来的山药萝卜等等,路上就怕装东西的毛口袋掉下来自己没力气放回驴背上了,那口袋是当地“口袋匠”用羊毛纺织成细绳编织起来的一种装东西的袋子,一口袋可盛百十来斤粮食。记得一次路上口袋就从驴背上跌落下来,幸亏是在塔拉沟的干河槽子中,费了半天劲拖到河川边的小土崖上然后才又放回驴背上的。

顺便说一下,虽然老家地处僻壤,但那时仍有当地生活中各种需要的工匠在四处行走谋生,如咕噜(gulu四声)匠(一些地方叫铜匠,小炉匠,焗缸匠等)。把打碎的瓷器生铁器铆接起来当地方言叫“咕噜”,也打造各种日用品和首饰,如金银器的制作和珠宝镶嵌等等。记得离爷爷家不远的北面住的一个刘咕噜匠,时不时挑着行当来家里咕噜些打烂的锅碗瓢盆,也给母亲和娘娘打造过银首饰,我们弟兄三个小时候脖颈上戴的银锁也可能是他打造的。为保证品质,都是家里拿银元让咕噜匠现场熔炼加工做的,可以想见那时的家里经过爷爷娘娘三十来年的创业已经是殷实的家境了。咕噜匠来做营生是件很热闹的事,好奇的我就圪蹴(方言蹲的意思)在跟前看着干活,尤其印象深刻的是那个拉起来啪嗒啪嗒的小风箱,不知道风从哪里进去的。

给母亲(还是娘娘的记不甚清楚了)做的一对镶嵌着银丝的铜手镯,文革时让造反派抄家没收了,等平反后拿回来时发现缠绕在铜圈上的三股精美银掐丝被人剥去了一股,留下了两股银丝和另一股当年焊接的痕迹。在母亲过世后父亲给我们弟兄姊妹们每家分了几个银元和首饰作为纪念,其中的一个镯子和娘娘带过的两个银戒指及娘娘穿过的羔皮皮衣上的五枚银扣子分给了我。别人并不觉得这个普普通通的铜镯子有什么值贵的,是他们不清楚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来历和经历过的人情冷暖世故,这些是没法用金钱衡量的。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上图就是母亲(或娘娘)那只劫后留存的手镯子,旁边是娘娘的银戒指和银扣子          银师摄于2017.04.25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印象中的“咕噜匠”全套工具,左下是风箱,其它屉柜存放各种工具(网络照片)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组装好的风箱和炉子,旁边是火剪火筷榔头铁砧子等工具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各种焗钉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各种工具 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工作中的咕噜匠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可能是中原一带的咕噜匠往事如烟——塔拉沟那些年(1)——银师2020.03.28于浙

                                                  可能是四川的咕噜匠

塔拉沟还有毡匠(又叫毛匠,既做铺的毡子又做穿的毡靴子戴的毡帽子)、口袋匠(织各种长袋子、麻袋、褡裢子)、皮匠、泥(ni四声)匠、木匠、铁匠、画匠(画建筑上的各种装饰图画如炕周围墙上的腰墙子图案等),都有各自的一手绝活。这几种匠人我小时候都见过的,非常好奇崇拜,但由于现在的工业化,这些传承了几千年的代表农耕文化精华的手艺已经逐渐没落甚至绝传了,真是可惜了!当然也有货郎子三月两月来一趟,娘娘买上点针头线脑,我则在一边看看放在笸箩(当地是用沙柳编的放东西的家具)里的稀罕小玩意。

(后面介绍的这几种工匠的相关图片至发文时还没搜集到,也不知道以后能否找到。)

注:本文中的图片除署名的外均为网络下载。

(待续)

银师于椒江 20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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