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格摩尔特Aigues mortes 这座位于罗纳河 (Rhone) 下游的小镇在地图上很难找到,它已经是普罗旺斯的边缘了,在卡玛尔格
(Camargue)
湿地內。默默无闻的它静静地沉睡在地中海边几个世纪,从而保持了中世纪的文化风貌。在这个野马与水鸟的家园,一望无际的芦苇荡象一床厚厚的绒毯包裹着静寂古老的小镇。


还是和以往的行游一样,胡乱上了一辆开往未知终点的大巴。初冬的暖阳把车窗外艾克斯的每一栋老宅勾勒出清晰明亮的轮廓。穿越在普罗旺斯的丘陵间,猜测着那未知的终点----爱格摩尔特Aigues
mortes 。
以探险的心情去旅行,感觉有莫名的冲动和兴奋在心中,痒痒的,有一种去征服的快感。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吗?得知那目的地是有名的死城(从字面翻译),那种感觉更加强烈。时逢冬季,少了那特有的强烈的阳光,
普罗旺斯的景色暗淡了许多。
Aigues mortes
是兩次十字軍的出海港具有悠长岁月又充满现代活力的古城。1248年8月底,路易九世与15~25,000名士兵,1,500名骑士,5,000名划桨手组成的军队从这里出航,进行第七次十字军东征。车子从历史中驶入“死水”之城。
这是一座中世纪的防御城,建于十一世纪,有长方形的城墙环绕全城,可以与山西的平遥古城媲美,这里原是接近地中海的港口,因淤泥充斥,海面成为沼泽地。如果站在城墙,不但看到城区美丽的风光,也可看到附近的盐田,身在其中,时而沉思,时而遐想,时而忧伤,时而感慨。
感慨之余,漫步城中的小巷,很少有人,就是狗也不曾看到,死一般的静寂。初冬的清冷加重了凄凉孤寂的心情,清澈的蓝天象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丝杂质,真想沾上白云画一幅淡蓝色的山水。突然一群穿着花哨的小孩围拢过来,从装束看肯定是一群吉普赛人。难得的热闹,打破了平静,正要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的热情让你吃惊,一边上来用不熟练的几句日语打着招呼,一边动起手来,在我的兜里乱摸,还要摘我的相机。我心想坏了,遇到打劫的了,周围没人,嚷也没用。眼看这群孩子要得手,走为上策,撒腿狂奔。“可爱”的孩子们穷追猛打,很有“一江胜勇追日寇”的感觉,主席的好学生。可怜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的我,被追得慌不择路,钻进一座教堂,不敢出来。可能是异教徒的原因,他们也不敢进来了。我这才常出了口气,上帝保佑了,圣母玛利亚显灵!
这是建于12世纪的马格劳那教堂(la cathédrale de
Maguelone),仍然保留着珍贵的历史遗产,收藏了各个城市的捐赠品,不是这帮孩子,我是很难到这里细细品读这些文物的,因祸得福吧,这里每一件精品在日月交替的年轮中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和主教说明,便从另一个出口慌张地跑出去。有些像地下党的同志,哈,有意思,没想到在死城里会有这么一段终生难忘的记忆。
出了城门是宽广无际的盐田,旷野,海滩和芦苇荡,紧绷的心松弛下来。冰凉的海风缓缓地扑打在脸颊上,刚才狂跑渗出的汗经这么一吹有些刺骨,打了个寒颤。往往在这种环境下,人有一种莫名的思乡的感觉。沿着一段废弃的铁道向远处走去,旷野中只有我一个,仿佛这个世界只为我而造。。。
大野始严凝,碧天旷野零。
树寒稀宿鸟,孤城少来朋。
背日观单影,举目叹苇黄。
忽然归故国,孤想御京城。
周边的芦苇看上去很纤细,很单薄,也很脆弱,既没有花的美貌,也没有树的雄悍,是自然界不太起眼的植物。可芦苇天生纯朴个性善良。它不择环境而栖身,不惧风雨而挺立,不逐名利而生长,不卖弄矫情而温柔,柔弱里蕴涵着刚毅,朴实中透着灵性。芦苇不是竹,却有着竹子的抱负与伟岸,传承着竹子的气节与骨影,克服了竹子喜欢节外生枝之劣根,以执着的追求晨迎漫天朝霞,昼托滚滚烈日,晚送朗朗星辰。不言酷暑热,不说寒霜冷,从头到脚,坦荡如艮,尽情点缀装饰着那片生它养它的土地。苇的品格会让旅人振作起精神,苇的美丽会触动任何冰冷的心。
已经感觉到太阳落山后的奇冷,沿着环城的河,数着无数白色的游船,回到我在彼国的家,去梦中感受故国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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