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二年十月十七日】新浪财经网发表前中国银行副行长 王永利文章，题目是：《从2019年以来金融数据看到什么？》。

文中有一句话：政府发债还会减少货币总量。 

这就引起今天的话题：政府发债会减少货币总量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要分析政府发债和货币总量，及它们之间的关系。

政府发债，就要由社会用存款去购买。购买量相同，也就是国债数量与购买的货币量相等。货币持有人交换。存款不多也不少。这时政府发债就没有减少货币总量。

货币减少有几个途径，一是银行贷款人还款，存款与贷款相等，同时减少。二是银行贷款人不能还款，清偿债务，即注销债务，银行要减少同等数额的自有资金。三是储备货币减少，相对应的本国货币减少。这三种途径实际是一个途径，即银行创造的存款才能减少。社会存款是不能被减少的。

政府发债由社会存款购买，存款不会减少。银行用社会存款去购买的政府债券也不会引起存款减少。

但，如果央行购买政府债券，因为央行没有存款，只能印钞去购买。这是货币创造，就增加货币量。当政府发债去还债时，相应减少货币量。美国QE和taper，就是美联储扩大资产负债表和缩小资产负债表，就是这个过程。

政府债券有利息，如果利息由债券出，只要发债时增加一个利息额即可，即利息包括在债券内。情况与债券同。如果利息由税收出，因为税收来源于社会，那么支付利息就是把税收的一部分还给社会，对社会的货币量无影响。

但，政府债券由央行购买，利息给了央行，央行获得利息。就是央行的收益。可央行的所有收益归政府所有，即央行的利息收入最终还给了政府。也就是政府向央行发债，政府并没有支付利息。我在《经济思想史》第二十九讲《现代货币理论》MMT里讲过，这就是银行家和经济学家反对央行购买政府债券的一个原因。

结论：当央行不购买政府债券，政府向社会发债不会对货币量产生影响。当央行购买政府债券，央行购买多少，货币量就增加多少。政府发债用于还央行债时，还多少债，央行就相应减少多少货币。央行货币量的变动由购买数量与还债数量差额决定。

二〇二二年十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