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老金事件”影响极大，其余波所及，连“赫笼天”老曹也难以幸免。他从池州发出的两船矿石共3300吨被金东纸业判了“死刑”老曹羞愧难当地退出解放矿区……
打采场的日子，每天出矿量并不多。方增产使出浑身解数，日产量也就在四十吨左右。大头十分着急，要我们加班加点。但矿洞里的活儿必须循序渐进，是不能乱来的。釆场在一天天的扩大，我们的心情也跟着好转。增产说，把这个采场做好了，“落顶”时至少能打下三四千吨矿，足够吴老板还清江南的债务，这样就轻松了。这期间，大头对我的资金要求还算及时，结清巷道工程后，我还了何修的两万本金。
有一次我手头紧缺，而大头矿上也无钱，他亲自打电话给夫人，要她暂借五千元给我。据袁矿长和小郑说，大头的夫人从来不管矿事，经济上和大头也是泾渭分明。这次能借出五千块，是破天荒的事了。我想说，大头的女人是个不错的女人，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财务。那天，她付完款后就忧忧地对我说：我知道你是作家，你的书大头都给我看了。我为大头能结识你而感到欣慰。我真城地希望你和大头能成为好朋友，这样可以互补。我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她有些异样地看了我一眼，又轻轻地说：你，并不了解他。是的，我不可能了解大头，各人的生活习性决定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大头迷恋的是牌场，是声色犬马，而这些都是我不屑为之的，我怎么能进入他的生活圈子呢？！但我有个直觉，尽管他浑身沾满了江湖习气，但秉性善良，是个孝子，如果没有别有用心的勾引，他坏不到那里去。
“赫笼天”老曹还在打巷道。当然，他要收矿，大部份时间都住在城里。他手下的大师傅按照他定的座标，一个劲地朝前拙进，打了60多米巷道还不见矿。我对增产说：不对呀，按道理他在上方，应该早就见矿了。增产诡谲地一笑，说：他的巷道打偏了，是顺着矿体走。这样的打法永远也见不到矿。我说：是否提醒下。增产摇摇头，说老板太善良了。他们打不到矿是好事，他们打得越远，我们就越有安全感；同时，我们才能更好的“落顶”。在船望船赢，那一刻，我为增产的赤城抑或是睿智所感动。
巷道工程是属于大头的，他不能眼睜睁地看着他们拿着他的钱当纸烧。他对老曹说：你的巷道肯定打偏了，三号洞（指我）在底下，40来米就见矿，你们打了60多米，为什么还不见矿呢？老曹这才意识到巷道方向出了问题，他指示爆破员向我的巷道方向作大幅度的转进。这样一来，上下两个洞就“咬口”，他们放炮，我们的工人就要提前撤出洞外，再进洞时还要进行二次排险，看顶上有无块石松动：同样，我们放炮时，他们的工人也要撤出现场。有一次，他们有个小工撤退不及，被我们的炮声震得“蹦”起来，吓了个半死。我对大头说：这样不是办法，迟早要出事的。大头说：有什么办法？矿要靠他销呢，都注意点吧。
二号洞转向拙进，很快就接近矿体，也出了两车矿。就在这时，噩耗传来：老曹收购的两船矿石（也包括解放矿）共3300余吨，被金东纸业以质量不符拒收。两条货轮漂在江面上，船主催着卸货，否则便是法庭相见。老曹星夜驰车镇江，但回天无力，只好租了货场让船卸货……经此打击，老曹自觉羞愧难当，他们遂悄悄的离开了解放矿区。以老曹在金东纸业关系，也算是铁的。但“老金事件”发生之后，以青阳、泰鼎和九洲三家矿业公司联手，势必要收回和巩固岌岌可危的阵地；他们本来就是优质矿，金东纸业也是靠他们起家的，因此一告就准。金东纸业最高层拍版：今后只收这三家矿石，按月下达供货计划，尽可能的避免压船和压仓。从此，开采方介石的散户要想进入金东纸业，只有挂靠这三家公司了。金东纸业，就是一条隐藏在沧茫大海里的的美人鱼，时隐时现，让仰慕她的人群如灯蛾扑火，如痴如醉，继之以死！
迭遭两次打击或者说是挫折，解放矿区的杨大头，究竟何去何从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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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30 03: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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