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对日主“根”的看法
----兼答广东汕头陈先生提问
前天,我在广东汕头的学生陈先生发来邮件,从日干“得令、得地”等角度,提出对日主之“根”的有、无、深、浅,判断的困惑,并列出8个八字,提出自己的判断,问我是否判断得正确。
陈先生提出的问题,也是一些初学者,或研究命理学时间不长的朋友,经常向我提出来的。坦率地说,这些问题,也是我初涉命理学时,有过三至五年“困惑期”,曾经也为此深深苦恼。
昨天和今天,我写下这篇博文,一来回答陈先生,二来就此谈一些个人的体会。
第一,有关“根”的判断问题,建议你参看以下资料:
梁湘润老师的著作《金不换大运》P41,“阳木根深在巳月”起;P42,“甲木有根生六月”起;P53,倒数第二行起;P49,第三行起;P54,倒数第三行起,等等。
梁老师的这些论述,对“有根”“无根”“根深”“根浅”讲得比较透彻,应该可以厘清你对“根”的判断的思路。
如P42的论述:
“有根”:支藏天干中,有日主之字面;
“无根”:支藏天干四支皆没有日主字面;
“根深”:四柱地支有日主之禄旺位支;
“根浅”:四柱地支有日主之长生、余气、库。
第二,必须明白,“有根”“得令”,或“无根”“不得令”等等,其实只是一种“现象”,关键要从这些“现象”中,得出一些具体的判断。如梁老师所说的:“成就有限”、“有伤身体健康”、“有夭寿之虞”,等等。
第三,我觉得,对“根”的问题,包括“用神”等,我们曾经认为是判断命局最重大的问题,似应持以下态度:
一是日干之“根”和“用神”等,确属命理学的重要规则之一,必须重视;
二是切不可将“根”、“用神”等,看作是论“好八字”、或“坏八字”唯一重要的事;
三是不宜把判断“根”的轻重,弄得过于复杂,或者认为确有一把十分精确衡量“根”的“尺子”或“天平”。
早在1974年,梁老师在《论命大法》一文中已经明确指出:
“切勿误以为只有日干方可论命,余干不能论命。此语只是以日干为主耳,余干亦可论吉凶。”
而且梁老师特别就“子平法”(即当今流行的批命方法)指出:
“目前之子平法,实际上只是‘清代论命之习惯式’,强加于一个子平法之名词而已。这一点是不可不知。但观某些人十年二十年尚在所谓专执‘用神’之中打转,‘用神’似是一道无形之‘捆仙索’把自己牢牢捆在初学之境内地,为极不智之事。”
梁老师在该文中还明确提出“纳音胜子平”的概念:
“子平法在不抵纳音之下,可有局部效验,若与纳音五行抵触时,子平法无效。”
上文提到《金不换大运》P54,有关“四柱本身只是一种基本面”的论述。其原话是这样的:
“四柱本身只是一种基本面,好八字没有大运配合也不济事,坏八字有大运配合,也是吉命。左右人命吉凶,在大运,不在命造之四柱本身。”
因此,命理界有“命好不如运好”之说。而这一说法,也被世俗社会广泛接受。这里已经没有“根”或“用神”一说。
当你遵循梁湘润老师的命理学思路,批八字达到500例以上,甚至1000例以上时,你就会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你就不会陷于,或过于纠结于难以判断“根”孰重孰轻的困扰了。
因为这时,你的知识面已经够广。你会发现,当拿到一个八字,即便一时难以判断“根“重根轻,包括”用神“难以捉准等等,初学者看来“性命攸关”的问题,其实并不要紧,真的,没有关系的。你仍可用命理学其他论命体系和规则,对这个八字娓娓道来。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被论命者”,一般不会太关心“根”和“用神”、“格局”等这些十分“专业”的知识。
被论命者希望得到具体的答案,如:目前很背,老“犯小人”,什么时候可以“转运”?今年事业上是否有提升机会?今年在健康上会不会有问题?今年调动工作(或出国)好吗?目前所谈对象与我是否相合?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小孩子能考上大学吗。。。。。。
而这些十分具体层面问题,并不是光根据“根”或“用神”就能够判断出来的。有些甚至与“根”或“用神”根本无关,而与“纳音”、“五行十二宫”、“生旺库”、“大运、流年规则”、“年时、日时结构”、“刑冲会合”、“神煞”,乃至“统计概率”、“江湖秘抄”等等有关。
还是回到我前一篇有关“用神”的博文的基本思想:
当今大陆、乃至港台地区命理学界的普遍思路,仍局限于,说得绝对些,是“深陷于”晚清及民国时期,一些命理学家的思路,而难以自拔,原地回旋。
内地,包括港台地区的一些命理学者,将判断“强弱”(即“根”),“得令”“得地”“得势”等列为第一重要之事,甚至运用现代百分比、权重参数等,试图加以“精确判断”,但还是不了了之。最后在无奈之下,大陆还出现了所谓“命理新派”,试图跳出所谓“子平法”的“捆仙索”。
殊不知,只是因为受当时印刷、交通、信息沟通等条件限制,晚清民初的命理学家们只能“弃繁就简”,于是,《拦江网》(即《穷通宝鉴》)、《三命通会》、《滴天髓》、《子平真诠》等几本著作就成了“至尊宝典”;于是,“用神”、“根”、“得令”等所谓“子平法”大行其道。
而清代中叶之前的大量珍贵书籍、史料、抄本,逐渐遗佚,乃至被命理学界遗忘或摈弃。如“纳音”法被称为“过气”,眼下基本无人在用,但我和学生们运用得心应手;“神煞”法被认为“可信度”不高,只是作为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我的我的学生们认为“神煞”论命还是有颇高的准确率;而“刑冲会合”规则,更是论大运、流年的最基本的法则。
去年年底,梁湘润老师在参访沪杭两地时,曾经十分感慨地对我说过:我们现在能够看得见的命理学著作,应该只是全部命理学文献的不足十分之一。
应该说,在《永乐大典》、《四库全书》、《古今图书集成》等历代由朝庭组织编纂的这些巨著中,还保留着相当一批命理学的珍贵文献。但这些巨著,岂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轻易看见!
九十年代初的大陆“周易热”中,曾经有过一些“稀见”的命理学文献出版,如邵伟华先生主编的“中华稀见易学术数丛书”,收录了明代“武当山月金山人”著写的《星平会海》、明代张楠著写的《神峰通考》等。邵先生对大陆命理学、占卜学的启蒙,和贵历史文献的传播,有着重要贡献,功绩不可磨灭。
又如当年重庆出版社出版了一套《星命集成》(三册),其中收录了相当一批命理学珍贵历史文献,如有《耶律真经》、《望斗经》、《壁奥经》、《琴堂指金歌》、《兰台妙选》、《廖中五行精纪》等等。
只可惜,这些珍贵的命理学文献,因年代久远,内容艰深,拗口难懂等原因,基本成为一种摆设,或被人淡忘。
梁湘润老师在《命学大辞渊》、《子平母法总则》等著作中,也收录一些珍贵的历史文献。如《化气十段锦》、《妖祥赋》、《络绎赋》、《乾元秘旨》、《玉井奥诀》、《玉应神照经》、《金鼎赋》、《金玉赋》、《巫咸撮要》等等。十分难得的是,梁老师对其中部分重要文献作了诠释。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梁老师通读及“读通”“读懂”了这些历史文献之后,古为今用,运用在自己的批命实践中,并无私地公布于众。他的著作《子平母法总则》、《细批终身详解》、《大流年判例》、《流年法典》、《刑冲会合透解》等,大量收集并运用了这些古代文献中所提及的“论命规则”,使我们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我现在正在看梁老师在《命学大辞渊》中收录,并注释的《李虚中命书》,据说是战国“鬼谷子”撰写,唐代李虚中注;及《三命指迷赋》(出自明代《永乐大典》)。感受至深:大量的论命规则,与“用神”、“根浅根深”、“得令与否”根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