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原风景

标签:
杂谈 |
分类: 散文随笔 |
故乡的原风景
有时候,一首曲子也有种奇妙的力量,它能打开你心灵深处某扇幽静的窗,内心会蓦然升起一道光芒。那光芒有时是尖锐的,它能剥开暗自纠缠的茧;有时是柔软的,能抚慰莫名的忧伤,而更多时候,它是率性的,不顾一切带着你向着光的方向奔跑。
故乡的原风景,宗次郎的一首经典名曲,一面让心灵回家的经幡,一块无法还原真实的心灵圣地。
大漠、孤烟、残垣,飞鸟,辽远而忧伤的陶笛清音,是荡气回肠的呼唤,是望穿秋水的相思。每每听之,便觉得有无穷的意象,一波一波浪涛似的袭卷而来,不由自主,沦陷其中。
常常,我想念我的家乡,没有理由地想。或许,家乡不再是一幅印象派的画,它简单,零乱,只是一个默默念叨的名词,已经浓缩成一个光点在心里生根,暗自熠熠,暗自流转。
四面环水,一片绿荷状的沙洲,静卧江面,世外般安宁。它没有风景,也没有故事,经年累月,平静如水。
岸边的芦苇,从诗经里一路走来,岁岁荣枯,清寂而不落寞,不为佳人立,常伴倦鸟归,一样的诗意飘逸。面对如云如絮的芦花,我时常会生出某种幻象,一个红衣小女孩,手挽竹篮,鸟儿一般雀跃在芦苇深处,那稚嫩悦耳的童谣与采摘芦苇时沙沙的声响,将封存的记忆一页页俏皮地掀开。
而记忆是多么的苍白,再怎么去想,也无法还原一个真实的影像。犹如那一片白茫茫的江滩。
江滩是灰白、松软而静谧的,呈现出一种悠远无尽的意味。层层叠叠的流纹比掌纹还要细密,深邃。河石与不知名的小贝壳嵌在沙土里,千姿百态,活泼俏皮的、老成持重的,不一而足。而江水拍岸的“砰、砰”声响却是记忆中最为清晰、动听的声音。江滩有了这声音,多了几许生动与生活的气息。http://s5/middle/5dafee0enbcd7c83d6515&690
多少次赤足漫步沙滩,亲触这一块清凉而松软的土地,从没有想过这里面深藏着怎样的的情感与故事。我只需要那一刻真实的触碰,那一抹真实的温度,一点点地将心上的尘垢,融化成一滴温润的水珠,归于尘土,归于江河。
江河是不曾变化的。村庄也不曾变化,一样的绿树村边合,一样的朴素与安宁。房屋与炊烟依然是灰白的调子,晨昏朝夕,相得益彰。江水依然清幽无边,与岸边的依依杨柳,厮守春秋。渡船钟摆一样来来回回地,将光阴从此岸过渡到彼岸。田野里的庄稼顺应季节,保持一成不变的姿态,开花或结果。连路边的野花野草也是旧时的卑微与素朴,没心没肺地往眼帘里钻。而父亲和母亲,他们在田野里倔强地站立成一帧乡情浓郁的风景画,狠狠地镶在我的心墙上。
究竟还有什么游离在故乡的风景之外呢?每次回家,我都会骑着车绕江堤跑一圈,试图找寻出遗落在记忆中的那些关于家乡的旧时光影。然而,记忆也是贫乏且破碎的,一个片断接着一个片断,越是努力,越是模糊,无法成形的来回交叠。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一把把散淡无形的光阴将故乡的原风景一层层覆盖。那么,沉迷是不是一种释怀?沉迷在零乱无序的回想里,沉迷在宗次郎的陶笛声里。或许,家乡的草木河流也如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在心尖上奇妙地组合,快乐地跳跃,再用心灵的气息一点点粘贴,一点点打开思念与回归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