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夕,二嫂来电话约我去八宝山为父母扫墓,同时告诉我大姐走了。那是在农历正月初十傍晚,大姐吃了饺子后突然又吐又泻,村医到家给她打了一针睡了,没想到就再也没有醒来。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周末放假回家,家里来了俩个农村妇女,母亲让我叫她们大姐、二姐,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以前在农村结过婚,有四个子女。
三十八年后,我第二次又见到了她们,那是我为父亲当过老师的农村小学捐了二十五万奖教金,在捐赠仪式上,大姐和二姐都来了,那时的她们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两个姐姐见到我很亲,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我们体内都流着父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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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哥讲,大姐属龙,今年八十四岁。她个头不高,身材娇小,但身体一向很好且力大无比,年轻时靠自己一个人能杀一头猪。她性格豪爽,说话语速很快,经常无拘无束地开怀大笑。
记得有一年,我带着太太和女儿回老家看望大姐二姐,车到村口,大姐和几个乡亲正在大树下乘凉聊天,我正要下车询问,就听到大姐高声大嗓地说:这又是哪来的贪官呀!哎哟,弄错了,是我兄弟,笑得我们一家直不起腰来。大姐还拉着我太太问: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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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一生快人快语,敢做敢当,加上有个在北京当官的父亲,当地的干部没人敢惹她,她也常为乡亲们仗义执言打抱不平。在给优秀教师发奖教金的现场。大姐说红包里没钱是白条,弄得领导很尴尬,领导要请吃饭,大姐硬拉着我去她家吃饺子,不给领导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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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大姐也没过了本命年的坎,但她没受一点病痛的折磨,说走就走了,像她的个性,也像她的为人。
大姐安息吧!弟妹们永远怀念你。
庞鸿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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