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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管切开那些事(四)

(2016-08-24 14: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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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四川大学华西临床医学院-耳鼻喉科-主任医师 赵宇


抢救完病人,夜已深。紧张之后,是一种略带疲倦的兴奋,我俩边走边聊走回科室。路过一楼的烧伤科,我问助手,你有没有切过烧伤病人?他摇摇头,我指着额头上的一块疤说,你看,这就是一次被烧伤病人打的。

那是俩爷子去池塘钓鱼,来到池塘旁边,老爷子鱼竿一扬,鱼线一甩,就搭在了高压线上,火光闪过,俩爷子瞬间被打翻,烧糊,但没有死。送到医院后三天,呼吸道水肿达到高峰,挨不过去了,我和副老总被请去切气管。

老爷子不知道是本来就很健壮,还是肿得厉害,看起来很大块头。上半身没有一块好皮,神智不清、呼吸困难、烦躁不安,尽管两手被布带牢牢固定在床栏上,仍不停扭动着身躯,这是缺氧造成的烦躁,加之肾功能衰竭造成的体内毒素积累。

我戴着头灯,开始床旁手术,手术并不算太困难,但患者的躁动和挣扎越来越厉害,就快切开气管前一瞬间,那人砰~~~挣脱了布带,一记上勾拳把我额头上的头灯打掉在地。

不过,看来这是他攒足最后一股气力干的事儿了,我的头灯摔落在地上,他的呼吸也停了。我捡起头灯,重新戴上,再开光似的把切在气管上的最后一刀落下,然后插管鼓气,胸廓按压,他不久也就回来了。呼吸问题解决了,他安静地昏睡了过去。

突然一道血划过我眼皮,我正纳闷,手术都做完了,哪儿来的血?这时助手说,老赵,你咋流血了?!

刚才老爷子那记上钩拳,正好打在我的头灯上,我的额头被头灯摁破了皮,我成了二郎神。我挂着彩结束战斗,还得在病历上工工整整地写下“谢邀”。搁平时,谁打我一拳,我立马流星飞锤还给他。这回儿,看着打破我头的人睡去,我心里反倒是一阵轻松。

后来,听说老爷子还是没抗得过多脏器衰竭死掉了,儿子活了下来,落下满身的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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