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石淙》征文“自然风光篇”之四


石淙小镇细语
路之语
石淙,含石撷水,地如其名,位于南浔区中部的石淙是个被石桥与曲水围绕的江南小镇。这桥与水对石淙而言,是明信片,是形象标签,其重要性自不用言说。但在这桥与水之外,我们是否一起聆听一下小镇细语?那些弯弯折折的小镇道路像石淙的血脉,日日夜夜传输着、涌动着石淙人期许生活美好的愿景与憧憬,其中不乏有我的小小心愿。
我记忆中,小时候石淙乡村的道路是那么狭窄、那么漫长,雨天是那么的泥泞,再加上那时生活条件差,我梦寐一双小雨鞋也是奢望。于是我学着小伙伴的样,找来了绳子和两块砖,砖两头用绳子系好并留有脚能伸进的空隙,绳子的上端用手拽着,就这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一步步艰难地走在乡村路上。虽然那时村里都有完小,离家也不远,但雨天的上学路真的是举步维艰,那时的我除了“诅咒”老天爷为什么要下雨,更多的是期望小路能平整一些,大家都可以好走些。
也许我的祈祷得到了上帝的怜爱,随着改革开放春风吹遍祖国大地,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村渐渐有了水泥路,我家也有了第一辆26寸自行车。记得那时我正上高中,几番软磨硬泡,父母总算答应我可以骑自行车上学,无奈水泥路真的太狭窄,我在跟人交错骑行避让时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那时我在忍痛的同时,真的好期望我们的乡村路能再宽一些,大家骑车可以更自如些。
如果美好的愿望只需要始终怀揣于心中就能得到时光的垂怜成为现实的话,那么石淙乡村路的发展演变就是最好的见证。随着两路两侧、十线十景等改造建设,现在的乡村路已经拓宽了它的边际、舒展了它的腰身,坚硬的水泥、平整的沥青已经拯救了那个潜藏于泥路之下的雨天鬼魅,它不再是雨天我拉着砖块亦步亦趋的讨厌鬼,也不再是我稍有不慎就遍体鳞伤的恶魔,而今它变成了我开着汽车行驶穿行于家与单位之间的天使,道路与雨天的完美和解,正诠释了乡村路之语的深层内涵。
如今,我因教育系统“卓越领导者修炼高端研修”等活动,有幸赴深圳、广州及上海等一线城市,从广州到上海,从游人如织的上下九到熙熙攘攘的南京路,城市里的道路像宫殿的士兵,沉默而庄重地守护着城市--这一人类现代文明的结晶,助力各项社会建设事业以最快、最安全的姿态向前奔去。培训间歇当我站在城市的十字路口,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地呈现小镇的乡村之路,它褪去了大都市的繁华却显得那么质朴,它没有大都市的喧嚣却显得那么恬静。
它笔直宽敞就像新时代的石淙人一样,纯朴而憨厚、前卫而自信,如今的小镇道路不只是仅限宽与阔,那一条条泾渭分明又看不到尽头的交通标识线是石淙在乡村振兴历程中与时代的召唤交相辉映的彩带,舞动着、指引着石淙人向更辉煌的明天迈进。我站在小镇路的这一头,一股如同当年可以骑着自行车去上学时候的兴奋心情再次涌上心头,不同的是,年幼的我迷信祈祷满心期待,而今的我客观笃信满怀感恩,感恩助力石淙发展的所有所有,铺就了这一条条的小镇之路,更铺就了石淙百姓的幸福之路。
景之语
凡勃仑所著的《有闲阶级论》中曾点明“人的生活水准取决于发展水平”,随着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提高,乡村人的对生活图景的描绘也已经由温饱需求满足向更有内涵、更有品质的休闲需求满足进发。
石淙虽不比南浔古镇,早已经有“沽酒相问”的美名远播在外,但石淙自有一番人杰地灵的文化可被挖掘可欣赏。不必与其他地方争夺一些名人轶事的地域归属来彰显自己在文化历史上的存在感,石淙的传统文化底蕴建构出它独有的靓丽风景,太君庙与蚕花文化园是石淙独有的个性标签,成为新时代满足石淙人对休闲品质生活追求的来源,更成为石淙能够底气十足地向社会向百姓交付倡导乡村旅游的优秀答卷。
虽然我是地道的石淙人,但对太君庙也许没有鱼船上的善男信女那么热衷,真的要感谢校本课程的开发,我们要对孩子们进行民俗文化的传承和教育,于是我就细细地对太君庙及蚕花文化园进行了探究,从而真切地感受了一番乡村休闲旅游在石淙的发展轨迹。
当我走进修缮一新的太君庙,庭院里的香火余温尚热,就像一种预示:乡村旅游真正振兴的是那些险些被人们遗忘的乡村文化和遗迹,在乡村振兴规划的正确引导下,乡村文化就以星星燎原之势被重新唤醒。
踏进庄严的太君殿,我面对神像,记忆的思绪飘荡起来,转过身来,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隔壁的小奶奶就在距离石淙镇不到半小时步行路程的羊河坝村上,小奶奶和邻居家的几位老太太是虔诚的佛教徒,每年的农历九月十六是太君庙的庙会,更是小奶奶和她几位老姐妹的盛会,不只是石淙本地佛教徒,江浙沪一带的香客都会纷至沓来,上香插花,供奉太君。到了庙会当天,小奶奶同几位老太太会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各人身上佩花,臂上挎着装满贡品的红色布袋子,在深秋的早晨踏着尚未蒸发的薄雾,朝着她们心中的圣地--太君庙走去……
时光悄然逝去,万物虽不言语,却在变化中诉说着文化与生活的更替。近几年,石淙的老年香客逐渐退场,年轻人的追求日益多样,太君庙曾一度不复当年荣光,就在我以为现代化建设终将要吞噬太君庙会这类传统风俗之时,以挖掘保护传统本土文化为核心的乡村旅游战略在党和国家的号召下在全国乡村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太君庙会也以其弘扬传统文化、促进区域交流的积极社会价值得到了党和政府的妥善保护,成为湖州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了政府和社会的关注与保护,我深信太君庙会将如同接连不断的供奉香火一般永不熄灭。
作为典型的江南水乡,石淙是一块蚕桑遍地、鱼米丰硕的宝地,自我记事起,每年小满节气过后,桑叶芽新、蚕苗活跃,春天是家家户户喂养蚕宝宝的季节。记得有一年“六一”儿童节,我侄女的学校给她们布置了捏橡皮泥比赛的庆祝活动,我就鼓励她以家中养蚕为原型,用橡皮泥捏出了白色丰满的蚕宝宝和绿色鲜亮的桑树叶,最后她赢得了比赛荣誉。养蚕于孩子来说,是一件观察蚕宝宝成长的快乐事儿,但对日夜照顾蚕宝宝的蚕农来说真的是一件辛苦事,从一粒黑籽到白白的茧,蚕屋里的温度湿度、桑树叶的数量质量无一不需要严格把关。
虽然记忆的留恋反复提醒着自己对养蚕缫丝往事的追忆,但我知道,现代化工业生产和新型职业选择,已经让我们这些还算年轻的石淙人似乎告别了桑树地与蚕宝宝。然而,就在我说服自己接受现实的时候,我的眼前一亮,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民俗文化公园--石淙蚕花文化园。占地面积达86亩的蚕花文化园在从我家到石淙镇中心的必经之路上,一副铺陈蚕农奉献的百蚕图映入眼帘,我不禁驻足,千变万化的“蚕”字就像我回想儿时农家养蚕的感受,千言万语也无法道尽……在这片蚕花圣地上,我的心情由“往事不可追”的遗憾变成了“还看今朝”的喜悦。
石淙的土与地变迁着形态:小镇的道路从泥泞到平坦到宽阔,成为助力石淙儿女越飞越远的翅膀,飞向更辽远;小镇的文化从花落到再生,在修缮的庙宇和新建的公园里,成为石淙儿女儿时记忆的守护者与再现者,引无数石淙儿女眷恋归来。一千个石淙人心中有一千个石淙故事,每个小镇故事都是南浔繁荣发展的见证史。听!这精彩纷呈的小镇细语。(文|费晓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