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书讯】植物散文:《人间花事:一个唯美主义者的植物散文》@漓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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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人间花事:一个唯美主漓江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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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与百味人生,城市森林里唯美的种花手记
半个世纪悉心手植,两代草木之情传承,万种人间滋味缱绻
谈瀛洲教授首部花事随笔
人间花事:一个唯美主义者的植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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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人间花事:一个唯美主义者的植物散文》
作者:谈瀛洲 著;孙良 图
包装:平装
版次:第1版
印次:第1次
字数:220千字
图片:44幅
印张:黑白:10.5;彩色:1.375
页码:336
开本:145mm*210mm
定价:48元
ISBN:
中图分类号和汉语词表主题词:
Ⅰ. ①人… Ⅱ. ①谈… ②孙… Ⅲ. ①散文集-中国-当代 Ⅳ. ①I267
读者对象: 大众
上架建议:文学 散文集
出版时间: 2018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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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瀛洲,作家,学者,自童年起即爱好种植植物。现任复旦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澳创意写作中心主任。主要学术研究方向为唯美主义研究和莎士比亚研究,著有专著《莎评简史》。另著有长篇小说《灵魂的两驾马车》,历史剧《梁武帝》《王莽》《秦始皇》,文化散文集《诗意的微醺》《那充满魅惑力的舞蹈》《语言本源的守卫者》。译作有《夜莺与玫瑰——王尔德童话》《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利奥塔著)等。
孙良,油画家,1957年6月生于浙江江杭州,现居上海,任教于上海理工大学。曾在香港、台湾、纽约、东京、伦敦等多地举办个人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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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花事:一个唯美主义者的植物散文》是被誉为“五角场玫瑰”“复旦大学的都教
授”的谈瀛洲的第一部花事随笔集。谈瀛洲教授的家族、童年甚至爱情、家庭,都与种花、养花有着不解之缘。岁月更迭、寒来暑往,生命中每一段或温暖或怅然的记忆里,都有花事相伴;而始终守候的花儿,也于荣枯繁败中遍尝人间情怀。从童年的懵懂对花,到少年的欣然采花,以及中年的执着护花,谈瀛洲笔下五十多种花儿的前世今生中,夹杂着悲喜人生的万种滋味,缱绻难散。他和家人近半个世纪的悉心手植,两代人爱花护花之情的默契传承,在匆匆来去的岁月间更显坚守之情,仿佛植物的灵性与智慧已经融入惯看春花秋月的生命之中。
全书以中国家庭中惯常养植的花草为脉络,共记述五十余种植物,并配有画家孙良44幅古典水墨花卉画作,与相应的篇章交相辉映。各篇从植物习性、往事亲情、文化品格等多重维度娓娓陈述人与花草之间的多种情缘,花事典故和种花秘籍信手拈来,更与今人养花轶事相映成趣;娓娓诉说种植琐事时,字里行间流淌着淡淡的情思,平淡岁月也因花色和花香的点缀而更显温情、细腻。全书贯穿着关于生命、自然、文化以及家风传承的独特诠释和温馨怀想,对花事与日常的摹写细致入微,让人在掩卷之余,享受到另一种韵味深长的美好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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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瀛洲身兼学者、译者、作家、教授,可谓涉猎百艺。本书是他撰写的植物散文合集,分别以扶桑、昙花、茑萝、仙客来、风信子等为题,既细心观察了自然花草,又细致摹写了种植体验,兼谈细腻绵长的情感记忆和家风传承,行文优美。
谈瀛洲写植物,少取文献而多取第一手的种植经验和专业知识,深入且新颖;写都市种花、赏花的体验,亦融入深沉的情感和人文之思。因此,与近几年风靡的博物图书、清新花草散文集相比,本书显得更加别具一格,是值得收藏的人文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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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就是谈瀛洲和他笔下花木世界给我的印象。谈瀛洲是君子,他养的花木,亦是君子。相对沉吟,很久了,共同绽放。
——周毅(《文汇报•笔会》主编)
谈瀛洲氏绍续历代名物考据及美文传统,又沾溉以欧美文学新泉,博学通识,幽情逸趣,皆有所寄于此浮嚣时代,非一般莳花弄草之作可比也。
——郜元宝(复旦大学教授)
对于种花,我是一个唯美主义者——我只爱那些为了开花而开花的花,而不爱那些开花只不过是个手段,目的是为了繁殖的花。
这些植物散文,对我来说也是追忆逝水年华,写的在某种意义上是我们这代人的生活史。
——谈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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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
一、
许多花都很美,但看了让人会有震撼之感的花,我觉得只有芍药和牡丹了,也许还有莲花,但因莲花常常开在池塘中,不能让人近观,所以这种感觉也就没那么强了。
看了芍药的花,你会感觉它是一种奇迹。主要是因为它的庞大,复杂。也许每朵花多少都是一种奇迹,但芍药给你的这种感觉确定无疑。
花儿是一种奇迹般的东西。你如果亲手种出过花来,你就会想重复这种神奇的体验。但这其中只有一半是你创造的奇迹,另一半是造物创造的奇迹。
红芍药
二、
我住的是顶楼的复式房子,平时多数花都放在屋顶阳台上。浇水时当然会去看花,有时也会专门上阳台去看花,但总不能老是站在那里晒太阳,所以看也是只看一会会而已。
辛劳一年,给它浇水、施肥,如果只是看它几眼,岂不可惜?
所以,只要是搬得动的植物,开花时我常常把它们搬到楼下客厅里,这样就时时可以看到。
今年“黄金轮”开得最早,四月底就开了,它的盆也不是最大,我就把它搬到了客厅。它的花型并不是很整齐,是由一片片大花瓣组成的复瓣大花,盛开时就像是一朵巨大的金灿灿的火焰,漂浮在空中。
芍药黄色的品种本来就少,经过“文革”又散失了许多,所以黄色品种算是比较名贵。
这种“黄金轮”我种了已有三年了,长势比较弱,前两年都只开一两朵花而已,而且有时开得并不十分好。它的新芽在早春时长出土面,就是嫩黄绿色的,娇嫩可爱极了,所以芍药也不是只有开花的时候可赏。今年“黄金轮”一下长出五个花苞,被我摘去一个瘦小的,最后开出四朵硕大的花来。
原来在室外的话一朵花不过开三四天,碰到恶劣天气的话甚至一两天就完了,但在室内可以开到一周。四朵花陆续而开,也让我欣赏了半个月。
还有一种芍药,是按“金带围”的品种买来的,按说开出来的应该是白色大花,中间有一圈黄色花瓣,但结果开出来的花有的是纯白色的,有的则在心子里带几根红丝丝,也很美。不像是“金带围”,倒像是有些书上写到的“雪原红花”。它开得稍晚,在五月上旬开。
种这种芍药的盆太大了,我实在搬不动,但又不想把它留在露天让它的大花被雨打坏,就把它搬到室内的楼梯平台上,在那里它静静地开出五六朵直径有二十多公分的巨花。
但凡大花,都怕烈日、疾风、暴雨。芍药在上海五月初开,这时的太阳对它来说已经太烈了。而且还常常会有大雨、大风的天气。烈日会很快把花晒得褪色、早谢;大雨则会让大花密密层层的花瓣里积满了水,很快会烂坏;大风的坏处似不必说了,那就是会把花吹散掉。
所有美丽、复杂的东西都是娇嫩、脆弱、易坏,需要细心呵护的。
芍药(或者其他像牡丹、月季这样的大花)在开花的时候你说要让它经经风雨、锻炼锻炼,你这不是在爱护它,而是在摧残它。这时把它搬到室内,就可以多看几天,也对得起自己一年照顾它的辛苦。
三、
忙碌一天之后,在夜晚,在睡觉之前,我拎了一把有靠背的小木椅,来到我放这盆“金带围”(“雪原红花”?)的楼梯平台,来陪它坐一会儿。
尽管只是坐在这些硕大花朵的近旁,你仍能感觉得到,它的神秘影响透过空气,穿越空间,神秘地作用到你的身上。
我要跟花相处一会。我们跟爱人、家人、朋友,又怎样呢?也不过是跟他们相处而已。像花儿用香气、颜色、形状,可又远不止这些东西来神秘地影响了我们一样,他们也用一种神秘的东西,影响了我们。
我们跟爱人在一起,她的存在也发射出神秘的影响,就像在柏拉图的《斐德若篇》中,苏格拉底所说的、被朱光潜译为“情波”的那种东西:“每逢他凝视爱人的美,那美就发出一道极微分子的流(因此它叫做‘情波’),流注到他的灵魂里,于是他得到滋润,得到温暖,苦痛全消,觉得非常快乐。”(柏拉图《文艺对话集》,朱光潜译)
亲人、朋友,也只是要见。见了又怎样呢?也无非是谈笑、吃饭、相处而已。正是在这相处之中,他们的神秘影响,作用于我们的身上,抚慰了我们的心灵,让我们感到满足。
古人在名花开时,常常坐卧于花下,这才是爱惜光景啊。
后记
一、
网上可以查到的我最早写的一篇植物散文,是2011年7月16日发表在《解放日报》“朝花”副刊上的《未有花时》(在这本书里这篇文章已改名为《迎春花》)。记得在这之前还在广州的《随笔》杂志上发过一篇《牵牛花》,但那时报刊、杂志的文章还没有上网,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写的了。
也就是说,这本集子里的散文,写了有6、7年。一开始写得很慢,过一两个月才写一篇,而且篇幅比较短,只有一两千字。到后来,尤其是2016年的下半年,我集中写了一些,篇幅也比较长。当然,在这几年里我也做了许多其他的事,教了书,出了一部长篇小说,翻了一本王尔德的童话,今年又写完了一部名叫《迷蝶记》的长篇小说的初稿。
一开始写关于植物的散文,并没有想到要结集,也没有啥次序。碰巧想到要写哪种花,或家里正好有哪种花在开,就写了。后来这些文章慢慢积得多了,就想到可以出一本集子。
在编集子的时候,又发现这些文章多少都跟我人生某一阶段的经历,或者说情感记忆有关,实际上可以整理出一个次序。
也就是说,写这些植物散文,对我来说也是追忆逝水年华,写的在某种意义上是我们这代人的生活史。
在这当中,其实还有不少时间上的空隙,还有不少可以写的。这,就留待以后慢慢补充吧。
二、
我写的并不是一本种花书。但是,这本书里又确实包含我种许多植物的实践经验,和关于这些植物的特性的文字。所以,园艺爱好者读我这本书,也会偶有所得。
我自以为这本集子里的散文,都是些言之有物的散文,也就是说,多少包含一些某一方面的专门知识的散文,而不是空洞的“风花雪月”的散文,也就是作者并没有比普通读者在某一方面有更多知识的文字。但后者倒常常被当作是正宗的散文。
所以,这本集子里的散文,在一开始发表时,多少还遇到过一些阻力。在这方面,要多多感谢一些报纸、杂志的编辑,是他们的鼓励、帮助,使这些散文得以发表。
在这里,我尤其要感谢的是《文汇报》“笔会”副刊的舒明兄,和《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的吴南瑶女士,是他们“催产”了这里的许多篇散文。舒明兄还专门提议为我在“笔会”设立了《闲情偶植》的专栏。
三、
我从二十六岁起开始发表散文,这对一个从事于文学的人来说,起步是晚了些。主要原因是当时没有网络,《萌芽》杂志也还没有开始组织“新概念”作文比赛,我找不到发表的门径。
我最早写的散文,多数是跟文学有关,可以说主要是来自于书的散文。后来想,为啥不写写直接来自于自己的生活,自己最喜欢、最熟悉的东西呢?
这也是我开始写植物的原因。因为园艺,是我自童年起就有的一个发自天性的爱好。
当然,具体在写作过程中,我还是看了不少书的,也引用了一些。许多植物都有跟它相关联的文化。有的厚重一些,有的浅薄一些。人们在种这些植物的时候,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植物本身,还有文化附加上去的种种价值和意义。
而且,那些园艺历史久远的植物经过人们的代代选育,已不复是它们野生在自然中的样子。和人一样,它们已是自然和人类文化的一个复合体。
但是,过多地去咀嚼、品味这种文化,就会重复一些老生常谈,讲太多大家早已耳熟能详的故事。
所以,我最珍视的,还是这些文章里包含的我的个人经历,我自己和我所爱的植物的互动。
我选择写哪种植物,跟它本来的名气,没啥关系。比如名气很大的梅兰竹菊,就都没有写。牡丹也没有写。但现在没写,不等于以后不会写。
忽然想起,我在中学时就写过一篇名叫《兰花》的作文,语文老师觉得好,推荐去一本当时专门刊登中学生作文的杂志叫《作文通讯》,发表后还有不少其他学校的同学写信给我呢。
这么说来,我最早发表的文字,就是一篇植物散文。
原来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起点。
2017年7月5日 谈瀛洲于习勤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